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针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提议道:“那让皇上在这儿修养,你看如何?”
“柳爷爷,您这想法是好,但宫中还有比我这儿更好的地方,只怕……”沈锦如此一说。
这老头儿激不得,立马就撒泼起来:“他们让老子治病,就得听老子的!若是不听,大不了我甩手走人!”
顿了顿,他又嬉笑道:“不过我觉得只要是为皇上好的,不管是在何处,都是可以地。”
沈锦道:“那就实在太好了,但是为了避免别人侵扰皇帝陛下养身子,随行之人不可多。”
柳七针道:“这好办,就交给老七好了。”
这正合沈锦的意,若是百里染来保护皇帝,那她出入此地就方便了许多。
想到那百里染的臭脾气,沈锦有意的问:“柳爷爷,七爷他能同意么?想指使他干活,恐怕有点难呢。”
柳七针有意无意的看了沈锦一眼:“别人去说,恐怕很难,但是你去说,他肯定不也推辞。”
“为什么?他哪里会听我的话,他要听我的话才怪呢!”
想到小七那眼神,再看看眼前这孩子的眼神,柳七针直为百里染心痛:“你去求他啊,你是小辈,又于他有恩,求他自然能应了。”
“求他?”
沈锦突然想哭:那人实在难搞啊!
——典型的中二生,甚至比盛子宣还中二!
可柳七针没等她多说却点了头:“嗯,求他。他不应你就想个办法让他上勾,反正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想到办法的是不是?”
臭老头!
想利用我就直说嘛,还夸人?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沈锦便赶回了镇国公府,径直找到了先回一步的百里染。
他还一如既往的绷着张脸,正对着树射箭,一箭又一箭,都中靶心,射得树皮都掉了,他还在射,也不知道在发泄什么。
不过她可没时间关注他的感情生活,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皇帝的病搞定。
沈锦来到他身旁,说道:“七爷,我有个重要事要和你商量一下,能歇一歇吗?”
百里染一改往日的暴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并没有搭理,继续射箭。
沈锦还是第一次受到他的冷待,愣了愣,才扯了扯他的衣角,严肃道:“七爷,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儿,关系到我们大家的将来。”
闻言,他终于有了回应,“我们?”
“对!我们!”沈锦神秘兮兮道。
他忽然凑近,菲薄的唇勾出一抹邪恶的弧度,“你想和我有什么将来?”
面对他充满暧昧的语气,沈锦彻底愣住。
良久,她才连忙摆手道:“七爷,你别开玩笑了,我要说的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是关于皇——”
他打断她,“如果不是我们,那就算了。”
说罢,他又继续射箭。
特别是在知道她怀孕了之后,他的心里就越发不爽,他们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怀上了孩子!
这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得到一个人,就必须先下手为强,一味的忍让,只会失去。
就算她怀孕了又如何,只要他带着她离开此地,就不会再有人能打扰他们了,她的孩子,也就是他的。
他在这儿练了半天的箭,就是在下决心。
现在看到了她,他更加坚定决心。
刚才他就就从柳老头那儿得知她要安置皇帝去自己的医馆治病,需要他的协助,既然要他帮助,他就应该得到她的回报。
不知他心中所想的沈锦觉得他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好好的提什么“我们”。
他丫的以为自己是范冰冰啊。
不过这大爷本来就不好伺候,她还是以大事为重,顺着他的意思说呗。
想罢,沈锦陪笑道:“七爷,我当然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你好歹也是我七叔呀,咱们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哈!”
“嗯,但是亲兄弟明算账,要我帮忙,你想好给我的报酬了吗?”
“七爷贵为镇国公府的少爷,应该不缺什么了吧。”
他不会是想打她钱的主意吧,建医馆已经花了很多钱了,她得把荷包捂紧喽!
见她抱紧了自己的荷包,他脸一青,还是被激怒了,“谁稀罕你那点破钱了!”
顿了顿,他又眯起眼冷冰冰的看着沈锦:“你那荷包挺好看,给爷缝一个,亲手!”
他就只要一个荷包?
幸福来得太快,沈锦差点笑出了声,但还是憋住了,“好好,我尽快给你一个,不过你确定要我亲手绣?”
百里染唇角一勾,“要绣上我的名字。”
我的手艺,只要你拿得出去,绣就绣!
沈锦抽了抽嘴角:“好好,那七爷可以听听我的请求……”
他心情大好,一挥广袖,豪气道:“我知道了,保护皇上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被耍了?
沈锦不甘,又道:“不仅如此,你还要帮我盯着一个人。”
“盯谁?”
沈锦与他附耳,说出一个名字。
百里染闻言,微微睁大了双眼,眼底掠过一抹惊讶之色,“你确定?”
沈锦道:“收了别人的好处,你只用照做就是了。”
“你这臭丫头……”
“骂吧骂吧,只要你认认真真做事就行。”沈锦站着和他说了一通,忽然觉得累了,一边往卧房走,一边打着哈欠说,“若有异常,请第一时间通知我。”
这两天她身子又沉了些,瞌睡也多了,现在恨不得有张床就在她面前!
沈锦本想小憩一会儿,谁知道一觉睡到了傍晚,她刚坐起,肚子就咕咕直叫,正寻思着去饭厅,忽闻一阵饭香。
她摸爬起来,看着亮晶晶的水晶肘子,忽然特馋,抓起肘子就开吃。
吃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有人在外边。
珠帘后那人影高大,应该是个男人,心想着可能是长青,她冲着他喊道:“长青,你怎么一个人在外边?”
说完,她才觉得不对劲,若是长青,他怎么可能知道她起了,不进屋见她!
沈锦立即警惕道:“来者何人!”
那人靠近珠帘,却没进来,良久才道:“除了我,还有谁!要我不来,你今天不得饿死在这儿了,瞧你那粗鲁的样子,真不知道苏长青喜欢你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