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收尾工作的风见裕也一脸莫名其妙。
整场行动不超过三个小时,事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关键是……他只收到了椎名悠一的一封邮件,连本人的面都没有见到。
他们是怎么从公安的包围圈内要逃走的呢?
风见裕也百思不得其解。
这应该是他有史以来干过最轻松的活。
毕竟……什么都没干。
噢,处理了一下尸体,不对,这活刑警也能干,而且能干的很漂亮。
唉……风见裕也十分惆怅,这行动报告到底应该怎么写啊?
椎名悠一这边也联系不上了。
话说,为什么只有九具尸体。
记得在监控画面中,明明是有十个人来着。
而且……7.62口径的子弹,椎名悠一那家伙到底多少军火啊?
头疼,无比头疼!
而令他感到头疼的椎名悠一曾此时已经坐上了返回东京的列车,雪熊则是在拉克的看管下前往横滨。
回到家,看着空空如也的房子,椎名悠一莫名的有些怅然。
要是放在以往,客厅的位置应该有一人一猫,小人儿会喊着‘欢迎回家’。
椎名悠一苦涩的笑了笑,明明十多年不都是一个人的生活吗?
灰原哀的人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椎名悠一幽幽一叹,已经回不去那种日子了。
早点这事情解决,去和小家伙见一面吧。
毕竟还得好好道歉呢。
不然……生活也太乏味了些。
椎名悠一一边想着,一边洗了个澡。
浴室内,水汽氤氲升腾,椎名悠一看着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紧迫感在心头升起。
洗完澡后,椎名悠一怀着心事进入梦乡。
梦中,是一片金黄麦穗,田野中,两个活泼的少女肆意蹦跑,圆顶礼帽配上白色连衣裙,尽显美好。
二人回头,笑容灿烂如天穹繁星。
“哥哥。”
“悠一。”
椎名悠一行有所动作,却在一束耀眼的阳光刺激醒中醒来。
坐直身子的椎名悠一茫然的望着昨夜忘记拉上的窗帘,外头是旭日初升,不时有飞鸟掠过。
椎名悠一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
“好久没做梦了。”椎名悠一暗叹一声,“是你在提醒我吗,安西娅。”
“放心,我快找到他了。”
椎名悠一轻轻说着,言语间杀气凛然。
远在重洋另一头的维亚泽姆斯基。
圣玛利亚疗养院下,一间秘密搭建的地下研究室内,灰原哀正在将一管半透明的试剂注射进一只小白鼠的体内。
原本奄奄一息的小白鼠,在时间的推移下慢慢的恢复活力,只是看起来稍显虚弱。
“记录,b—497实验结果,实验个体良好,无排异反应,编入后续观察模块,为期七天。”灰原哀冷淡开口。
身后的一个金发女子在终端上快速记录着。
对于这个小小科学家,她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便理所当然的接受了。
别看人家个子小小的,脑子里的想法可不简单。
刚来那天就提出了关于神经修复的种种猜想和实验方向。
而这么做的原因,是灰原哀在见过玛丽娜·帕威尔·阿纳托利后,才突然有的想法。
现如今世界上关于阿尔兹海默症的相关记录,并没有痊愈的例子。
但在灰原哀仔细询问和调查后发现。
玛丽娜的家族并不存在遗传病,而且考虑到年龄的因素,也不是应该发病的时候。
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是脑损伤的原因。
曾经因为椎名悠一失踪的原因,玛丽娜无比痛苦与自责。
虽然精神压力过大无法直接压迫神经,但会影响其调节功能,长期压力过大也会诱发一系列心理因素。
所以灰原哀下结论,玛丽娜的阿尔兹海默症并非是不可治愈的个例。
不然……赫拉夫顶尖的医疗团队也不会死磕神经修复这方面。
很显然,在这一观点上,她与这些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在鸩鸟的推波助澜下,灰原自然而然的加入其中。
关于Aptx4869的实验,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最多七天就能出最终结果。
椎名悠一的解药也到了最终试验阶段。
酒井黑尾提供了非常珍贵的实验素材和数据。
但一个人的实验结论,并不能轻易地作为最后的结果。
关系到椎名悠一的生命安全,灰原哀不得不慎之又慎。
为此,她把相关的困难告诉给了鸩鸟。
而鸩鸟的答复很简单,等着。
清道夫和赫拉夫的拉锯战还在继续,找几个落单的清道夫行动人员并不是难事。
甚至他可以去俄警监狱去乃描买些人。
典狱长们应该会很乐意。
而人体实验对灰原哀来说,只能算是重操旧业。
而这一次,她不再厌恶和抵触。
曾几何时,她也讨厌过琴酒他们拿着Aptx4869毫无顾忌的杀人害命。
后来遇见了椎名悠一、毛利兰等一些人后,心态慢慢发生了变化。
但现在……灰原哀不会有任何动摇。
试问,如果让你沾满双手,只为让所爱之人活下去,那你还会下手吗?
灰原哀的答案是,毫不犹豫!
因为我想让他活下去的欲望超越任何人、事情以及世人目光。
哪怕会玷污爱这个字,就算是彻头彻尾的自私,我也希望他能健康平安的活下去!
在我的世界,他早已是唯一的光芒。
玛丽娜的病房内,鸩鸟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耐心的解答着玛丽娜的问题。
少有的清明时刻,令母子二人都无比享受这样的惬意时光。
“米哈伊尔,那个小女孩真的是丹尼尔的女友吗?”玛丽娜温和的笑着,眼底是汹涌的笑意。
谁能想到这么多年不见的儿子,居然已经有了女朋友。
话语中带着欣喜与哀伤。
错过亲生孩子的成长,是一位母亲最深刻的疼痛。
“没错,别看她个子小,那孩子其实已经十八岁了,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才看起来像个孩子。”鸩鸟将削好的苹果递过去,脸上是化不开的温柔。
“是吗?”玛丽娜接过苹果,语气充满了怜悯,“那孩子应该受了不少委屈吧。”
母亲的直觉,让她觉得灰原哀的过往一定不是什么幸福的回忆。
事实也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