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信,何叶眼神凌冽,在看到丰鸢出来时他跑上前去质问。
“樊时今同你做了什么交易?”
看着何叶一脸阴鸷的样子,丰鸢唇角微勾,她笑而不语,显然是懒得理何叶。
门外领东西的人已经走光了,只剩一个应该是丰鸢府中下人的人在收拾。
“他把自己卖给你了吗?”何叶稍稍收敛了些,他并没有因为丰鸢不理自己生气,反而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差不多。”丰鸢微微点点头,把生命给自己和卖给自己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你到底要让他为你做什么?”出于对多年兄弟的关心,何叶不可能坐视不理,而且平日樊时今就对自己多番照顾,自己有今天也大部分仰仗他,何叶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人。
看着何叶激动的神情和对自己无礼的质问,丰鸢皱眉。
“这与你有何关系?这是我和那位公子之间的事,我不用跟你说吧?”
丰鸢才不管眼前看起来随时就会被点燃的火药,尽管他很像自己的一位故人,不过,何叶跟她那位故人一样的无礼,都让她很讨厌!
“对不起,是我态度不好。”何叶难得低头认错,尤其在一个说不上不讨厌的人面前。
“请你告诉我,樊时今到底同你做了什么交易?这对我很重要,拜托。”
看着一直对自己没有好脸色的何叶此刻低声下气的求自己,丰鸢觉得很新鲜。
“你为何那么想知道?那不是他自己的事情吗?”丰鸢还是不解“信就在你手中,何不拆开看看?里面说不定有你想要的答案。”
“樊时今曾多次帮助我,虽然我和他一向不是很合的来。”何叶老老实实的说明原因,他看向手中的信,刚刚他也曾想过拆开看看。
“至于这封信,这是他给主上的信,我不看。”何叶诚实的说完,随后一脸恳求的看向丰鸢。
像是见到了天大的怪事,丰鸢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眼前这个让她感觉到讨厌的人。曾经讨厌的人在这一刻,丰鸢心中已经对他有了改观。
“他说把自己的心给我,正好我有一个朋友心不好,我打算给他换上!”丰鸢毫不避讳的说着,像是在说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
自以为杀人无数,杀人不眨眼的何叶,此刻听到丰鸢的话也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换心?你开玩笑呢吧?”
“没有啊,虽然没试过,想来应该是可以的。”丰鸢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说谎,她看来真有这个意思。
“你那个朋友多大了?是男是女?”何叶继续追问,他仍旧不敢相信。
“要你管?”丰鸢懒得跟何叶继续说下去,自己把答案告诉他了,已经很善良了。
“能不能不用他的心?”何叶又问。
“不用他的,难道用你的?”丰鸢笑着看向何叶胸膛的位置,似乎下一秒就能把心给他挖出来。
“牢房中有许多待行刑的死囚,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送来!”何叶拍拍胸脯保证,他就不信那多人换不回一个人的。
“拜托,我不是来者不拒好吗?也不是什么人的我都要,我要的是自愿且甘愿,你懂吗?”丰鸢有点无语,这说的好像自己是个心贩子似的。
“那用黄金呢?你说个数,我回去凑一凑,主上肯定也不能眼睁睁见他死,他肯定会帮我凑足的!”何叶又问,他还不死心。
“黄金再多也没有我朋友的命珍贵。”丰鸢毫不犹豫的拒绝,转身就要回府。
看着丰鸢一步一步走开,何叶的心中陷入了巨大的纠结,在丰鸢即将关上门的那一刻,何叶喊出那句“用我的换!”
丰鸢即将关门的动作一顿,她的目光与何叶那坚定的目光对视上,此刻气氛非常安静。
“不是自愿的,我不要。”此刻,丰鸢甩下一句话就关闭了府门。
看着紧闭的府门,何叶无力的垂下双手,站了良久才离开。
本以为何叶放弃了想救樊时今的想法,已经离开了汴州,但她没想到在傍晚的时候门又被敲响了,来人正是何叶。
“你又来干什么?”丰鸢不耐烦的看着何叶。
“我是自愿的,我愿意和樊时今换!”何叶的话简短而又坚定,他似是认真的。
上午他将樊时今写给主上的信和自己写给主上的信 递出之后又去隔壁的镇上吃了一顿饱饱的饭菜,这才来到这里准备赴死。
“你脑子没坏吧?”丰鸢不禁发出了疑问,正常人会只为朋友做到这种地步吗?
“我是认真的,请相信我!”何叶这次礼貌了很多,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冲了。
丰鸢听到这话只是皱紧了眉,她没有问别的只是伸出手将手放在了何叶心脏的位置。
感受到胸腔里那股强有力的振动 ,丰鸢的目光有一瞬的收缩。
看着抚在自己心口的手,何叶怕她感受不到自己心脏的活力便抓着她的手往左移了移。
丰鸢的手小小的软软的,但却非常凉,何叶的手又大又温暖,感受到这股暖意,丰鸢一时竟愣住了。
“你试试我的心,真的没问题!”何叶还好似没发现问题似的自顾自的说着。
“是不是?有没有感受到?我........”
话未说完,下一秒,何叶被一个巴掌打的偏过头去。
“让你摸我的手!”丰鸢咬牙切齿的说着,随即狠狠瞪了何叶一眼便往府中走去,只不过她并未关上府门。
何叶像是后知后觉似的才感受到疼痛,他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在看到那未关闭的府门时又将疼痛抛之脑后,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看着跟上来的何叶,丰鸢并未管他而是任由他跟了上来。
何叶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府中的一切,他没什么别的感觉就感觉这府邸是真的大!但他心中有个疑问,他疑惑自己明明看到汴州其他的房屋基本都毁坏了,这府邸看着也不像是新建的,怎会保存这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