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觉得本宫会过河拆桥,杀了你?”
高远也笑道:“卑职不知,但倘若娘娘真的想这么做
卑职也毫无怨言,能死在娘娘手下倒也值了
皇后稍愣片刻后笑道:“瞧你,本宫逗你玩的
你如今可是本宫在这宫中唯一的知音之人,本宫还舍不得杀你
但你若敢有二心,本宫也绝不饶你!
高远道:“卑职这颗心并不值当,娘娘若是不嫌弃,给娘娘便是。”
皇后被逗的心花怒放
一把抓住高远的手道:“是吗?你肯吗?
高远虽然心中早已慌乱无比,但面上依旧镇静道:“是,只要是娘娘想要的
卑职群有的,一定奉陪,没有的,也会尽全力给您
皇后道:“那何不一同开心呢
你说过会让本宫再无烦忧,说话可算数?”
高远望着皇后,手也渐渐的不安分起来
一把抱过皇后道:“那娘娘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让我从今以后保护娘娘,永远追随娘娘,让您无忧无虑吗?”
皇后本就有些微醉,此刻也是被彻底挑拨了情趣
娇羞的伏在高远肩头道:“这些年便只有皇后这个身份牵绊着我
可我却过的太苦了,你能给我一丝甜吗。”
见皇后没有反抗,也算是默许
高远大了胆子,一把横抱起皇后,走到床边
烛火熄灭,床幔落下
皇后这一刻也彻底沦陷和放松了自己
心中尽是激动和喜悦
穆涵只是惦记着皇后今夜用了酒,怕伤了身子
亲自配好了醒酒汤端给皇后
却在皇后寝殿外,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动静,且越来越觉大
皇后是一点都不避讳
穆涵心中瞬间一紧,又仔细趴在窗前听着里面的动静
的的确确是皇后和高远的声音
穆涵顿时被吓得不知所措
身体紧紧贴着墙面,一只手死死的捂着嘴巴
冷静了许久后,听到有宫人过来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第一想法便是替皇后隐瞒
立即放下醒酒汤,跑上前对着过来的宫人道:“娘娘头痛又发作了
我已经给娘娘用了药,服侍娘娘睡下了,今夜就我来守着吧
只恐娘娘一会又不舒服了,毕竟只有我知道如何缓解娘娘之痛
大家都累了,不如早些去休息吧。”
两个宫人一听自己不用守夜倒也高兴道:“那好吧,那就有劳姐姐了。”
穆涵打发了宫人们离开
再看向那扇紧闭的寝殿门,心中百感交集
一夜欢愉之后皇后也彻底清醒,只是却没有后悔自己的行为
反而看上去是神清气爽了不少
穆涵心事重重的给皇后梳妆
隔着镜台,皇后看出了穆涵的不在状态道:”你怎么了?”
啊?奴?奴婢没事?”
皇后长叹一口气道:昨夜的事,你都知道了?”
穆涵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皇后倒也没有多大意外,只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昨夜是本宫主动的,不关他的事。”
穆涵惶恐道:娘娘,您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您是皇后啊,您这岂非是在自寻死路?
万一让皇上知道了?
皇上如何能知道?”
皇后没有丝毫在意道:“高照容死了,本宫在这宫中唯一的宿敌不在了
皇上边关战事吃紧,这个时候可是本宫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只要没有多嘴的人,便不会有旁人知知晓
穆涵,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只是你也要理解本宫,本宫只是想让自己余下的日子过的舒坦一些
再也不用顾及那么多,本宫只是想为自己而活一次啊
你放心,本宫会把握分寸的
前路未知,本宫如今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以后,便也只想活在当下
穆涵满是担忧道:“您对奴婢而言,已经不仅仅是主子
更是奴婢要一生守护的人,奴婢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只是奴婢一定要劝您一句,及时收手吧娘娘
有些错不能一直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啊
皇后没有说话
用过早膳后还是装模作样的去看了太子
太子心系照容安危,已是无心处理朝政
且让七皇子代行,自己则是报病
面对皇后的虚情假意,太子也是陪着皇后演戏
自己的虚弱疲惫样子,也让皇后相信了自己是真病了
皇后好一通安慰让太子想开一些
又诉了自己对照容的惦记和思念之情丝毫不逊太子
让太子节哀顺变,及时对外宣称照容的死讯。”
太子却很是激动,表示自己不愿相信,也接受不了
自己母亲就这么没了,太子总觉得还会有奇迹
是怎么也不愿意宣告天下
皇后只是安慰后,倒也没有过多勉强
只是在走出殿外后,不禁苦笑道:就算你不肯承认也无妨
没了就是没了
而此刻的照容在安宁寺中生活的倒是很逍遥自在
每日诵经祈福,却是祈祷在外的皇上安稳顺利
没事了就逛逛安宁寺,和女僧们谈天说地
皇宫中,皇后是越发肆无忌惮和高远厮混
只觉得自己的美好生活刚刚开始
数日后彭城公主携侍女入宫
侍女冬灵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副画卷
正巧不巧,与一前一后入宫的冯夙扑了个正着
冯夙在彭城公主之后
当看到一身青绿淡雅的彭城公主后,冯夙还不知道来人
只是感叹道:”好美的俏影,喂,前面的姑娘你等等。”
冯夙立即追了上去
彭城公主狐疑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到是冯夙后没给其好脸色
冯夙走近才看到是彭城公主
略显尴尬道:“原来是公主殿下啊,微臣失礼
公主难得进宫,许久未见公主,公主还是这般美丽动人,有神韵色啊。
臣冯夙这厢有礼了。”
面对冯夙的一脸谄媚,彭城公主没好气道:“你有什么事吗?”
冯夙道:“倒也没什么事,我进宫来给姐姐请安
不知公主进宫来是?
可否方便我们一道,姐姐也许久未见公主,怕是想念公主想的紧呢。”
彭城公主面色冰冷道:不了,得空我自会给皇后请
,此刻还有要事,告辞了。”
说罢就要离开
”哎。”
冯夙上前拦住去路道:“公主怎好的拒人于千里呢
再不济,公主何时有空可一聚?”
彭城公主瞪着冯夙道:“你到底有事无事
本公主可没时间跟你在这浪费,冬灵,我们走。”
是。”
哎,公主,别急着走啊。”
放肆!”
冬灵训斥道:“胆敢拦公主去路,冯公子可别失了规矩体统!
冯夙冷哼一声,显然没将彭城公主放在心上道:“我乃当今皇后亲弟
怎么跟公主说个话,还能让你一个贱婢在这里说三道四
你不过就是个伺候人的丫鬟。”
彭城公主将冬灵拦下,神色愠怒道:“丫鬟又如何?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我公主府的丫鬟
也不是随便阿猫阿狗能说道的。”
公主这话是何意?我?”
彭城公主没有再搭理冯夙
拉着冬灵径直离开
留下冯夙一脸不悦道:“啊,呸。
还当自己有多尊贵呢,一个克夫的寡妇而已
践踏我的一番好意,居然还敢看不起我?
那我就让你好好认清局势,就你,也配与我讲道理?”
说罢恶狠狠的离开,去了皇后处
“公主,彭城公主来了。
仪銮殿中长乐公主正用着点心
听到彭城公主来了,忙起身相迎道:“皇姑可算是来了,可叫我久等。”
彭城公主笑道:“适才在路上遇到个会咬人的狗,耽搁了一会。”
长乐公主疑惑道:“会咬人的狗?”
冬灵将画卷放下后道:“十公主有所不知,适才碰到
一同进宫的冯家庶子冯夙,一直死缠烂打着要与公主一道
甩都甩不掉。”
长乐公主扶着彭城公主坐下后道:原来是他啊
他如今仗着自己姐姐是皇后,一人掌管后宫
好不威风,身为外戚和外男,这段时间总往内宫跑的勤快
听闻每次都偷偷从昭阳殿拿钱,皇后最近没少接济他这个弟弟
总归是不务正业,拿着银钱,肆意挥霍罢了。”
彭城公主皱眉道:“我朝帝王都御驾亲征,行军之苦,国库空虚
皇后居然还这般纵容着自己弟弟,只怕没少用宫中的钱吧?
长乐公主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如今没人敢管那边的事
母亲也曾告诫我,让我韬光养晦,不要与皇后正面直刚!”
彭城公主道:“对了,你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前些日里问过太子,太子也没明说
我怎么听着稀里糊涂的。你母亲没事吧?”
看着彭城公主也实在关心照容的样子
长乐公主道:“罢了,告诉皇姑也无妨
左右皇姑都是自己人,母亲没事
五哥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但不敢太过明显。”
长乐公主说罢,便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彭城公主
自己也不过只是知道一些皮毛
彭城公主诧异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就说娘娘怎么会?”
长乐公主道:”皇姑可要保守秘密,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母亲也是。没有法子了,在宫中总是受皇后的迫害
还连累了十一弟,倒不如的借此机会出宫避一避风头。”
彭城公主道:那要避到什么时候,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好歹是正二品贵妃,居然能叫皇后迫害成这般样子
就算皇兄不在宫中,皇后她难道还要上天不成?
”长乐公主道:“皇姑您是不知道,自打父皇走后
皇后就跟变了一个人妻的,满宫上下,看谁都不得劲
对后妃们更是苛刻
惹的后宫叫苦不迭
彭城公主更没好气道:真真是没见过这般德行的皇后
她怎么也配这个位置?
你们怕她,我可不怕
不过是一个庶女出身,命好得了今日的殊荣,还能反了天不成?
长乐公主道:“好了,皇姑,不说她了
皇姑今日这是将东西带来了吗。”
彭城公主柔声道:“自然是带来了,你都找我要了许久了
总不好的一直忘记
冬灵?
是。”
冬灵将画卷取出,和采青一道将画卷展开
长乐公主兴奋的起身欣赏道:“就是它了,这幅春晓图
可是汉朝的名画,一直都未得真迹还以为没有了呢
后来还是听说皇姑的公主府中有
起初我还不信,皇姑,这副画可否赠与我呢?
彭城公主宠溺道:左右我也不懂的欣赏
你自幼对文墨笔画喜欢,既如此,就留下吧
我也是专门进宫给你送的,皇姑的府上还有许多呢
你若喜欢,得空出了宫,来府上好好挑上一挑。”
长乐公主连连点头道:“多谢皇姑,就知道皇姑最疼我了
皇姑不必着急走,留下用膳吧!
姐姐?”
昭阳殿中,冯夙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却看到皇后在上首用茶,高远为皇后按摩着肩膀,很是亲切
冯夙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神色不好。”
皇后斜了冯夙一眼道:“进宫就进宫吧,天塌下来了不成
风风火火的做什么?”
冯夙道:“是,姐姐,拜见姐姐,
皇后放下茶盏,对着伺候的宫人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除了穆涵外,其余宫人皆数退下
唯有高远没动。
冯夙不禁指着高远道:“你没听见娘娘说话吗?
还不快退下,我与姐姐有要紧事要说。”
高远刚要离开
皇后却道:“你不用走
后又道:“他是自己人,你但说无妨
冯夙显然也没想到,皇后会这般偏袒高远
不禁道:“可是,姐姐他?”
行了,有话快说。”
冯夙也只得做罢独自入座
宫外的事查的如何了?
冯夙道:“臣弟就是为这事来的,按照您的吩咐又仔细查了
的确没有蛛丝马迹,高氏的确不在了。”
皇后挑眉道:“你敢担保吗?
冯夙道:”臣弟做您还不放心,那么高的悬崖
就算是武功高强的男子,都轻易无法脱身
更不要说平时里养尊处优,金枝玉叶的宫中娘娘了
且我们在附近和城中也秘密走访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和事
一切正常
高氏一定是尸骨无存了,如今也就差一道诏书昭告天下了
只是太子那边思念母亲过甚,却迟迟不肯宣告。”
皇后得意道:无妨,本宫有的是法子让他昭告天下
既人死了,好歹也是个宫妃,也不好悄无声息的就这么死了
本宫可还要好好操办她的丧仪呢
就算日后皇上班师回朝,也有个说头
本宫这个皇后也算是做到了仁至义尽了。”
冯夙道:“那是自然,到时候就算皇上疑心想查,也是查无可查的
随着时间就会慢慢淡了此事,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皇后长舒一口气道:“自从高照容没在的这几日
可是本宫有史以来,过的最舒心的一段日子了
这件事你办的很好。
冯夙笑道:“为姐姐做事,不敢不尽心
只是姐姐既夸了臣弟了,不如臣弟向您讨个恩典可好?”
皇后眉头一皱道:怎么,又要钱?
本宫可是告诫过你了,今日是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
这宫中的花销巨大,哪里还有那么多闲钱贴补你
已经给了你那么多了,你又用来做什么了?
就不能好好收收心,到底是当了爹的人了
成天在外面鬼混,也不想想你府上的那两人?”
冯夙道:“姐姐这话说的,当爹了又如何,左右不过是个丫头片子
又指望不上建功立业的。
皇后不满道:”丫头片子怎么了?
那也是你自己做下的孽,你的亲生骨肉,以后少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女儿贴心,好好栽培,日后做个大家闺秀
指不定还比儿子能靠得住呢
你如今不好好将养,你那女儿日后有的是记恨你的时候。
是,是,是,姐姐说的都是
只是姐姐也说了,弟弟我这一直不得安稳
还不是无娶妻之故,那梅儿到底只是个妾
上不得台面,府上还是得有当家做主的主母操持
弟弟我也就能好好收心了。”
皇后没好气道:“怎么,想通了,要正经的娶个妻了?
只是你早些年做下的那些荒唐事,在城中的名声早就不好了
就你这般德行,谁家的正经女儿会许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