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王鲜花,朱莲花让人去找来了王俊。
一看到她,王俊仿佛就苍蝇见到了腐肉,完全忘记了上回他去朱家时,她避而不见的事!
“莲花宝贝,你终于想我了?”
朱莲花脸一扭:“我才不想你呢!”
王俊知道她生气的原因,赶紧讨好着:“莲花,你别生气,你交代的事,我真的有去做。只是不知为什么,那人明明答应了帮忙,却还没有音信。你再等等,我这两天就要去县里呢。”
朱莲花并不是真生气,她还要用他呢。
顿时脸一拉、一脸的委屈:“王俊哥哥,我知道你不是个失信的人,可是县里的人离这里这么远,要来实在是不方便。你说的那个陈一刀,我觉得很合适,为什么没找他?”
说起陈一刀,王俊嘴角抽得厉害:“我找了他,只是他知道沈锦绣的大名,他不敢娶她呀。”
“那怎么办?我与锦绣本是姐妹,可现在也不知为什么,她性子越来越偏激。甚至还与我说,如果她嫁不出去,让我也不许嫁,一起陪着她。”
“啊?”
这话的作用太大了,王俊跳了起来:“那怎么成?我爹都快同意让我娶你了,你要是不嫁了,那我怎么办?莲花,这可不行!”
朱莲花一脸想哭的模样:“我也知道不行,可是她这么偏激,万一发起疯来伤人怎么办?王俊哥哥,你得想个办法啊,要不然我连门都不敢出了。”
“别哭,你哭我心痛。莲花,你说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那疯子给弄走?”
朱莲花装模作样想了想:“王俊哥,你说要是找个人把她肚子弄大了,她还能不能再回到村里来?”
“好主意!只要不娶她,弄大她的肚子,肯定有人做!行了莲花,这事我一定会办好,宝贝儿不许难过了!”
顿时朱莲花由哭转笑:“王俊哥哥,你真好了!到时候多出几两银子,找一个力气大、人凶狠的人把她撸到山里去几个月,我看她再怎么回来!”
王俊觉得朱莲花太聪明了,搂着她“吧”的一下狠狠亲了一口:“莲花宝贝,等我解决掉沈锦绣,我就让我娘来朱家提亲!”
“好,我会等你的!你把阿财留在家里,到时候那沈锦绣只要一落单,我就马上让他通知你。”
给王俊尝了一点甜头,看他喜滋滋的走了,朱莲花阴着双眼看着苏家的方向:苏家得了那么多的银子,那都是长青哥用命换来的,那银子怎么能全部用来给苏刘氏补身子呢?
她都四十岁的人了,要死也死得了,却偏生拖着把苏家给拖穷!
不行,这银子应该让她来用!
沈锦绣,阳光大道你不走,独木桥下可不是沙滩。
谁叫你碍我的路?
可别怪我心狠!
沈锦绣根本没空去想王鲜花与朱莲花在打什么鬼主意,这天晚上苏长青高烧起了…
“锦绣啊,怎么办?”
看着炕上烧成只油暴虾似的男人,沈锦睇了苏长青一眼:“药刚喝下,让他先烧一会。”
虽然知道眼前的女人不会有好话,可苏长山还是担心的问:“这么烧,会不会烧坏大脑啊?”
一个大男人,烧个一两个时辰就烧成了傻子?
这样的弱鸡,与一个傻子有什么大区别!
“坏了不就坏了,反正又不影响干农活!”
苏长山气得跳了起来:“沈锦绣,你是借机报复来了是吧?”
苏刘氏瞪了小儿子一眼:“行了!山儿。你是郎中,还是锦绣是郎中?她说没事,肯定就没事,明天还得早起,你去睡吧。”
自己大哥烧成这样,他哪里还有心思睡?
苏长山沉着脸:“娘,我睡不着!”
“睡不着正好,今晚你守着他!”
苏长山真是被沈锦快给气死了,他重重的哼了一声:“你是他媳妇,照顾他是你的本份!”
“我只是他的前妻。”
“我不管!反正你还在苏家,你就是我大哥的媳妇,走了再说!娘,我去睡了!”
见小儿子总是炸毛,苏刘氏轻叹着:“唉,这都十七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呢?锦绣,你别理山儿,他实在是太担心他大哥才这样的。”
“婶子,他的伤口应该感染了,会发烧是正常。人身体里有病毒,这偶尔的烧一烧对身体有好处。药已经喝下去了,等药性到了一个时辰后如果他再烧,我再给他降温。”
看沈锦面对她时换了个人样,苏刘氏眼眶都酸了,伸手拉着沈锦:“锦绣,娘代苏家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苏家要塌天了。”
古代人重长重嫡,沈锦也知道了些。
只是她真的不会煽情,不自然的抽出双手:“婶子,是他底子好,要不然我技术再好也不可能从阎王手上抢人。”
世人都说沈锦绣阴狠毒辣,可谁知道这个孩子谦虚有礼?
看她这口气,恐怕苏家是真留不住她了。
可怎么做,才能对得起这个孩子?
苏长山跑了,这男人睡的又是自己的炕,沈锦对着高烧昏迷的苏长青恨恨的骂着:“看看你做人有多失败!烧成这样,你亲兄弟竟然跑去睡觉,我看他纯粹就是想让你烧成个大傻子!”
可恨规恨,这高烧已经时间不短了,太烧长了引起体内脱水却不是个好现象,现在可没盐水可挂。
水井浸泡的帕子敷在了苏长青的脸上,时不时的用棉布给他嘴上沾点水。
灯光下通红的脸、浓墨的眉、剑挺的鼻子、略显得厚实的嘴唇,沈锦觉得原来这个男人竟然长得不差!
“长得个人模狗样,性子却差得要命,一天到晚冷着个脸,装什么高冷?竟然说我丑,姑奶奶划花你的狗脸,看你再说我!”
沈锦本来就不是一个高冷的性子,虽然平常的话不算多,可比起现在的她来却是活泼多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灯光跳动下昏迷的男人,她心中的不满完全发出来了…
窗外晨曦透过窗台落在炕上,苏长青觉得自己口干舌苦实在是渴极了,他动了动眼皮准备起来,却发现被子被人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