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好似激起了千层浪似的,太后瞬间把要骂他的话憋了出去,甚至不过片刻,她就表演起了变脸。
“那你还真是混账,竟然让哀家的乖孙流落宫外!”
没办法,宇文澈确实是子嗣不丰,除去夭折的,如今后宫里仅有两个皇子一个公主,其中大皇子还身子不好,一直靠药续着命。
“你确定,是真的有了孕?”太后没忍住又问了句。
“是有了,我也是刚知道,她未婚先孕,吓得差点把孩子堕了,若不是朕派人盯着,孩子怕是已经没了!”
听到孙子差点没了,太后更是紧张,“皇帝,不是哀家插手你的事,只是你这做个事就不能利落点?”
“母后,朕心里有数。”
“心里有数?哀家近日礼佛不闻外事,你可知是谁告诉了哀家你在宫外养了个女人?还心里有数,要是哀家的出了什么事,哀家上哪说理去!”
宇文澈当真是有苦难言,若只是婢女,他找个借口将人接到宫里便是,可她是裴铮的通房。
夺臣子妾室,定会有文人清流死谏,他更是会在史书上添上一笔。
所以,只能再等等。
他不说话,太后也是气得牙痒痒,“你到底是要等什么?一个婢女,莫非还要安排什么家世?”
宇文澈确定是这样想的,只有这样,才能全然摆脱从前的身份。
他也不想和太后解释,若说了,她怕是还要质疑孩子的身份,他弄出来的孩子,还能不确定吗?
*
“又圆润了许多。”明宜县主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她最是爱美,从前最引以为傲的便是那纤细的身段,可是自打她确定了有孕之后,她是越来越胖,不过三个月,肚子便显了出来。
“县主,怀着孩子的妇人都是如此,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您不必如此忧心。”
明宜县主哪里不懂,她清楚的知道,如今她就该好好养胎,把孩子平安生下来一切好说。
可是,她总觉得侯爷好像嫌弃她了,孕期虽说不能同房,可侯爷近日甚至不愿和她亲昵,甚至拿睡觉不安生怕压到她的肚子为由,宿在前院好几日。
“阿萍哪去了,她是不是……”
“县主,您一大早便遣她去庄子了说是看看阿音如今什么情况。”
明宜县主确实近日心神不宁,阿音说要和那个贱种在一起,可是她根本就没有回郡主府,她为什么不回去,莫非是勾搭上了侯爷。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她才派阿萍去庄子上看看,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直接把人除掉,她先前不该犹豫的。
“你们居然还有人伺候!”这边阿萍一大早就过来了,在瞧见柳拂音连用个膳都有人服侍之后,她眸中瞬间涌现了嫉妒。
“再有人伺候又如何,这样下去,也只是一个外室。”
“那也比我在府上担惊受怕还要受县主折腾好上许多!”
柳拂音嘴角噙着笑,也顺着她的话说,“是呀,好多了,只可惜侯爷不能在这边待太久,更不会留宿,这样看来,还是阿萍姐姐您有福气,能日日陪着侯爷。”
“能怀上才是真的有福气。”阿萍没接她的话。
“说不准,阿萍姐姐你也有了呢,毕竟您也没喝过避子汤。”
裴铮和以往一样,忙完了便先来看看柳拂音的孩子,“这是今日的糕点。”
知道她爱吃这些东西,裴铮得了空就会去给她买上两份,倒也算用心。
“这些日子感觉怎么样?明宜那边一直闹着说睡不安生。”
柳拂音抿着唇笑了笑,“一切都好呢侯爷,许是孩子乖巧,并未闹奴婢。”
“那便好。”裴铮从一开始和她说话时就有些心不在焉的,说这三个字的时候目光更是时不时的往外瞧去。
柳拂音一直不开口,他顿了许久才终于站了起来,“爷今日还有事要忙,改日再来看你。”
柳拂音笑着说了声好,在男人要走的时候忽然开口:“侯爷等等,您的领口处有些乱了,奴婢帮您整理一下。”
裴铮嗯了声,任由她摆弄。
等手里被塞了个香囊时,才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柳拂音羞怯的笑了笑,“侯爷,这是奴婢绣了很久的香囊,希望您能收下。”
裴铮当即挂在了腰间,“阿音送的,爷自是喜欢。”
柳拂音嘴角扯出了抹笑,似情不自禁的抬手在裴铮脸上摸了摸,“侯爷喜欢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