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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通过繁华的大街,渐渐地周围变得幽深静谧起来,街道两旁的树木多了起来,在经过了一处拐角后,仿佛就来到了一片林子里一般,高大茂密的古树遮挡住夏日正午的炎热,使得暴露出来被太阳晒得滚烫的皮甲也慢慢凉了下来。这些古树应该是有百年的树龄吧?每一株都好像环抱不住,真不知是如何在闹市里留下了这么一片静谧之处。地上的青石板地的缝隙中满是天生的青茸苔藓,几片落叶在微风之中飘舞着落了下来,夏蝉躲在树冠之中不时鸣叫,空气中同时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清香,仿佛能让人忘记世上一切的烦恼。

随着马车中女子的一声轻呼,他们在一处带着一丝古朴的宅院前停了下来。正门前的两只镇宅兽虽然身上有些破损,但还是带着狰狞对着外面的人。龙炎下马拉动敲门用的铜环,铜环敲击在红漆大门上发出的声音沉闷的梆梆声传出了很远,里面的人自然能够听见。

不一会儿门吱呀地就被打开了,一名面容苍老,佝偻着背的老妇人打开了门,一脸疑问的看着站在门前的龙炎。“婆婆,让仆役、厨子们去准备好热水、酒菜。”后面女人冷淡地声音响起。老妇人看见女主人回来,脸上露出笑容躬身行礼后就退下了。

“你去洗洗澡吧!身上血味太浓烈了,洗完澡就可以吃饭了。”女人仿佛是迎接外出的夫君回来一般对着龙炎笑着说道,后就带着女儿踏入了宅院。龙炎愣了会也跟着进去了。

龙炎全身赤裸,坐在一只大木桶里,泡在漂浮着某些说不出名字的花草的浓汤中。这桶浓汤不仅带着浓郁的花草香味,甚至还摸出了通经活络的活血药材。他能感到身体火辣辣的,泡进去没多久,就感觉身体这些天的疲惫好像消失了,丝丝缕缕的热气寻着毛孔透了进去,让他感受四肢百骸,仿佛此刻躺在了云端一般。

他对药材的认识也算不上精通,只是对于治疗刀伤的药物有些许了解,只认出了这沐浴的汤里带着麝香、红花两种活血药材,是通经活络的好药,对于那些常年挥刀砍杀的男人来说,不论是筋脉的磨损、肌肉的拉伤甚至是其他的暗伤都有莫大好处,不过这些东西对于龙炎来说很是珍贵,自然也不是随意可以得到的东西。

空旷的房屋静悄悄的,他的长刀安静地躺在了一旁的案上,只需要一伸手就能拿到。

“打搅了,需要我们添加炭火吗?点心等会就上来了,请大人稍等片刻!”外面传来了好像是那个老妇的声音询问道。

“多谢了,不敢称大人。水温还合适,就不用加炭火了。那些点心也没事,你们不用太着急了!”龙炎大声回应她说的话。

“是,大人稍候!”龙炎能听见脚步声正慢慢远离,心里放松了下来,随即就闭上眼休息起来。

没一会儿,屋外的铜铃一响,龙炎睁开了眼睛,右手就握上了刀。

“大人,我们是来送点心过来的!”一声清脆的少女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好,你们先等会,我把衣服穿上就好了!”

门在他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打开了,两名垂髻少女身着白纱襦裙,已经手捧着小案踏门而入。“请贵客用点心!”少女脸上带着羞红,腰如细柳,声如莺啼,白玉般的手中拿着一张毛巾似乎准备替他擦洗身体。

“不用了!你们把东西放下了,就可以离开了!”面对这两个少女明媚的目光,就算是龙炎也再糙也不敢放肆,只得缩在在木桶里面露出头颅说道。

两名少女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龙炎只是轻轻摇了摇螓首,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然后慢慢地靠近他。

“出去吧!我自己洗就好了!”龙炎只得语气不善地对她们说道。那女人她想干什么?简直是让他看不懂她的做法。

两个女孩听见他说的话,只得停下脚步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恭敬地放下点心衣物然后躬身离去。

“真是不错!”龙炎吃着小案里面说不上名字的小吃,发出了赞叹的话语。

他对她们不怎么怀疑也就毫不在乎的吃了起来,至于洗浴的时候拿着刀,那不过是长久的习惯罢了,如果没有刀在身侧,他根本就静不下心来。

龙炎穿上所带来的衣物,仿佛有了一丝儒雅,就和他以前见过的世家公子一般。看着铜镜里的影子,他脸上带着一丝自嘲的笑,转身拿上木案放着的长刀,大步地跨了出去。

赵芯蕾躯体横陈于卧榻之上,看见他进来后咯咯轻笑,然后在旁边侍女的搀扶下坐好。她一身红艳的轻纱,肌肤如玉般洁白,妖艳的刺青若隐若现,满头的青丝披散在背后,乳胸半裸,赤裸的小腿肆意地暴露出来。她随意挥了挥手,旁边的侍女就恭敬地退下了!

“你对她们不满意吗?怎么不让她们服侍你呢?”她瞪着明媚的眼睛看着他询问道,捂着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你不会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吧?”

龙炎沉默地盯着她看了会,然后低头用刀切着盘子的肉块吃了起来,似乎并不想和她说话。

“算啦!真是不经逗的男人,冷硬地像生铁一般,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赵芯蕾仿佛累了一般蜷缩在一起,眼神里流露出些许凄婉!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不知羞耻的女人吗?我丈夫早就把我们抛弃了,而且我不过是他的战利品罢了!”她冷漠而嘲讽地说道,眼神里彻寒如冰雪。

她站起身来光着脚坐到了他身边,然后露出了小腿上的刺青。“知道这是什么意义吗?”

龙炎瞥了一眼,发现那图案是一条盘绕在绝艳的花上的吐着信子的黑蛇。他确实不知道这是什么含义,只能摇了摇头。

“这是被猎捕的越女的标志,是生为女奴的印记,对他而言我不过是他炫耀自己财富的手段罢了。爱?真是可笑的词,要不是我为他生了个儿子,他早就会厌烦了我然后将我重新给卖掉!现在他死了,那些人骂我是灾星,就将我们像条狗一般被赶出来了!”她气哼哼的说着摆弄裙角将它掩盖了下去,抓起木案上坛子里的酒饮了一大口,毫不在意被龙炎喝过。

“你是越女?是被卖到这里的?”龙炎确实是有点吃惊,他还以为她是良家女成为了妾室的,想不到还有如此曲折离奇的身世。

“是啊!每一名越女花魁可谓是价逾千金呢!”她冷淡的仿佛在说别人一般,低着头不让别人看见自己此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