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陆瑶才从权征这里听说他要把业务拓展过来的事。
权征点了烟,抽了几口。
“你不是总想着在这边工作吗,我想了想,老是分居也不是个事,打晕你,把你带回去也不可能,所以还是在这边安个家,到时候让他们两个在这里生活上学。”
陆瑶听着还挺感动的,谁知道他说话都不好好说。
“打晕这个念头你是不是在心里想过。”
权征只吸烟,不说话了。
陆瑶的感动瞬间化为乌有,“你老是欺负人。”
“你还窝里横呢。”
权征拍拍她的头,“你刚来老宅那年,权宇那小子那么欺负你,也没见你还过手,反倒在我面前犟。”
陆瑶拍他的手,“要烧到我的头发了。”
权征笑着收回手,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脸。
“说真的,好瑶瑶,你第一次见我,觉得我怎么样?”
陆瑶翻白眼。
像只大傻缺。
权征还等着。
“快说,不说的话,你今晚别想睡觉了。”
陆瑶离他远一点,“不是男人上了年纪都不太行了么……”
“你说什么?”
陆瑶赶紧摇摇头,“我没有说什么。”
权征在烟灰缸里摁灭了烟,冷笑着走向陆瑶。
“看来确实是让你一个人过太久了,你放心,我今晚就满足你。”
陆瑶小脸苍白,“不不不,小叔叔,你累了半天了,下午就好好休息吧。”
“不用。”权征不由分说的抱起她。
陆瑶说,“我下午还要去上班。”
“下午请假。”
“我全勤奖怎么办?”
权少财大气粗,“我赔你十倍!”
陆瑶:“……”
……
虽然隔三差五,虽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好歹是完成了训练。
比赛那天,陈宗生带着兰溪过去。
小家伙不太能听得懂讲解,但是却看得明白妈妈的红色的车子一直都是跑在跑道的最前面。
兰溪扶着栏杆,站在看台上,“爸爸,妈妈会赢吗?”
“赢不赢,不重要。”
男人的身影立在那里,整个人沉静而内敛,他看向小家伙,“重要的是,妈妈会开心。”
“嗯!”
陈宗生笑了笑,“给妈妈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啦。”
“比赛要结束了,我们去拿礼物。”
兰溪伸出手。
陈宗生将他抱下来。
兰溪带路,带爸爸去放礼物的地方。
拿上礼物,去比赛的开始处。
绕着跑道三圈,最后会回到这里。
远远的,就听到赛车发动机的声音,急速刹车,车胎与地面剧烈的摩擦,车子停了下来。
随着一阵欢呼声,两辆车一前一后停了下来。
下了车,秦烟甚至没有来得及关心名次结果,便走向父子两人。
高颜值的父子两个,男人捧着花,小孩抱着一个很可爱的抱枕玩偶,那抱枕甚至比他的小身体还要大。
“妈妈!”小家伙软糯的声音响起,“送给你!”
“谢谢兰溪。”秦烟接了过去。
“不客气呀~还有花花。”
陈宗生看了他一眼,小家伙一点也没察觉。
秦烟哭笑不得。
陈宗生把花送给她,目光柔和的像春风一样落在她的身上,“不管什么时候,都希望烟烟能一直开开心心的。”
秦烟弯了弯眉眼,“谢谢先生。”
换下了衣服,离开了赛场。
秦烟抱着兰溪坐在后车座。
陈宗生回头看了下,一大一小已经睡着了,小家伙很安心的依靠在一起妈妈的怀里。
这几日,小姑娘过来训练,兰溪也是自告奋勇的要跟着妈妈,每天都起的很早,早出晚归的,估计也是累了。
陈宗生把车速降低,往家的方向去。
……
月中,秦烟和博三师兄一起到湖伦医药公司当顾问。
该公司针对肿瘤的药物研发项目在过去的半年多进展很大,发现了一种新型的小分子化合物对突变靶点有显着的抑制效果,现在公司准备把这个成果专利化。
结合竞品的优劣势,打造出来一个成熟的产品。
而秦烟和博三师兄在这其中的作用就是详细的梳理一下专利点,帮助公司写好技术交底书。
这是一个很要求功底的需求,首先要做的就是了解整个新物质的作用机制,同时还涉及多领域诸如医学、法律等方面的知识,最大限度的保护好知识产权。
对于这个问题,秦烟和博三师兄是分工合作的,各自撰写自己擅长的部分。
与此同时,杨悦也从季雪那里得到了一份同样的资料。
杨悦连技术交底书是什么都没有接触过。
还是上网搜了才知道是用来申请专利的。
问题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事例,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网上搜索也大部分都是碎片化的讲解,很难拼凑在一起去。
杨悦看着电脑屏幕,感觉棘手不已。
……
工作日的早晨。
陈明哲今天出门还想耍帅,谁知道外面天气降温堪比悬崖降落,直线下升,简直能将人冻成孙子,进入了公司后,被暖气包围,他才感觉活过来了。
进入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他哥办公室里诉诉苦,说说他这一路上班的艰辛,顺便能不能请个长假——上次长假休完他就有点后悔了,这么好的机会应该可以放在冬天这种懒得早起的时候,而不是在充满果实清香和丰收喜悦的秋天。
然而后悔已经没什么用,只盼着他哥能再心软一次。
敲了门。
“进来。”
陈明哲推开门。
秦烟在用勺子吃着烤的流油,散发着焦熟诱人香气的蜜薯。
陈明哲瞬间把自己过来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大步走过来,“小嫂子,还有吗?”
秦烟指了指桌子上。
陈明哲立刻去拿。
“只能拿一个。”
陈明哲拿两个,嘴里还吐槽,“这么小,一个怎么可能够!”
“放下!”秦烟站了起来。
陈明哲简直欠揍,“不放,来抓我啊!”
秦烟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薯呢,不舍得放下,却又不想就这么让陈明哲拿走两个。
陈宗生推门进来。
秦烟的眼睛亮了亮,“先生,陈明哲拿我的红薯吃。”
陈明哲已经领略过他哥的偏心,知道留下去也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干脆直接开溜。
“哥,我先走了啊,下次再来看你。”
秦烟眼睁睁的瞧着她的红薯跑掉了。
陈宗生走了过来,“晚上回去再给你买。”
“要买好多个。”
陈宗生笑着点头,“嗯。”
“明天是不是也有好多个?”
“照你这么个吃法,糖分都要超标了。”
她非常有理由,“我平时也不吃的嘛,只有在冬天啊。”他不给她买,她就偷偷自己买。
陈宗生甚至在整理文书,都能猜到她的想法,“就是因为这样才要控制些,过度弥补的心理是错误的,需要纠正。”
“可是按我每天都有一块红薯来算的话,攒到现在,都不知道有多少块了。”
男人抬头,“你非要这么算的话,怎么不算算你到现在攒多少板子了。”
“哪有,我都很听话的好嘛。”
“宝贝,你是不是对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男人笑着说。
秦烟坚决的说没有。
吃完了红薯,洗了洗爪子,小姑娘没什么事做的过来缠着他,陈宗生忙呢,哪里有空陪她玩,“你的方案写好了?”
“快了呀。”
专利申请部分她熟啊,之前生物公司的这方面的业务都是她把关的,没有任何难度,不用到一个月就可以搞好。
只是拖延是人之本性嘛,现在时间还早着呢,她写了框架后就扔在那里不动了,打算下个月中去湖伦医药公司之前再找个集中的时间写。
“没事做就把课程听一听。”
“你不和我一起听,我听不懂。”
陈宗生笑骂,“听不懂,之前怎么听的?”
“入门课肯定都是简单的,后面越讲越深入呀。”
陈宗生说,“你先自己看,不懂了再问我。”
“不要,我等你一起吧。”小姑娘托着下巴,认真的看他做事,见他看过来,还一本正经的说,“没事,我不着急的,先生你慢慢忙。”
“烟烟,你说,我要是把家里的戒尺带过来,放在这里如何?”
秦烟觉得一点也不好,她愤怒的站起来,气呼呼的说,“你自己一个人做吧,哼。”
她往外走。
“你去哪里?”
“散步!”
“……”
秦烟散步散到了陈明哲的办公室,陈明哲警铃大作,以为她是来找他算账的,说话都结巴,“小……小嫂子,你怎么来了?”
秦烟却未如他所想,质问红薯的事,反而惆怅的坐了下来,支着脑袋,“明哲弟弟。”
什……什么?
陈明哲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不是吧,吃个红薯还要受这么严重的惩罚?
秦烟露出被问题难住的困惑表情,“你说,是不是情侣之间都逃不过十年之痒?”
陈明哲镇定下来,还好,和红薯没事就好。
“小嫂子,你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他一个未婚的大好青年实在没有办法解答这个问题啊,这个问题显然楼上老总办公室的那位陈先生显然更加擅长。
“因为先生竟然不让我陪他做事!”秦烟愤怒的一拍桌子,“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存在的事情。”
“呵呵……”
陈明哲心说,你们夫妻腻歪到形影不离的地步就已经很让人抓狂了,就连工作也在一起的话干脆天天拿一个锁拷24小时锁在一起就好了。
“你也很认同对不对?”
“嗯对对对……”
秦烟深刻检讨自己,“所以,我有了一个逆转现在这种情况的办法。”
“什么办法?”
……
陈明哲在他哥的办公室门外犹豫了许久,一咬牙,还是敲响了门。
大步走到男人的面前,“哥,你和我嫂子之间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陈宗生神色不变,“你嫂子这么说的?”
“你别管是不是,总之,嫂子让我告诉你,你们两个要彼此冷静一下,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自己一个人过吧。”
“你嫂子呢?”男人抬眸,凉凉的视线。
陈明哲的骨气顿时全无,狗腿的说,“哥,这都是小嫂子让我说的,这和我可没有关系,对了,小嫂子在我办公室里待着呢。”
“嗯,那你也帮我传句话。”
“哦哦。”
陈明哲离开办公室,很快又去而复返,一脸的一言难尽。
“哥……”
陈宗生皱眉,“怎么了?”
“小嫂子她……”
陈宗生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陈明哲赶紧跟了上去。
办公室的门被一下子打开,缩在沙发上的女孩像是被吓了一跳,怯生生的望着陈宗生。
陈宗生刚走了两步。
“你不要过来!”
男人脚步顿住,回头看陈明哲。
陈明哲挥手否认,压低声音,“我也不知道啊,我刚过来的时候就这样。”
陈宗生的视线快速的寻视了一下这间办公室,最后停到办公室里侧翻倒的凳子那里,而凳子前,是一排柜子,柜子的顶部摆放着一个猫形的存钱罐。
柜子的高度显然要比秦烟的身高要高,如果想要够到存钱罐,必须要借助一个工具。
陈明哲也看了过去,突然结结巴巴的说,“哥,那个凳子……偶尔会有三条腿……”
陈宗生忽然回头。
陈明哲吓死了,“就是一条腿可能会缩回去,那就是个玩具,是我没事,用来骗人的……”
他越说声音越小。
直到那道视线离开,陈明哲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所以小嫂子不会是把自己玩失忆了吧,那她的脑袋有没有事,会不会一磕,就变笨了……”
陈宗生冷声道,“闭嘴!”
陈明哲赶紧捂住嘴。
而沙发上的小姑娘看到陌生的人过来,还是很害怕,刚要从沙发上跑走,就被男人拉住了,身体一下子撞到了他的怀里,而男人的手探着她的脑袋。
摸到左侧脑袋上的一个小鼓包,怀里的人一下子就喊疼了,不高兴的命令,“你不要摸那里。”
“好,不摸。”
陈宗生温柔的问,“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看了看旁边那个大傻子,又看看眼前这个长的很好看的男人,察觉到他没有恶意,摇了摇头,又强调,“不碰头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