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这也是你们能看的吗?赶紧把雕像放进山洞。”监工的厉骂声传来,众人纷纷收回惊艳之目光,合力将瓷器雕像抬进山洞。
“靠里面摆正,不得有半点歪斜。”
弄完这一切后,又开始往洞口回填土。
纳兰风野一边低头干活一边纳闷:劳师动众将雕像弄到山顶又埋起来,这是要干什么?
等山洞最后一把黄土回填,天亮了,纳兰风野又抓了一把黄土抹脸上,把脸和衣服弄得更脏更乱。
“记住,今天你们所做所见之事,不能外传,半只字也不能传出去。”
“是是是......”众人应声道。
监工剜了他们一眼,从身上掏出一袋钱,丢地上:“赶紧离开。”
“是是是......”年长男子连忙捡起钱袋子,领着一群人匆忙离开。
纳兰风野瞟了一眼四周,四周除了山还是山,找不到留下的机会。
他只能跟着众人先行离去,转弯前,扫了一眼山洞。
山洞完全回填,如果不是新填的黄土显眼,根本看不出这里曾经被挖过,里面还埋了一个巨型瓷器雕像。
快到半山腰,年长男子开始分钱,纳兰风野又领到十文钱,算起来,三小时不到,他挣了二十文钱。
可喜,可悲!
众人正沉浸在分钱的喜悦时,一道剑影由远及近。
纳兰风野拧眉,身边两名男子已被刺破喉咙。
一名身穿白衣的道长挥剑砍向他们。
杀人灭口?
果然是不见得光之事,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纳兰风野闪避之间,四名挖洞男子已倒下,眼看剑影刺向自己,纳兰风野大掌收紧,侧身,快速出拳,夺过对方剑,一个刁钻转身,刀刃在对方脖子上转了一圈。
“你?”道长瞪眼,来不及说话,捂着脖子倒下。
他没有时间为死去的无辜者悲哀,在古代,平民百姓命贱如蝼蚁,死几个根本没人注意,更不会有人为此追究白族责任。
怪只怪他们生不逢时,如果在21世纪,哪有如此荒唐之事。
纳兰风野脱下道长身上白衣,再将自己破衣换对方身上,做完这一切,他瞟了一眼山顶上的绿墙红瓦,正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办时,两名身穿白衣的道长从山上面走来。
纳兰风野连忙低下头,正想着如何应对,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哟,新来的......小刀是吧,干得不错。”
他们看了一眼地上血淋淋的尸首,嫌弃道:“赶紧清理现场,族长很快回来,不能让他碰见。”
纳兰风野点头,将尸首一一抛下悬崖。
***
皇宫。
黄参手捧一碗刚煎好的药,推门而进。
蓝千觅闻声坐起,当看到是黄参时,不顾身体虚弱,连忙下床。
“王妃,你感觉如何?”他见她脸色苍白,但比起昨天已经好了很多。
蓝千觅警惕地瞟了一眼四周:“把窗户关上。”
“王妃,吸收新空气对身体好。”
“我有话跟你说。”
“说话无需关上窗户。”
“你?”蓝千觅瞪了他一眼,若不是身体虚弱,她恨不得敲他脑袋。
“行吧,你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黄参看了一眼碗中药:“王妃,这是刚煎好的天山雪莲,趁热喝。”
蓝千觅瞟了一眼桌子上黑乎乎的液体,上面好像还漂着几缕残丝,把脸瞥开:“我有话跟你说。”
“先喝药再说。”
“我的话比较重要。”
“没什么比喝药更重要。”
“黄参......”
蓝千觅眼眸闪过紧逼,落在黄参眼里,变成另外一件事。
“王妃怕苦?”黄参从衣袖里掏出一颗糖:“这是给你的下药糖。”
蓝千觅哭笑不得,望着眼前中药:“你昨天说这是什么来着......”她一边说一边拿起碗,咕咚咕咚地往下咽,很快药喝完,一块撕开糖纸的糖递到她眼前。
望着眼前古装扮相,温文尔雅的,眼神清澈,举手投足间像极了一位饱读诗书的世家公子,蓝千觅一瞬间愣神。
他与她认识的黄参很像,眉眼、身形、声音,就连名字也一样,但,好像又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一时间说不上来。
苦涩从舌尖传来,蓝千觅皱起眉头,接过他手上的糖丢进嘴里,好一会儿才睁开眼。
黄参见她眉头舒展,嘴角轻扬,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一闪而过。
从苦涩中缓过来的蓝千觅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说:“坐。”
“王妃,微臣不敢,微臣站着即可。”他双手抱拳,微微弯腰,身穿一套白衣,一副古代谦谦君子之相。
蓝千觅眼眸闪过疑惑,不过,嘴巴说的比脑袋转得快:“黄参,你在古代是什么身份?”
黄参背脊微微一僵,看向蓝千觅:“王妃,微臣、微臣不明白你说什么。”
“我说......算了,你赶紧离开皇宫,这里很危险,纳兰若成杀人不眨间,伴君如伴虎,这道理你比我懂。”
“......臣奉太子之命为王妃解毒,王妃身上毒素没完全解除之前,我是不会离开。”
“你傻呀,我是被困在宫中出不去,你赶紧走,离开这里,回到21世纪。”
“......21世纪?”
“不对,想回21世纪必须找到时空之门,黄参,你见识多广,你知道这个时代,时空之门在哪吗?”
“......时、时空之门?”黄参眼眸瞪大,吃惊程度不亚于前两天收到的黄族禁书。
“不对,离开之前,你帮我通知纳兰风野,咱们一起回去,谁也不准落下。”
黄参眼底闪过剧震,看了一眼打开的窗户,连忙上前关上,再回到她身边:“王妃的意思,纳兰太子、还活着。”
“当然,他不可能那么容易死,黄参......”她拉了拉他衣袖,“我让仙狐通知他千万别上圣族,我猜,他不一定听我。”
蓝千觅想了又想:“他应该在现场,只是装扮成我们让不出的样子,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与纳兰若成礼成,他一定会在最后关头跳出来,如飞娥扑火般飞奔过来,然后......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