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市纪委的审讯室里,白炽灯的光线刺得人眼睛发疼。
谭天坐在铁椅上,双手被铐在扶手上,原本油光锃亮的头发此刻凌乱地贴在脸颊,眼神里满是恐惧。
纪委书记赵刚将一叠照片扔在他面前,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谭天,别再狡辩了。”
“这是你和谭氏集团的资金往来记录,还有你参与黄赌毒交易的证据。”
“谭祀之是你什么人?谭氏集团到底还做了多少违法勾当?”
谭天的身体剧烈颤抖,目光扫过照片上的画面,赌场里的筹码、毒品交易的现场、被控制的年轻女性,每一张都像一把刀,扎在他的心上。
“我……我只是谭氏集团的一个项目负责人,谭祀之是我们集团的董事长。”他的声音里满是颤抖,“集团的违法勾当,我知道的不多,只负责帮他们打理建筑项目,偶尔帮他们转移资金。”
“转移资金?转移到哪里?”赵刚追问,“谭祀之的黑白两道关系网,你知道多少?体制内有哪些人跟他勾结?”
谭天的头垂得更低,嘴唇哆嗦着:“我……我不知道具体的人,只知道每次遇到麻烦,谭祀之都会打电话给‘上面的人’,问题很快就能解决。”
“上次李欣的事,就是他让我联系张勇所长,说‘上面已经打好招呼了’。”
审讯室外,周志高和南州市委书记陈明通过监控看着这一幕,脸色都沉得能滴出水来。
“没想到谭天背后还有这么大的势力。”陈明的声音里满是震惊,“谭氏集团涉及黄赌毒,资产高达上百亿,还有高级别官员当保护伞,这要是不彻底查清,南州就永无宁日。”
周志高的手指紧紧攥着拳头,语气坚定:“必须立刻成立专案组,全面调查谭氏集团和谭祀之。”
“另外,通知省纪委和公安厅,请求支援,一定要把这个毒瘤连根拔起。”
当天下午,由周志高牵头的“谭氏集团专项专案组”正式成立。
专案组分为三组:一组负责调查谭氏集团的资金流向,二组负责梳理谭祀之的关系网,三组负责抓捕涉案人员。
调查进展迅速,一组很快发现,谭氏集团通过数十家空壳公司,将非法所得转移到海外,涉及金额高达50亿美元。
二组梳理出谭祀之的关系网,包括南州市多名处级干部、省厅两名厅级干部,甚至还有一名副省级官员。
三组则在谭祀之的私人别墅外布控,准备实施抓捕。
然而,谭祀之却早有察觉。
当专案组人员冲进别墅时,只看到他的保镖倒在地上,谭祀之已经不见踪影。
“他跑了!赶紧封锁所有交通要道,绝不能让他逃出南州!”专案组组长厉声下令。
经过两天的搜捕,专案组终于在一个隐蔽的码头找到了谭祀之。
他正准备乘坐私人游艇逃往海外,看到专案组人员,竟然没有反抗,只是冷笑一声:“你们抓不到我的,就算抓到了,也有人会保我。”
谭祀之被关押在南州市看守所。专案组连夜对他进行审讯,可他却始终闭口不谈,只是反复说:“我要见你们的最高负责人,不然我什么都不会说。”
周志高决定亲自提审谭祀之。
审讯室里,谭祀之坐在椅子上,神态傲慢,仿佛不是阶下囚,而是高高在上的大佬。
“周部长,久仰大名。”他的语气里带着嘲讽,“你以为抓了我,就能扳倒谭氏集团?”
“太天真了,我背后的人,你惹不起。”
“惹不惹得起,不是你说了算。”周志高的语气冰冷,“谭氏集团涉及黄赌毒,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你心里清楚。”
“今天你要是老实交代,还能争取宽大处理;要是继续顽抗,等待你的只有法律的严惩。”
谭祀之却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不屑:“法律?在我眼里,法律就是用来约束你们这些普通人的。”
“我背后的人一句话,就能让你这个巡察组长身败名裂。你信不信?”
周志高没有再跟他废话,转身走出审讯室。
他知道,谭祀之之所以这么嚣张,就是因为背后有高级别官员当保护伞。
必须尽快找到证据,将这些保护伞一并揪出来。
可就在第二天一早,看守所传来消息,谭祀之在牢房里自杀了,现场留下了一封绝笔信,上面只有一句话:“所有罪行都是我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
“自杀?”周志高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怎么可能?看守所戒备森严,他怎么会有机会自杀?”
“立刻调查,查清谭祀之的死因,看看有没有人内外勾结。”
调查结果令人震惊。
谭祀之的牢房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刀片,是一名看守民警偷偷给他的。
而这名民警,正是谭祀之的远房亲戚。
“我……我是被他逼的,他说要是不给刀片,就杀了我的家人。”民警的声音里满是恐惧。
线索就此中断!
谭祀之的死,让原本即将浮出水面的高级别保护伞再次隐藏起来。
专案组的成员都有些沮丧,周志高却没有放弃:“谭祀之虽然死了,但他的关系网还在,资金流向还在。”
“我们继续查,只要不放弃,就一定能找到突破口。”
他重新调整专案组分工,让一组重点调查谭祀之死前的通话记录和会见人员,二组继续深挖资金流向,寻找空壳公司背后的实际控制人,三组则对已抓捕的涉案人员加大审讯力度,争取从他们口中获取更多线索。
就在专案组全力调查谭氏集团时,周志高却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
信中举报南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外科主任张远,利用职务之便,盗取患者的肝脏,卖给地下器官交易组织,已经有多名患者因此死亡或残疾。
“又是一起恶性案件。”周志高的心里燃起怒火,“南州的问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立刻安排专案组的部分人员继续调查谭氏集团,自己则带着老郑和几名纪委同志,前往南州市第一人民医院。
刚走进医院,就看到一位老人在外科楼前哭诉:“我儿子只是做个阑尾炎手术,怎么就变成了肝衰竭?”
“张远医生,你给我出来说清楚!”老人的身边围着一群家属,情绪都很激动。
周志高走上前,亮明身份:“老人家,我是中央巡察组的周志高,来调查张远的问题,您能跟我详细说说您儿子的情况吗?”
老人看到周志高,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泣不成声地说:“我儿子叫刘刚,上个月来医院做阑尾炎手术。”
“手术前检查,肝脏一切正常,可手术后没几天,就被查出肝衰竭。”
“我们找张远,他却说这是手术并发症,跟他没关系,可我听说,还有好几个患者跟我儿子一样,都是手术后出现肝衰竭,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周志高的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让老人带他去病房看望刘刚。
病床上的刘刚脸色蜡黄,虚弱地躺在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医生说,我儿子需要肝移植,不然活不过三个月。”老人的声音里满是绝望。
周志高安慰好老人,立刻去了医院的档案室,调取了张远近年来的手术记录和患者病历。
他发现,近三年来,有12名患者在张远做过手术后,出现不明原因的肝衰竭,其中3人已经死亡,5人需要长期治疗。
“这些患者的手术类型各不相同,却都出现了肝衰竭,这绝不是巧合。”周志高的语气严肃,“立刻联系这些患者的家属,收集证据,同时控制张远,防止他逃跑或销毁证据。”
当天下午,张远在办公室被纪委同志控制。面对周志高的询问,他起初还想狡辩,说患者的肝衰竭是“个体差异”“术后感染”导致的。
可当周志高拿出患者术前术后的肝功能报告、手术记录中的异常数据时,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我……我错了。”张远的声音里满是悔恨,“是地下器官交易组织逼我的,他们说要是我不帮他们盗取患者的肝脏,就杀了我的家人,我也是没办法……”
“地下器官交易组织的具体情况,你知道多少?他们的头目是谁?还有没有其他医生参与?”周志高追问。
张远的头垂得更低:“我只知道他们的联系人叫‘老鬼’,每次都是他跟我对接。”
“具体的头目,我不清楚,参与的医生,还有外科的两名副主任,他们跟我一样,都是被胁迫的。”
周志高立刻安排人员抓捕“老鬼”和另外两名涉案医生,同时联系公安部,请求协助调查地下器官交易组织。
离开医院时,天色已经很晚。
周志高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满是沉重。
谭氏集团的调查陷入僵局,又出现了盗取肝脏的恶性案件,南州的局势越来越复杂。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必须尽快查清这些案件,还南州老百姓一个公平正义的环境。
“周部长,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老郑问道。
周志高的眼神坚定:“一方面,继续推进谭氏集团的调查,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另一方面,彻查地下器官交易组织,严惩涉案人员,为那些受害的患者讨回公道。”
“南州的问题,再难也要解决!”
车子驶回酒店,周志高没有休息,而是立刻召开会议,部署下一步的工作。
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更加艰难,但只要能还老百姓一个安稳的生活,再苦再累也值得。
夜色渐深,南州市的灯光在窗外闪烁,周志高的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彻底清除这些毒瘤,让南州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