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走下楼梯,推开家门,清晨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那辆熟悉的黑色新能源汽车,m9。
而墨雅澜正从驾驶室里推门走出。
她显然也是匆忙起身,虽然依旧明艳照人,但那双平日里顾盼生辉的美眸下,隐约可见一丝淡淡的倦意,显然是没休息好。
叶天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一疼,走上前去,很自然地伸手,轻轻抚了抚她顺滑的秀发,语气带着怜惜:
“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墨雅澜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却是微微侧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楼上主卧室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带着戏谑的弧度,压低声音打趣道:
“嘘——注意点影响,大房可在上面看着呢。”
叶天被她这话逗得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瞥了一眼楼上卧室的窗户。
却发现之前还站在窗边的秋韵寒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窗帘也恢复了原状,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对视只是他的错觉。
“噗嗤——”
墨雅澜看着他那略带心虚又强自镇定的模样,忍不住风情万种地笑了起来,宛如一朵在晨露中绽放的玫瑰,娇艳欲滴。
“你笑什么?”
叶天被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墨雅澜止住笑,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晶莹剔透的红唇微启,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偶尔露出这种像是‘害怕’被抓包的表情时,还挺可爱的。”
她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那双满含春意的美眸在叶天身上流转,坏笑着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极致诱惑的嗓音低语道:
“这要不是顾忌着大房还在上面看着,我这会儿……就先把你拉进车里,让你把今天的‘家庭作业’给提前交了。”
叶天认识的所有女人当中,从小到大,也只有墨雅澜能够把如此大胆、如此“不正常”的虎狼之词,用一种极其自然、甚至带着几分优雅认真的语气说出来。
她也总有本事,只用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人挑拨得心猿意马,欲仙欲死。
看着叶天瞬间语塞、耳根微红、明显招架不住的窘迫模样,墨雅澜再一次得逞般地“噗嗤”笑出了声,心情大好。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她总结道,语气颇为自得。
“是。”
叶天几乎是下意识地附和,脑子还有点没转过来。
墨雅澜乘胜追击,眨着无辜又勾人的大眼睛,追问道:
“那你说,是大房坏,还是我坏?”
叶天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发现无论怎么回答似乎都是送命题,最终只能无奈地承认,在言语交锋和这种“坏”上,自己实在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她肯定没我坏。”
“最起码在床上是这样。”
墨雅澜自问自答,风情万种地白了叶天一眼,那眼神仿佛带着小钩子。
她压低了声音,用更加暧昧的语气,吐出了更大胆的想法:
“哪天……你把她和我放一块儿,我在床上……好好教教她,什么叫‘坏’。”
这一次,叶天没有犹豫,眼神一亮,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个提议……他内心深处早就幻想过不知多少次了!
“想的挺美。”
玩笑开过,墨雅澜脸上的戏谑慢慢收敛,转而浮现出一丝难得的认真和体贴。她看着叶天,轻声叮嘱道:
“在家的时候,多陪陪她。她和我不一样,她家里……人少,性子又清冷,能依靠的,全心全意信赖的,也就只有你了。”
这突如其来的、充满理解与包容的话语,让叶天微微一怔,抬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他没想到,墨雅澜会如此直接地道出秋韵寒的处境,并让他去多陪伴。
这份豁达与细心,让他心中感动更甚。
“好了,不逗你了。” 墨雅澜见好就收,恢复了常态。
“走吧,一路上注意安全。”
她说完,便不再多言,转身重新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熟练地将车子驶入叶家别墅的院内。
车子缓缓经过还站在原地的叶天时,她又将车窗降了下来,探出那张明媚动人的脸,带着一丝慵懒的倦意说道:
“我上去补个回笼觉,大早上的,困死我了。”
说完,不等叶天回应,她便升上车窗,将车稳稳地停进了车位。
叶天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车内,心中暖流涌动,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转身,向着别墅大门外走去。
刚走出大门,一道挺拔的身影便映入眼帘,他似乎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来人气质沉稳,面容与叶天有几分相似,却更添几分坚毅与经历过风霜的沉淀。
“你也去?”
叶天见到此人,径直问道,语气带着一丝询问,来人正是叶帝。
叶帝双手插兜,神态轻松,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回答道:
“哦,放心,我就是跟去看看热闹。”
他的眼神平静,却仿佛暗流涌动,显然这“看热闹”之说,绝非字面意思那么简单。
“你还真闲。”
叶帝闻言,他双手一摊,语气带着几分自嘲,却又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那群眼高于顶的隐世宗门佬,向来瞧不上我这号在世俗里打滚的。”
他嘿嘿一笑,眼神却锐利起来。
“我跟你一起去,先看热闹。。”
叶天对自己这位大哥的脾性再了解不过,知道他看似随性洒脱,实则心思缜密,实力更是深藏不露。
他追问了一句:“那你这次去,是打算……?”
叶帝摇摇头,姿态依旧轻松,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如果他们嘴巴不干不净,说话不中听……”
他顿了顿,望向蒙省方向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我也不介意活动活动筋骨。”
叶天点点头,不再多言。
只见他双脚微微用力,甚至没有引发多大的气爆声,整个人便已化作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流光,如同撕裂晨空的流星,瞬间消失在原地,以惊人的速度向着北方天际疾驰而去。
“年轻人真着急。”
叶帝轻笑一声,看似随意地一步踏出,身形却如同鬼魅般扭曲了一下,下一瞬便已出现在百米之外,速度竟丝毫不慢,如影随形地紧跟在叶天身后,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迅速消失在燕京的地平线上。
就在叶天和叶帝离开后不久。
位于冀省,毗邻渤海的秦市,一处人迹罕至的碎石浅滩上。
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
突然,远处的海面上,一个极其不协调的黑点由远及近。
仔细看去,那竟是一片简陋得近乎原始的木筏!
木筏之上,站立着一个身影。
此人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皮肤呈古铜色,身上穿着不知何种兽皮鞣制成的简陋衣物。
裸露的胳膊和胸膛上布满了色彩斑斓、造型诡异古老的神秘涂鸦,一直延伸到脖颈和脸颊。
他头发蓬乱,随意披散,眼神开阖间,却自然流露出一股蛮荒、彪悍的气息。
正是从南美赶来的食人酋长。
他驾驭着那片看似随时会散架的木筏,却稳稳地破开微澜,精准地冲上了这片浅滩。
木筏搁浅在碎石上,发出“嘎吱”的摩擦声。
食人酋长跳下木筏,双脚踩在坚实的土地上。
他抬头,看着前方的城市,他有印象自己来过这里一次。
掏出手里的指南针,他明白自己来对了地方。
只是…
他那张布满神秘涂鸦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与其实力极不相符的、近乎呆滞的茫然表情。
“这……”
“审判大人在哪儿啊?”
“我一外地人,这地方……我也不认识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