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系法术的攻击招术往往威力较弱,杀伤效果远不如常见的五行法术,但一来往往十分迅捷,令对手难以闪开;二来有强大的祛邪作用,对付魔、鬼之属有奇效;三来有其独到的特殊效果,比如附带照亮、定位、致盲、致幻等;四来幽法是十二系法术中威力最强的,而明法能够针对克制幽法;故也有其一席之地。明系法师也有以攻击为主的,当然薛雪琴不是。薛雪琴原本连一个攻击招术都不会,只会治疗招术。也算吉义有先见之明,让她练一点攻击招术,没准危急时可以防身。薛雪琴性情柔弱并不适合练打人的法术,不过乖得很,听话照做还是练起来了,这不这一天就派上了用场。
“明珠弹雀”本意是用珍贵的明珠打常见的飞鸟,比喻得不偿失。红莲门借用这个成语来命名法术,“明珠”表示其性质,是明法的发光小法术球;“弹雀”表示其精准,连小飞鸟也能准确打中,“明珠弹雀”还蕴含要用巧劲而非蛮干之意。
武术中有所谓“四两拨千斤”的要旨,就是说小小的巧劲就能化解强劲的力道。法术也同此理。明系法术依靠其迅捷和精准,特别适合用来以巧劲克敌招,或者直接克敌人。
薛雪琴这一招用得就很巧。敌头目南单丁要从大岩石上跳下,正值拔腿要跳之际被这一招打来,既来不及收力,又不能像在地面上那样就地打滚闪躲,那个尴尬。一瞬间想不出怎样应对就中招了。“明珠弹雀”的法术球打在南单丁身披的皮甲上,没能穿透,砰然一下炸开,将其身躯从大岩石上击落!
南单丁犹如断线的风筝,却不能直上青云,而是飞坠地面。只听“噗”的一声,头重脚轻栽在一堆杂草中,栽了个嘴啃泥!这多亏是落在软地,没有撞上硬石,否则不死也得撞晕过去。
群贼有人直盯着阿美翠丝打出的法术“大放光明”看,一时间被亮瞎了眼,虽然很快恢复过来,但在恢复之后发现南单丁从大岩石上栽落,还以为是中了阿美翠丝的“大招”,大惊失色,失声喊道:“不得了!好个胡姬,真实厉害!”
别的群贼全都没看清薛雪琴一下子打中南单丁的过程,听这么喊都以为真的是叫做阿美什么的大胡姬厉害,先前假装害怕得愿跳脱衣舞,可不是骗人么?其实是个大高手啊!头子吃了她一招,就栽了!
南单丁满嘴是泥,头晕眼花,爬起来先顾着吐泥水,也不知别人如何误会他。他自己倒是明白打他的是小胡姬,大怒之下发狠叫道:“给我砍、砍、砍!狠狠砍、砍、砍!”叫到这里又吐出一口泥水,继续叫道:“砍断这些娘们手脚也罢!只要莫砍死了,能拿奖赏便可!”——只因严骏要抓吉义的家眷做人质,吩咐群贼必须抓活的才有奖赏。
群贼原本无恶不作,挖人心肝、将人肢解的事情都是家常便饭,依仗强横显示残暴来令人畏惧,而且显耀他们的所谓勇气。这次只因舍不得杀美女而周旋良久,再周旋下去可就不妙了。所以他们也都狠下心来,将大刀挥得呼呼生风,绕着四女打转,准备一拥而上狂砍一通。
四女见状却也害怕得紧。香苞浑身颤抖,就连挥劈出去的冥月波也抖个不停。红娇努力克制恐惧,使出一个“无边落木”。
只见地上许多树叶、草叶从地上卷起,聚成一大团,犹如一群绿色的小鸟旋绕飞舞。这是木法而非风法,叶子受到法术作用自行飞舞起来,不需要风,而且没风更好,有风反而会造成干扰,不易控制。
红娇将双臂举起,用右手手掌朝上,左手握在右手腕上,犹如舞蹈一般旋转身体,动作优美之至。可是群贼无心再看大美女跳舞,凶狠举刀扑上来要砍。
只听“啪啦啦”一阵响,当先的几个贼人被大团飞叶击中,一下子犹如挨了千百个小耳光!单片叶子的力量虽然不大,千百片加起来足以将人打飞。那几个贼人全都倒飞开去,把后面的贼人带倒一片。
群贼再度大惊,一片声大叫。被打飞和被带倒的人互相搀扶爬了起来。有人被同伙的刀砍到,差点砍断了半条手臂,痛得长声惨呼。不但群贼听了失色,红娇自己也惊得面无血色,只为了保护女儿和自己人,努力维持着法术不中断。
由于群贼一开始没有赶紧动手,错失良机,本来能够抓获四女,结果一耽误反而被四女相继准备好了法术施展出来,打得不能靠近还死伤累累。过不多时,同来游玩的女将、女法师们赶来。
会真、圆真当先出手,电翻一堆贼人。巫代儿、郁湮雨、郁满霜、郁染霓等一同冲来,把群贼杀得扑倒一地。这迅猛之势,群贼绝大多数连逃都来不及。残存的几个贼人四散狂奔。郁沣雪、郁沐露各用弓弩瞄准,一人一箭飞去,将头目南单丁与另一贼射了个透心凉。头目盛海发原本离得最远,反应也最快,第一个逃走,饶是如此,还是被号为“铁鹿道姑”的蒋道纭赶上。蒋道纭一双铁腿连踢,把盛海发踢得连栽了十七八个跟头。盛海发鼻青脸肿,门牙断折,捂着小腹打滚。孟二妮手持双节棒赶上去,抡棒又是一阵痛打,活活打死在当场。
结果群贼不是被杀死就是被活捉,一个不曾走漏。至于那成精的小狐狸,趁机摆脱控制它的人类而逃亡,不在话下。
吉义审问活捉的贼人,除了得知是陆亚子的计策之外,问不出别的什么来,遂下令把这些贼人全都斩了示众,让延平民众可以安心了。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群贼为了重赏而去抓捕吉义的家眷,挖空心思要抓其中看起来最弱的四女,没想到还是失败,事成重赏没能拿到,事先拿的无福消受,在去见阎王的路上想必都在后悔:“吉义家的女人惹不得!”“胡姬害死人!”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