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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3章 这不叫迷惑人心,这叫平易近人。

第九百三十三章

“不是,我怎么就不正经了?”

唐文风道:“就没有比我更正经的人了。”

龙腾乐了:“你说这话你自个儿都不脸红的吗?”

唐文风给唐书远倒了杯茶:“实话,有什么可脸红的。”

龙腾不可思议地看向砚台他们:“你们家大人一直都对自我认知这么不清晰的吗?”

砚台都被这话逗的笑了下,更别提王柯他们了,一群人笑得东倒西歪。

屏风后面那桌听见笑声好奇地探头看了眼,结果见到是唐文风他们,吓得差点摔地上。

吃好饭后,唐文风他们领着唐书远去了衙门。

走程序看了一下调任文书后,县丞将印章捧了出来,交到了唐书远手中。除了印章外,还有怀鹿县的土地登记,财政收支等资料。

大乾官员的官服是由京城的织造司统一制定后发放。将自己的身体尺寸上报后,三个月内就能收到一身合体的官服。

官服每三年一换新。这是以防有些官员身材变样,官服变得不合身。

毕竟官员也代表着大乾的脸面。

唐书远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刮了胡子,梳理了头发,和唐文风说了一声后,就一头扎进了成堆的待处理事件中。

这一处理就是三天。

县衙从上到下的官差走路都发飘。

以前于继安在这个位置的时候,县丞他们已经觉得够负责了,但哪里知道,来了个更负责的。

县丞他们天天点灯熬夜熬的都快哭了,一个个眼下青黑,瞧着跟熊猫似的。

他们看着仍旧生龙活虎的唐书远满心幽怨,但又不得不叹声佩服。只能说,不愧是有个那么厉害的叔叔,这不是一家人,果然不进一家门。

唐书远花了几天时间大概了解了怀鹿县的一些事后,便暂时将这些抛到了一边。

他七叔快回京城了,这几天得多相处相处,顺便问他请教一些为官之道。

要是让京城那些官员知道他竟然向唐文风请教为官之道,怕不是得哭到崔彻面前去,这一个唐文风已经够难受的了,再来一个怎么得了!

而唐文风听了唐书远的话后,摸着下巴想了想,说:“跟着自己的心走。”

“啊?”唐书远没想到会得到一句这么玄乎的话。

但唐文风哪里又懂什么为官之道,他到目前为止,得罪的人都得按筐计算。若不是他运气好,上辈子又多了解了些七七八八的东西,搞出来许多利民利国的好玩意儿,再加上倚仗够硬,早投胎不知道多少次了。

“别违心就好。”唐文风最后只能这么说,“若是哪一日你做了什么恶事,别怪七叔不手软。”

唐书远立马道:“若真有那一天,七叔你只管将我这颗人头取走,便是入不了家中祖坟,当个孤魂野鬼也罢。”

“是个好样的。”龙腾夸道。

唐书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方才的气势立马破功,看起来又有点憨。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唐家人这张皮是真容易迷惑人啊。”龙腾感叹,“真真是让人提不起一丝警惕。”

唐文风纠正他:“这不叫迷惑人心,这叫平易近人。”

龙腾无言以对。

*****

在怀鹿县又待了两日后,唐文风他们便准备动身离开了。

离开之前,一行人出门去逛街,准备买些当地的吃食回京。虽然离京城算不上多远,可怀鹿县有的,京城还真未必有。

唐书远有些不舍,但一想到今年能够一起过年,又开心起来。

“七叔,你今年回老家吗?”

“看情况。”唐文风想了想,“可能会回。”

从京城到邰州府的官道重新规划了路线,且换成了水泥路,来往的时间大大缩短。

“那到时候咱们一块儿回去。”唐书远道。

“行。”唐文风说,“到时候我来这边接你。”

唐书远立刻高兴地点点头。

“大人!”

王柯手里拎着一包吃的,一溜小跑过来轻轻戳了下唐文风的背后:“快看,那是不是你的侄女?”

“嗯?我哪个侄女?”唐文风皱着眉,努力回忆着哪个侄女跑到怀鹿县来了。他记得家里人寄的信上也没提起过啊。

王柯道:“那个叫唐婉的,你大堂哥家的女儿,好像是老大。”

听见这几乎快被遗忘的名字时,唐文风是有些惊讶的。

循着王柯指的方向看去,唐文风更惊讶了。无他,只是因为眼前这人和记忆中那个已经快模糊了人脸的侄女几乎是天壤之别。

唐文风他们是走在河边的行人道上,就在对面,修建在河边,专门供人洗用东西的石板上,一个面容憔悴,发间掺杂着白发的女人正埋着头使劲儿搓洗着衣服,在她身旁,还放着好几盆没有浆洗的。

“还真是大堂姐!”唐书远对她的印象自然比唐文风更深,唐文风十来岁就离家了,家中好些人估计都已经认不清谁是谁,尤其是后面出生的小辈。

唐书远震惊无比:“没想到她竟然没死!”

他这话里一听就是有内情。

“怎么回事?”众人都好奇起来。

唐书远这才想起来自家七叔应该是不知道的,爷爷奶奶他们八成也不会将这些事和他说。

“七叔你还记得大堂姐的夫家吧?那个叫常勤的还算得上是你师兄。”

唐文风想了想,点头:“记得。”

唐书远继续说道:“当年大堂姐的婚事不是被五姑姑搅黄了嘛,她借着你的名头,模棱两可的让常勤误会你和他们家的关系很好,常勤考了多年,却年年落榜,不知道他从哪儿得知了你在朝为官的消息,就想借着姻亲关系走捷径。可惜后来一场闹剧全露了馅儿,常勤就要休妻。”

听到这里,唐文风有了印象:“我想起来了,我听梁连说起过,常勤说要休妻,唐婉就给他废了。”

唐书远连连点头:“对对对。”

“废了?什么意思?把腿给他打瘸了?”龙腾他们问道。

唐文风笑道:“也算是腿,第三条腿。”

龙腾等人:“......”

唐书远小声说:“不过不是简单废,是咔嚓。”他比了个剪刀。

龙腾他们顿时感觉某处一惊。

“这么凶残!”

他们看向唐文风,眼里明明白白透露着一个意思——你们唐家人果然都是狠人。

唐文风懒得理他们,问到后续。

唐书远道:“那常家也是个视儿子如命的,老大家生不出儿子,全是闺女,老二更是连个动静都没有,娶了两个媳妇儿都没生下一儿半女。大堂姐是常勤迎娶的第三个,所以常家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格外看重,哪怕常勤废了,常家人都让他先等等,等孩子出世后再说。常勤他......”

常勤没办法,他那玩意儿接不上了,唐婉肚子里那个就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哪怕恨毒了她,也只能打掉牙和血吞。

几个月后,唐婉发动,在痛了一天一夜后,生下了一个男孩儿。

常家上上下下高兴坏了,当即放了二十挂鞭炮。

唐婉母凭子贵,常勤别说休她了,就是对她说话说大声点都得挨家里人喷。

常勤哪怕再生气也无济于事,因为他一事无成,全靠家里。

只不过,随着孩子越来越大,常家人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因为这孩子一点儿不像常勤,不仅不像常勤,就长得不像任何一个常家人。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儿子肖母,但怪就怪在这儿,这孩子也不像唐婉。

那么就只有一个结论了,这孩子长得像他爹,只不过这个爹不是常勤。

常家人顿时感觉天都塌了。

尤其是把这个孙子疼成了眼珠子的常家二老。

常勤倒是挺开心,如果孩子不是他的,那他就能处置唐婉这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了。

在这个目标的鞭策下,常勤第一次这么有干劲儿,用尽了一切办法去查唐婉身上的事,没想到还真让他查了出来。

这个孩子的确不是他的,是唐婉和他一个同窗的。那同窗家中贫苦,兄弟众多,靠卖字为生。

常勤心比天高,却屡试不中,便经常在这位同窗身上找优越感,时不时就借着联络同窗情谊将他接到家中叙旧。

哪里知道,唐婉竟是和他看上了眼,给他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常勤查清楚后,回家就去找唐婉对质。

窗户纸被捅破后,唐婉却压根儿不心虚,还嘲讽说常勤压根儿就不能生,看着是个男人,其实是个阉货,要不然也不会前头娶了两任都没留下一儿半女。

还说她去找大夫看过,自己身体很好,不是不能怀的。所以只能是常勤有问题。

常勤差点气死,将家里打砸了一通,发了一通邪火后,直接和家里人瞒着唐家人,将唐婉迷晕后连带着她生的那个儿子一起卖给了花楼。

“后来没多久花楼就失火了,常家那边这才派人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然后说大堂姐和孩子都烧死了。”唐书远道。

唐文风问:“大堂哥他们没管?”

“大伯嫌丢人,根本没去认尸,只说当从今以后没有这个女儿。”唐书远看着对面那个搓洗着衣服的女人,“所以我们都以为她早就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没想到人不仅没死,还来到了京城下设的县城。

王柯凑过来问:“大人,您要去认个亲吗?”

唐文风摁住他的脸将人推开:“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想看热闹。不认!”

王柯又去问唐书远:“你要和她家人去信吗?”

唐书远噗噜噜直摇头:“我才不多管闲事呢。”他对大伯那一家可没什么好印象,他才不上赶着去找事呢。

“行了,走吧,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唐文风背着手溜溜达达往前。

唐书远赶紧跟上去:“七叔,再买点吧,我觉得这些肯定不够吃,你家里这么多人呢。”

唐文风一想:“也是,那再买点。”

“我觉得这个桃酥不错,大人,我们再去买一点吧?”

“这个猪肉脯也好吃,大人。”

“还有这个......”

一群人闹腾着往前走。

河对面的唐婉捶了捶酸胀的腰,抬起头看着走远的一群人,然后又低下头。

这些有钱人可真好,一天天不用为钱发愁。

*****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唐婉在被卖到花楼后,假装听话,然后在和常勤那位同窗再次联系上后,在某一个晚上,偷偷放了一把火烧了花楼,趁着花楼乱起来的时候,二人搜刮了一些财物,便带着孩子逃了。

常勤在得知花楼失火的消息后,跑去打听唐婉的消息。

哪知道花楼的妈妈当时正为花楼被烧生气心疼着呢,哪里有空搭理他,就随口说了句死了。其实那一把火只烧了房子,没一个人死。唯一一个受伤的,还是一位客人,在逃跑的时候没看清路,一下踩空扭到了脚。

逃跑的唐婉和男人一开始是准备去京城的,后来唐婉顾虑着唐文风,虽然京城够大,但保不准儿哪天就撞到了。所以挑了离京城不算近,也不算太远的怀鹿县落脚。

头几年的时候,手里有钱,唐婉又年轻漂亮,两人还很是恩爱。但随着手头越来越紧,唐婉天天为了柴米油盐犯愁,再也没有时间打扮自己,再加上年纪大了,容貌不复年轻那会儿,男人便越发不耐烦,更是经常抱怨不该背井离乡。

两人在日复一日的争吵中,本就不牢靠的感情几乎是像脆弱的纸张一般,一戳就破。

于是,在和一个死了丈夫的有钱寡妇勾搭上之后,男人果断抛弃了唐婉,离开前还偷走了家中剩下的钱。

唐婉发现后差点疯了,闹到寡妇那儿去,她也不要人,就想要回钱,但男人躲着不见她,还是寡妇看在同为女人的份儿上,可怜她,给了她一点钱。

唐婉为了养孩子,上午帮人洗衣服挣钱,下午再去一家饭馆后厨清洗碗盘,母子俩就这么勉强度日。

至于那个男人,寡妇看透了他的为人,在打发走了唐婉后,便让家中下人将他赶了出去。

他不敢去找唐婉,因为他知道唐婉有多狠心,绝对会一刀扎透他的脖子。

后来,听说城中一家米铺的老板捉奸在床,那奸夫被当场打断了双腿扔去了破庙,老板娘则是一封休书送回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