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安同学的正确答案得到了考官的赞扬。
江非语眉眼含笑,轻轻捏了捏粉毛萝莉的小脸。
“哎呀!做什么你!我在答题呢!”
“答对了哦。”
“真的假的!我这么厉害?!”
“当然。”
季宁安答对了吗。
江非语认为是对的。
当然,她更倾向于季爷是不知想到了哪,误打误撞的将正确答案说了出来。
事实上,她当时那番话的真正含义是。
她通过种种线索,与这座城中不合理的现状,看到了,旋绕于这座城上,那真正的,属于“人”的眼睛。
而这一整座城市,从本质上,不就是一座赛马场吗?
那群高高在上,至今未曾露面的人们,它们从未将这座城市中的任何一条生命当成过人。
所以,与她们正在博弈的究竟是乔纳斯,还是那群自以为是的“人”呢?
江非语不知道。
但她不打算深究下去了。
那已经不是单单这处怪谈就能解释的通的了。
那是规则,与怪谈副本出现并存在的本质。
现在的她们还做不到直面真正的黑暗。
“主太强了,居然真的答对了…”
“你傻吧!那很明显就是江小姐在哄主开心呢!”
“嘘!嘘!小点声,一会主听到就完蛋了!”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可是被主认可的手下又不是那些垃圾啥必诡异,怎么可能出事?”
众诡异一齐探讨着这个话题,与它们心底对那番话的了解,真相。
就连一向不喜做多余事情,很少对“主”以外的人说话的特娅莎都少见的加入了这次的讨论。
但特娅莎嘛。
甚至不用动脑子,以修女小姐对“主”的虔诚程度,还能说出怎样的话?
“主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特娅莎这辈子算是有了。”
“用你说?能跟着主,连死五辈子我也愿意!”
正在众诡异聊的正欢之际。
却不料,随着啪嗒一声,一盏提灯从黑暗的帘子后点亮。
一双布满皱纹的手掌拉开帘子,另一只手推着轮椅。
苍老的声音徐徐道出:
“朋友们。”
“你们应该清楚,没有提前打过招呼,擅自深夜造访,这可不是个礼貌的行为。”
“我是否可以把这当成几位正在对我发出挑衅的信号呢…?”
季宁安:“出现了!瞎子和哑巴和事佬臭老头!”
莱菲蒂尼奥:“…”
好吧。
莱菲蒂尼奥想,它大概可以放下戒心了。
它已经听出了这声音主人的身份。
如此看来,没有提前打过招呼,甚至没得到半点消息。
这种种看似是在宣战,实则只是单纯不知道何为尊敬的行为就可以理解了。
毕竟以这位存在的特殊性。
不必怀疑。
她做出任何事都是合乎常理的。
莱菲蒂尼奥放下了戒心。
面上刚刚升起的少许怒意随着一口气缓缓吐出。
不然又能怎么办?
身为这座游乐之城里被冠以“耳目”称谓的情报贩子。
它大概是目前活着的人里面,除去乔纳斯以外,最理解“主”这个名字代表的强大之处的那个人了。
它已经是个半只脚迈入棺材的老头了,它只想好好活着。
“不说话我跟你说!要不是上次这个臭老头突然出现,蛊惑我喝果汁,让我放松警惕,我就已经提前把乔纳斯那个叛徒干掉了!”
莱菲蒂尼奥:“?”
果然还是理解不了吗…
老者又一次无奈的叹了口气。
它将紧闭的眉眼对向了季宁安声音传来,却是稍稍往右挪了一点的方向。
它知道,既然季宁安出现了,那江非语大概率也会跟随。
那才是“主”的麾下,主要负责交涉的人员。
但…这次不同以往,没有情报作为支撑。
它猜错了。
“没关系的季爷,等我和这位老先生谈过之后,如果您有不满意,可以随时将它杀死。”
江非语环抱小萝莉,这就是她给出的答案。
“嗯?!”
几乎是一瞬间,耳目原本还显得平和的面色多了些许铁青。
它是瞎不是聋,怎么可能听不到。
“各位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被撸毛撸顺了的季宁安十分嚣张。
但碍于还被江非语抱在怀里,她只能得意洋洋的抬起那张小脸,并扬起下巴。
“臭老头,还什么耳目呢!”
“一个聋一个瞎,明天你家猫把你老弟吃了你都不知道!”
“季爷我可是在刚刚,干掉了两个这座城里的大人!”
“只要集齐你们几个所有人全部死光光的成就,我就可以当市长了!”
“哼,没想到吧,这是刷油漆那家伙告诉我的,它是我很好的朋友!”
季宁安那张小嘴宛若机关枪一般叭叭个不停。
但如今这间大厅里,没人会打断她,这里已经从她踏足迈入那扇门的一刻,便被“主”的意志占领了。
这里除了“耳目”以外的所有人,所有诡异。
都绝不允许有人在任何情况下,企图违抗主的意志。
“好了季爷,让我来说吧。”
“好吧,那就给你来吧!反正我一定会当上市长的,哼!”
小萝莉一副傲娇的表情。
再三挣扎之后终于被江非语从怀中放下,屁颠屁颠的跑向众诡异。
“特娅莎!快跟我出来,你没见过刷油漆那家伙对吧,我给你扮演一下,那家伙虽然死掉了,但我可是很喜欢它的!”
“还有你们几个,都跟刷油漆那家伙学学,全都是诡异,你们怎么脑子这么笨,是天生的吗?你们天生比人笨是不是!”
砰地一声门被重重合上。
临出门前,只有江非语注意到,季宁安不动声色的向屋内看了一眼,并恰好与她对上视线。
“我——等——你。”
这是江非语从小萝莉的唇齿间一张一合中,读出的那句话。
嘴角不自觉的翘起一个微弱的弧度。
江大小姐心满意足了。
待到门外的粉毛萝莉蹦蹦跳跳走远,她这次重新转回头,翘起的嘴角缓缓落下,眉目中仅剩坚冰。
“那么,耳目.莱菲蒂尼奥先生。”
“请您在接下来短暂的几分钟时间里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事情。”
“这,将是您是否可以活过今晚的依仗。”
“您没有选择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