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苍帝尊并未立即接过玉印,而是挑眉打量着仙帝钧宸:“怎么?别的神仙求都求不来的权力,到你这里,倒成烫手山芋了?”
仙帝钧宸苦笑一声:“帝尊,您就别再打趣本帝了。”
“掌管天界,实在是责任重大......”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疲惫,“这七日,本帝可是如履薄冰,连一个好觉都没睡上,头发都白了好几根呢。”
珞苍帝尊闻言,也不再打趣他,伸手接过玉印,手指轻轻摩挲着玉印上的纹路,问道:“这七日,天界可曾发生什么事情?”
玉印离手,仙帝钧宸顿觉心头一松,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朝天殿的政务已经堆积如山了,需要帝尊尽快处理,不然这天界怕是都要乱套咯。”
“仙帝呀仙帝,”珞苍帝尊忍不住伸手指了指仙帝钧宸,笑骂道,“我看你就是只老狐狸,自己不想操心,就把这烂摊子都留给本帝尊。”
仙帝钧宸连忙摆手,一脸无辜道:“不不不,本帝可没那个胆子,实在是力不从心呐。”
珞苍帝尊又看了他一眼,这才大步流星地离开寝殿,朝着朝天殿而去。
与此同时。
南天门外,云霞翻涌,犹如一幅绚丽的画卷。
糖糖骑着灵鹿缓缓落下,身后还跟着祈澈和小花他们。
一行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因为有了小白和鬼差们搜集到的信息和证据,所以,最后那几个神族的事情,小家伙处理得特别顺利,没几日就全都搞定了。
“小战神回来了!”守门天兵天将看到糖糖,连忙小跑着上前,恭敬行礼。
当初,小战神飞升天界时,是他们有眼无珠,将人拦下。
没想到,她竟那么厉害,转眼间就成了他们的最高首领。
所以,他们现在看到糖糖,心里直打鼓,恨不得列队欢迎,生怕糖糖会秋后算账,找他们的麻烦。
糖糖见他们一个比一个笑的夸张,不由得疑惑的歪了歪头。
“这天界是成酒楼了吗?”
天兵天将听到这话,皆是一愣。
为首的天将小心翼翼地问道:“小战神何出此言呀?”
糖糖一本正经地说道:“只有酒楼迎宾的小厮,看到有人上门,才会笑脸相迎呀。”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天兵天将们,“你们着笑得,比酒楼迎宾的小厮都要灿烂呢。”
天兵天将们:......
看到天兵天将均是一副吃瘪的模样,小家伙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一拍灵鹿的背,径直走进了南天门。
直到快到朝天殿,糖糖才从灵鹿身上跳下来。
她看着几小只道:“阿衡,你先和小花、小黑、小白他们回战神殿,我和阿澈去找帝尊禀告事情的最新进展。”
阿衡他们听到吩咐,转身就要离开,还未走出两步,就听到祈澈轻声道:“我也有些疲累了,也随阿衡他们回去等你吧。”
糖糖还以为,祈澈是顾及自己的魔族身份,不敢去见珞苍帝尊,点了点头:“好,那阿澈也和他们一起回去吧。”
祈澈转身欲走,刚迈出一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补了一句:“糖糖,小心些。”
糖糖朝着他甜甜一笑:“我不过是去见帝尊而已,阿澈不用担忧啦。”
祈澈嘴唇微动,最后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而后便转身离开了。
朝天殿内。
珞苍帝尊刚开始处理公务,就感受到一道熟悉的气息,朱笔在锦帛上顿出一道墨痕。
他猛地抬眸望去,只见殿门处站着的,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小家伙。
“阿兄!”糖糖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我回来啦!”
珞苍帝尊放下手中的朱笔,眼底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事情都办妥了?”
“那当然咯!”糖糖站在他的桌案前,双手背在身后,骄傲地挺起小胸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龙族、五十仙山、妖界,还有各大神族,这些黑心莲曾经的靠山,如今全都恨她入骨,想要杀了她而后快呐。”
她朝着珞苍帝尊眨了眨眼,“阿兄,我们终于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
话未说完,就突然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糖糖真棒。”珞苍帝尊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垂眸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说吧,这次想要什么奖励?”
糖糖浑身一僵,小手抵在他胸前:“阿兄......”
感受到她的抗拒,珞苍帝尊稍稍松开手,却仍圈着她不放:“怎么了?”
糖糖抬头看他,一脸认真的强调:“糖糖现在都是大孩子了,不能让人随意抱抱了!”
听到这话,珞苍帝尊先是一愣,随即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阿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窝在他的怀里撒娇了吗?
怎么就......不喜欢了呢?
殿内突然出现了短暂的安静,气氛也变得有些微妙。
好一会儿,珞苍帝尊才缓缓直起身,眼底翻涌着糖糖看不懂的情绪,“在阿兄心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
说着,他便想要抬手去揉她的发顶,就像珞棠小时候一样。
糖糖却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猛地从珞苍帝尊的腿上跳下去,躲开了他的手。
“阿兄,正事要紧。”她看着珞苍帝尊,一本正经的强调。
珞苍帝尊看着自己突然空了的怀抱,眸底闪过一丝复杂。
可很快,他就调整好了情绪,笑着说道:“对,正事要紧。”
而后,二人便开始仔细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帝姬殿。
莲月帝姬盘坐在血色阵法之中,周身缠绕着妖异的紫黑色雾气。
她眉心那瓣莲花,此刻已化作一颗暗红血珠,随着她微弱的呼吸明灭不定,散发着邪恶而神秘的力量。
突然,所有雾气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猛地收缩,如潮水般尽数没入她体内。
“恭喜帝姬功法大成!”吟香跪伏在殿外,声音发颤。
莲月帝姬缓缓睁开双眼,瞳孔中闪过一道血色,冰冷而嗜血。
她红唇轻启,声音低沉而阴冷:“可是有要事禀告?”
吟香听到她如此问,才敢捧着一盏琉璃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