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胡家父女是没这般能耐的,这件事是何人给他们摆平的?
难道她身后还有相助之人?”
穆涵有些担忧道:会不会是五皇子?
胡侧妃会不会仗着五皇子的信任和宠爱,坦白了一切?
自说他们二人已经夫妇,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五皇子又如此偏宠胡侧妃,若是肯不计较往事
替她摆平此事也是能说的过去的
五皇子?”
皇后喃喃道:若真是这样,如此一来便是敌友分明了
那元恪又何尝是个安分守己的
如今只他一人最得皇上器重,若是因此就想与本宫公然为敌
那也不是没这个可能,高氏母子二人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倒是本宫轻敌了!
不过眼下本宫更气的是那胡氏,本宫还未曾被人如此糊弄过!
胡氏如今倒是春风得意,当着五皇子侧妃,怀着身孕
娇贵尊荣,尽都让她一人受尽了
也不想想若是没有本宫,何来如今的她?
羽翼还未丰满,就敢如此过河拆桥
本宫且能咽的下这口气,本宫决不能就此罢休!
总是要给她一些教训的,好让她记住,背叛本宫是何下场!”
穆涵唯恐皇后盛怒之下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依旧劝慰道:“可她如今已是五皇子侧妃
您就算有气,也终是做不了什么。
娘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就算了吧,今后不与她有瓜葛便是了。”
皇后满是不甘道:“那不能够!
本宫做不到就这么算了,若是让五皇府接连产子
那五皇子的地位且不更稳,本不利于本宫除掉她
本宫是做不成什么,但有人能做。
明日派个伶俐的宫人,去送个东西进五皇府
本宫就不信她还能坐的住!
昭阳殿的深夜,依旧在劳作的冬雁一脸的疲惫和难过
寂静的膳房中,只自己一人还在烧着热水
是给皇后第二日准备饮用的
坐在柴火旁的冬雁不停的打着哈欠
本以为皇后只是一时恼她,不用
可没想到皇后居然绝情到如此地步,好歹也为皇后做了那么多事
事事为着皇后的心意,可依旧在皇后面前得不到该有的地位
如今一朝被弃,人人可欺,靠着自己
恐再也不会有出头之日,只会在这昭阳殿被磋磨怠进一生
想到这些,冬雁便只觉得更是气上心头
看着烧的通红的炉火,不由得用扇子大力的扇着,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嘘嘘。
正在气头上的冬雁,突然听得烧火房外传来声音
昭阳殿的烧火房是与外面相连接的
最底下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最上前则是烟囱。
什么人?谁在那?”
冬雁狐疑的起身,随手拿起一根烧火木柴
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通过洞眼却听到一个小内监传来的声音道:“是冬雁姑娘吗
”你是谁啊!”
冬雁疑惑
内监又道:“贵妃娘娘请姑娘去一趟。”
贵妃娘娘?
冬雁半信半疑道:“这么晚了,贵妃娘娘唤我做什么?
你是仪銮殿的?”
内监又道:“贵妃娘娘相邀,自然是对姑娘有好处的
若是姑娘之前所托贵妃娘娘的事还想做成的话
那就还是姑娘移步,小的先告退了。
说罢转身离开。
哎?
冬雁还没来得及细问,便再也听不到声音了
再三思索后,冬雁还是将烧好的水取下
蹑手蹑脚的走出水房,看着昭阳殿众寝殿皆已经熄了灯
这才放心,悄然从后院之侧门而出,没有惊动任何人
娘娘?她会来吗?
这么晚了,奴婢倒是觉得悬
您身子重了,不宜操劳熬夜,还是不必再等了。
照容不紧不慢的喝着水道:再等等,她一定会来
果然不出所料,没一会后便有宫人回禀冬雁来了
照容放下茶盏,露出一丝笑意
派人将冬雁请了进来。”
“奴婢拜见贵妃娘娘,不知娘娘深夜唤奴婢来所为何事?”
照容仔细的打量着冬雁道:“比上次更瘦了些
可是最近皇后又派人磋磨你了?
冬雁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道:奴婢只是一个最末等伺候人的
过的好与不好,又会有谁知道,有谁疼呢。”
照容道:“宫人也是爹生娘养的,也是有尊严的
何必如此自甘轻贱。
冬雁叹了一口气道:奴婢这辈子就这命了,皇后已经不需要奴婢了
奴婢左不过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个玩物罢了
在昭阳殿的每一天对奴婢来说都是无尽折磨
贵妃娘娘,您之前说过,会救奴婢脱离苦海,会让奴婢心想事成
做皇上的女人,您救救奴婢吧,奴婢一刻钟都不愿再待在昭阳殿了
照容与春阳对视了一眼
没想到冬雁居然还存着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的野心
照容虽然对比感到厌弃,但此刻也不是时候
只柔声道:“是,本宫答应过你的,自然是会做到
只是如今时机还未成熟,皇后如今盯着紧
本宫若是轻举妄动了,不仅帮不了你,还会让皇后更为提防你
万一要是对你下了狠手,那便什么机会都不会有了
那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
冬雁有一瞬的失望
照容又道:“若你信得过本宫,本宫一定不会让你等太久
如今只需再忍耐一段时间
在昭阳殿日子虽然过的苦一些,但起码是安全的。”
冬雁没有再吭声
照容又道:“你也别想太多,自然不会太久的
冬雁点头道:“好,奴婢就信娘娘一次,只要娘娘能助奴婢
摆脱如今的局面,成为人中尊贵之人
奴婢一定感念娘娘大恩,日后对娘娘鞠躬尽瘁,在死不辞
照容满意道:那都是后事了,本宫今日叫你来
是有一件要紧的事,想让你告诉本宫一句实话。”
娘娘但说无妨。”
照容将冬雁叫到自己身边,让她俯下身
对着她的耳朵低声道:李贵人的胭脂里被人加了麝香,这件事你可知情?”
冬雁听罢身体不由得一抖
惶恐的看着照容道:“您?您都知道?”
照容道:“本是不知的,也是今日才发觉一些蛛丝马迹
这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到底是何人对李贵人有这么大的仇恨,所以,想着叫你来问问
看看你是否知道一些内幕?
冬雁思索过后道:“奴婢当然知道
且没有人比奴婢更清楚了,因为当初调换她的胭脂水粉
便是奴婢下的手,也是奉皇后的命
皇后一早便在内府安排了人,每月给长秋宫送去的都是加了东西的胭脂水粉
为的就是不让她有孕,以绝后患!
因为一开始是以皇上的名义赏的,李贵人自然不会怀疑
也没想到我们调了包,所以自此后也是没有任何疑心
照容变了脸色道:“果真是皇后?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贵人有招惹她吗?”
冬雁道:皇后想害一个人,还需过多的理由吗?
且要怪,就怪那李贵人太过张扬跋扈了
她纵使性子使然,不过刚入宫便对上不尊皇后
让皇后面子上下不来,以下犯上,皇后如何能忍?
就仅仅因为这个,皇后便要下此狠手?”
也不尽然。”
冬雁又道:“因为李家深受皇上器重,李贵人一进宫便被封了高位贵人
可见不一般,皇后当是李冲想借此用女邀宠,稳固地位
又害怕李贵人日后一旦承宠诞下皇嗣,会让李家动了不该动的念头
功高一世,到时候便不好把控,更怕威胁到自己的后位
皇后多年无子所出,自然是不希望宫中多几个子嗣的。”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冬雁道:”奴婢不敢欺瞒您。
皇后做下的恶事,可不仅是一件两件,实在是太多,太多
这些个罪,都足够她死好几回了
只是如今,她不叫我在身边伺候了,我也无法再打探到消息
不知她最近又在想着害谁了。”
照容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第二日清晨,高瑛慵懒的用过早膳后
春荣悄然走进,来着众伺候丫鬟们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我伺候侧妃更衣。”
是。”
待众人退下后
春荣将一个字条交给高瑛道:“这是宫中派人送来的
说一定要您亲启。”
宫中?宫中何人啊!”
高瑛擦着嘴没当回事
春荣道:像是皇后的人。
高瑛没好气道:“我与那皇后又没瓜葛
她又不是什么善人,找我做什么。
说罢还是接过了纸条
纸条上只写着四个字,抗敌为友
高瑛眉头一扬后道:“送东西的人还说了什么?
春荣道:“说是皇后娘娘请您有空宫中一聚。”
高瑛看着字条,思索了许久后才道:去就去
我倒要看看,她又想做什么妖
准备些补品和厚礼随我入宫一趟。
是。”
”皇上,咸阳王求见。”
早朝过后刚回到勤政殿的皇上被李公公通传
皇上语气冰凉道:“叫十四弟早点回去吧,就说朕身子不适,一会还要用药
不宜相见。”
李公公为难道:可是皇上,咸阳王都一连数日求见
您都以身子不适为由相拒了,这
这还不见吗?
皇上没好气的撇了李公公一眼道:既然你这么有主意,那朕这帝位
让你来坐如何?”
老奴不敢,您折煞老奴了。”
李公公被吓了一跳,忙请罪。
皇上不满道:朕这身子不适,不也是拜朕那好皇弟所赐
将张洛华那贱人送进宫中,如此谋害朕
若没有他暗中相助,朕何至于被迷了心窍,做下这些伤害自己的事
十四弟这些年,没少明里暗里偷偷给朕身边安排人
自己有时荒淫无道也就算了,还敢将主意打到朕身上
想要往宫中送人,以打探朕的圣意
他安的是什么心,他知,朕也知
这么些年了,还是不改这个臭毛病
朕念他替朕修筑改善这洛阳宫,安抚老臣心,算是有功
这一次就不与他计较,功过相抵
没罚他已算是仁厚,他还敢来?
当真是毫无悔意吗?
你去告诉他,他想说什么朕比他更清楚
若是还念着兄弟情分一场,就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
这一次,朕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情
若是他再执意不安分,朕倒是不介意让咸阳王府搬出洛阳
给他寻个安静且人烟稀少之地,供养他终老
他那般爱折腾的人,怕是受不住这份寂寞
李公公领命后走了出去
咸阳王忙上前询问道:“怎么样了?皇兄他?”
李公公客气道:“王爷,老奴也是尽力了,该说的都说了
但皇上还是身子不适,不见任何人,您还是请回吧。”
咸阳王着急道:可,可也不能连一面都不见吧
你说皇兄好好的,怎么就连夜将我府中的人全部换掉了
我如今连个亲信都没有了
皇兄还派了宫中的禁内大军入我王府,说是供我安排
可里里外外都是不认得的人,这如何使唤?
这,这分明不就是监视吗?
好歹叫我去问个清楚不是
李公公道:“王爷误会了,皇上怎么会派人监视您呢?
再说了,皇上器重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如此
王爷行的端正,又何畏惧
那些人都是送给王爷您的,皇上说您府中伺候的人
大部分年纪都大了,唯恐照顾不周
所以从宫中调遣了得力之人任您差遣
有什么不得力的,以前那些人我用的好好的
都是向来忠心的,本王也是对皇兄效忠的
皇兄怎么能这么对我?
公公,你一直伺候在皇兄跟前,你最是知晓圣心的,你可知一二!”
李公公压低声对咸阳王道:“王爷啊,有些事皇上不便明的说
可不代表皇上就不知情,不计较啊
王爷,您自己做了什么事,难道非要叫皇上与您撕破脸面吗?
我!”
咸阳王瞬间慌乱道:“难道皇兄是因为那件事,对本王有了戒心?
李公公又道:皇上让老奴转达您,若您还念着手足情分一场
还想继续为皇上做事,那就安分守己一些
不管您在自己王府中如何作为折腾,皇上都能念着您对江山社稷有功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多计较
只要您别惹出什么大祸,让皇上下不来台面就好
但倘若您都将手都伸进宫中折腾了,皇上可是没有耐心一直能忍的
您在御前安排伺候的那些人,早就被皇上给?
李公公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
艰难道:您呀,就不要再总想着揣摩圣意了
这对您不好
皇上说,若您还要执意如此的话,便只能将您全府上下
全部迁出洛阳城郊外别居,供养天年了。
那不成。”
咸阳王一听,果然着了急:这繁华盛世本王还玩与皇兄共看天下
帮皇兄稳固局面的,怎么能离开洛阳呢?
这样,你且回去告诉皇兄,他的意思我懂了
以前是臣弟不懂事,今后一定收敛,一定收敛
再也不敢了,啊。
叫皇兄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与我一般计较。”
李公公笑道:“老奴就知道王爷能懂,王爷是识大体的
您放心,老奴一定会多多为王爷美言一二。
千万别!”
咸阳王忙拱手道:公公不必说太多,不然又叫皇兄认为
我将公公您都收用了,那咱俩可都完了!
李公公忙道:“是了,是了,看老奴这笨心思。
那王爷您慢走。”
哎。”
娘娘,高侧妃来了。
仪銮殿中,照容刚用过安胎药放下药碗
便听着宫人通传还未说完,高瑛便已缓缓而入
瑛儿来给姑姑请安了
高瑛人未到声先传来
照容不由得觉得头痛
拜见高侧妃。
众人行礼
把东西都放下吧
高瑛赔着笑脸,着给照容行礼道:瑛儿拜见姑姑
你怎么进宫来了。”
高瑛独自坐下后道:“看姑姑这话说的,您是我亲姑姑
我自然是要与您多亲近了,姑姑这皇嗣也到快日子了吧?
瑛儿也没旁的好东西送给我这侄儿侄女的
这不,闲来无事,亲手缝制了一些小衣裳
还有这些个小玩意,就当是给侄儿的见面礼了
还望姑姑不要嫌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