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什么?”
“他叫萨黑师。”
萨黑师!
唐棠猛地抬头,盯着安德鲁道,“萨黑师?你看他的年纪大概有多大?”
安德鲁道,“说起这个我就疑惑来着……在找到那个降头师之前,我一直以为这么出名的降头师,就像是传说中的老牧师一样,应该是很老的。”
“结果我找到那个降头师之后惊讶的发现,那位降头师竟然看起来最多不超过30岁的样子,非常年轻。”
“不过他的脸看起来有点怪怪的,因为他好像总是不太看人,脸也侧着,总感觉看不清清楚。”
最多不超过三十岁……
唐棠琢磨着,这听着好像不太对吧?
之前在佛罗里达的农场里时,Land曾经提到过,小时候把他和Sky一起抓走,准备拿去做成降头的那些降头师里,就有一个人叫做萨黑师。
那是如果按照安德鲁所说的话,那当年把Land和Sky一起抓走时,那个萨黑师才二十出头?
这不太可能吧。
当时唐棠没有详细的问Land那些降头师的样貌……这也得问清楚才行。
最终,唐棠向安德鲁道谢,随后她向安德鲁要了那个降头师的地址。
“就是这里”,安德鲁将写了地址的便签递给唐棠,然后道,“但是那个地方很难找的,一般都要有熟人带着去。”
“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他那个地方还有看守的人。”
“我知道了。”
告别安德鲁,唐棠一路上脸上都是若有所思的表情,而艾德蒙则非常乖巧的跟在她身边,也不出声打扰她。
等唐棠回神的时候,才发现安德鲁已经走了有好一会儿了。
看着老老实实坐在自己身边玩手机的艾德蒙,唐棠失笑道,“我在想事情……你可以自己去玩啊。”
“不要”,艾德蒙眨眨眼,笑容明媚的很,他凑近唐棠,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摁,“你听一下,我心脏跳的好快……尼克莱塔,安德鲁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碧色的眼睛带着一分水光看向唐棠,就好像雾气漂泊的湖面,波光粼粼,“我好害怕,要和你在一起才可以。”
唐棠手直接挑开他的衣领,实打实的探进去,然后放在他的心口处。
掌心下的皮肤光滑而温暖,而隔着皮肉,唐棠也能感受到艾德蒙心脏的跳动。
砰砰,砰砰。
是比平常要快一些。
只是他真的是因为害怕吗?
唐棠似笑非笑,“害怕还有空做表情管理啊?难道这是总统家族成员的素养?”
这小子说是害怕,但其实眼睛一直湿漉漉的盯着她,垂眼的时候故意做的可怜,笑的时候故意装的很甜的样子。
“好吧~亲爱的尼克莱塔”,艾德蒙无辜道,“我是有一点点的怕,但是只有一点点。”
他凑近唐棠,然后道,“安德鲁说的事情对你要找的人有帮助吗?”
“要不要我帮你?”艾德蒙碧色的眼睛带着几分雀跃般看着唐棠,“我也很好用的……不管在哪方面都是。”
“No——”唐棠看了他一眼,“你现在像个开屏的孔雀。”
艾德蒙却对此接受良好,用自己那张堪称顶级又带着异域风情的脸贴近唐棠,低声得意笑道,“但我是最漂亮的公孔雀……是吗,亲爱的?”
……
在用完餐后,唐棠给Land打了个电话。
而她从Land那里得知,在他的记忆里,萨黑师是个五十多岁的干瘦老头。
Land说自己记得很清楚,萨黑师身上有浓烈的腥臭味,那是一种腐败的味道,是那种迟暮将死的老人身上会散发出来的腐朽的味道。
而萨黑师的手也是干瘦到好像只有一层皮包裹着骨头,就好像是被榨干的鸡爪,但是抓人的时候会将猎物死死的抓着,看起来力量并不小的样子。
Land说,他和Sky在没有逃跑的那一小段时间里,被迫和其他尸体、材料一起看过萨黑师制作降头的过程。
而那个五十多岁的干瘦老人,竟然可以徒手撕开一整只活鸡。
那个将还在打鸣的鸡活生生撕裂,血溅了一地的画面,是Land永远都忘不掉的。
当时,他觉得萨黑师的那一双手简直可怕极了,就好像是厉鬼的干枯鬼爪一般。
唐棠吩咐Land可以小心的搜集一些相关的情报,就挂了电话。
二人此刻正在顶楼的停机坪,眼前正是早已被加满油的直升机。
海风不算猛烈,但也能吹动衣角。唐棠看向不远处的海边,椰子树的树叶也被吹的动起来,更远处还有白色的浪花一朵朵开放。
白色的沙滩上布满了人,全是宁静祥和的欢声笑语。
任谁也想象不到,就在不久之前,海上还发生了一次抢劫事件。
艾德蒙相当善解人意,“如果你有事情的话,可以由我继续操纵飞机,又或者我们可以再找一个驾驶员。”
“不,没什么大问题”,唐棠收回目光,戴上防风镜,“我的事情,他们会为我解决的。”
唐棠还是很信任佣兵们的能力的。
而艾德蒙闻言,却偏头看向唐棠道,“好嫉妒啊。”
“嗯?”
唐棠看他。
艾德蒙道,“他们好像和你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样,你身上有好多的秘密……包括和安德鲁说的那些话。”
在安德鲁走后,艾德蒙也有去查询关于泰国和降头师的事情。他只是不了解,为什么唐棠会在查那些事情,并且竟然还会和安德鲁因为这件事产生交集。
“这个啊……”唐棠想了想,看着艾德蒙道,“我们确实有很多秘密,而那些秘密又涉及到了非常多的人。”
“艾德蒙,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太阳越大的地方,背后的影子就越黑暗。”
“包括这里”,唐棠再次看向海边,意有所指道,“包括美区在内的所有地方。”
“是的,我知道”,艾德蒙点头,他说到这一方面时,脸上的表情似乎又和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他重合。
是那种清醒的、透彻的、却又冷漠而不带感情的表情,“我知道美区的所谓的帝国荣耀之下,实际上是疯狂到堕落的所谓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