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毛利小五郎瞪大眼睛。
大和警官冷笑声,“他知道雪崩后我们会找他,所以提前布置了这些。现在他肯定以为我已经被埋在雪底下了。”
柯南托着下巴沉思:“如果他以为你死了,接下能来可会更肆无忌惮。”
“没错。”大和警官看向风见,“风见,你来得正好,帮我个忙。”
风见立刻立正:“请吩咐。”
“我要暂时‘消失’。”大和警官的目光扫过周围的雪地,“对外就说没找到我的踪迹,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遇难。我会躲在附近观察,等犯人露出马脚。”
工藤雪立刻明白他的用意:“你想将计就计,引他自己暴露?”
“正是。”大和警官点头,“他既然费这么大功夫设计雪崩,肯定还有后续动作。我们现在不动声色,才能抓到他的把柄。”
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难得严肃起来:“这主意不错!那就让犯人放松警惕!”
柯南也点头同意:“我会配合你,抓出犯人。”
风见迅速领会:“我会处理好现场痕迹,对外统一口径。”
几人简单分工后,风见开始清理周围可能暴露大和警官位置的痕迹,柯南则跑去给赶来的救援队“报信”,假装失望地说没找到大和警官,毛利小五郎和工藤雪则配合着表现出惋惜与焦急。
大和警官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点动,目光警惕地扫过周围,这才按下发送键。短信内容简洁却带着指令:
由衣,配合演场戏。对外就说——我打算把自己‘死在雪崩途中’的消息散播出去,引犯人露出马脚。按这个口径来,别出纰漏。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已经在风见裕也的协助下,躲进黑色轿车里,紧盯着通往山下的唯一路径,一场等待猎物落网的狩猎,悄然开始。
长野县警察局总部的办公室里,暖气开得很足,毛利兰却攥着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指尖在键盘上飞快跳动:
新一,我现在在长野县警署这边,刚才听荻野警官说,那边发生了雪崩,情况好像很严重……你和雪姐姐、爸爸都没事吧?
我在这里等你平安的消息,等你告诉我一切都结束,你们都好好的。
快点回复我,哪怕只是一个字也好。
小兰
手机信息刚发出去没多久,走廊尽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混杂着毛利小五郎略显洪亮的嗓音。
“柯南!”
“毛利叔叔!”
“雪姐姐!”
三小只异口同声地喊起来,齐刷刷地朝着走廊口跑去,跑到毛利小五郎面前,还因为惯性趔趄一下。
毛利小五郎被这阵仗弄得愣了一下:“抱歉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爸爸。”毛利兰抬起头,快步走近,看到父亲平安无事,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眼底的担忧也渐渐散去。
毛利小五郎上前一步,拍了拍胸脯,用充满自信的语气说道:“我们都没事,你爸爸我出马,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抱歉,回来晚了。”柯南站在一旁,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镜片反射出微光。
灰原哀从桌子上拿起两杯刚泡好的红茶,走到姐弟俩面前,将茶杯递过去:“来,雪姐姐跟柯南都喝杯红茶吧,刚泡好的。”
“谢谢小哀。”工藤雪接过红茶,一股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红茶的醇厚香气在口腔中散开,随即对柯南叮嘱道:“很烫,小心点喝。”
柯南接过茶杯,点点头:“知道了,雪姐姐。”
毛利小五郎目光投向抱着热气咖啡杯的由衣警官询问:“诸伏景光和影川先生怎样了?”
“他们没有生命危险。”由衣警官的神色变得有些柔和,“对了,阿敢……我是说大和警官呢?”
柯南回应:“救援队正在寻找他。”
长谷部陆夫手中拿着报告单,摸着下巴走过来,“顺便说一下,那孩子咬下来的犯人手套碎片,鉴定结果是鹿皮。科学搜查研究所正在检验……”
话未说完,佐藤美和子就呼哧带喘地扶着门框:“刚刚……救援队联系我了。大和警官,已经找到。”
听到这个消息,屋内的所有人都露出微笑。
佐藤美和子却又调整好呼吸:“还来不及送医,大和警官他……就已经确定身亡。”
由衣警官手中的撑着咖啡的纸杯掉落在地,咖啡洒在地面。她的眼中像是失去支撑一般,跪在地上:“骗人,你骗人。”
毛利兰见状,上前去安抚。
由衣警官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边哭边喊:“阿敢!阿敢!”
在黑色轿车中,风见裕也戴着耳麦,通过柯南后衣领内侧的窃听器听到女性哭声,一时无措。
大和警官也揉着太阳穴感叹:“哭得太夸张了,肯定要穿帮。”
此时,窃听器里传来毛利小五郎的咒骂:“可恶,这下大和也死了。”
“喂喂,哭得也太夸张了。”大和警官也是如此,揉着太阳穴,“要穿帮了,肯定要穿帮了。”
而窃听器里传来毛利小五郎的咒骂声:“可恶,这下大和也死了。”
直到由衣警官的哭声平息,众人才离开长野县警察局总部。
来到善光寺后,毛利小五郎独自坐在台阶上,沉思道:“十个月前的雪崩,一定有犯人不想让人看见的事。”
荻野彩实看着他严肃的模样,推测:“所以目击那件事的大和警官,还有开始调查的鲛谷警部,才会遇害吧。”
“滚蛋!”毛利小五郎低声咒骂,“这不是让犯人得逞了吗?这是为鳄鱼复仇的战斗,结果却……又多死一个人。”
毛利兰问道:“爸爸,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叫他鳄鱼?”
“对啊,鲛明明是鲨鱼才对。”高木警官附和。
毛利小五郎解释:“在他的故乡,人们把鲨鱼称为鳄鱼。”
工藤雪追问:“鲛谷先生的故乡在哪里?”
“他的故乡吗?我忘了。”毛利小五郎回答。
姐弟俩注意到靠墙的风见裕也似乎在偷听,便向他点头示意。
三人随后在长凳上坐下,风见裕也率先开口:“在长野县持有狩猎许可证的人员记录里,有个名字值得留意。”
“果然有线索。”柯南握着平板应道,随即抬眼看向风见,“能帮忙查一下这个人的户籍信息吗?”
风见裕也微弯着背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会给人派活啊。”
工藤雪接过平板翻看片刻,若有所思地说:“希望这个人和鹫头隆有关联。”
她把平板还给柯南,目光扫过风见裕也手里的无糖咖啡,轻笑一声:“啊啦,那你就慢慢靠咖啡提神吧。柯南,我们先回去了。”
柯南跟着工藤雪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后回头看了眼风见——对方正无奈地拧开咖啡瓶盖,却还是立刻掏出手机开始拨号,显然已经准备去查户籍。
姐弟俩走到桥中央时,柯南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安室透”三个字让他挑了挑眉,接起时指尖无意识地蹭过栏杆上的锈迹:“喂?”
“窃听器就这么放着?”安室透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里隐约有人群在街道过马路的声音,“风见那家伙的监听技巧可算不上隐蔽。”
“既然监听的是风见先生,总不会是无关紧要的事。”柯南仰头看向工藤雪被风吹起的发梢,语气里带着笃定,“鲛谷警部的案子,还有十个月前的雪崩事故——那起调查是你委派的吧?交给秘密公安的鲛谷警部。”
“你是从风见那里打听到的吧?”
“他可没说。”柯南轻笑一声,指尖在栏杆上敲出轻快的节奏,“但他每次提到鲛谷就避开雪崩的细节,反而让人更确定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呼吸声,安室透似乎在权衡什么。
柯南却没停,继续道:“问题是你为什么……不,是警察厅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委托给鲛谷警部调查?这一定就是犯人的动机,对吧?这很可能和现在国会审议停滞的司法交易有关。岛国究竟在发生什么?”
“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安室透的语气冷了半分,带着公安特有的不容置喙。
“那如果我已经找到犯人了呢?”柯南的指尖突然停在栏杆的凹槽处,声音沉了下来。
电话那头的沉默被电流的滋滋声拉长,安室透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带着不易察觉的锐利:“你确定?”
“至少能肯定,就在参与雪崩后续处理的人里。”柯南低头看着桥下川流不息的车灯,“鲛谷警部的调查一定查到不该查的东西——比如有人利用司法交易掩盖案件的真相,而鲛谷的存在成了威胁。”
“……”安室透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来,“柯南,有些事不是你该插手的。”
“但犯人已经动手了,不是吗?”柯南的语气陡然认真,“鲛谷警部的死、风见先生通过监听想查清案件真相,还有犯人的刻意阻挠……安室先生,你委派鲛谷调查时,难道没预感会牵扯出这些吗?”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停滞了半秒,随即传来安室透压低的声音,带着公安警察特有的冷硬:“预感?调查本身就意味着风险。”
柯南挑了挑眉,指尖在栏杆上的敲击频率快了半分:“风险?安室先生委派鲛谷警部调查时,恐怕早就料到这背后牵扯着‘ES黯珀’计划吧?雪崩事故里失踪的研究员,刚好负责洗脑设备的神经反馈模块,不是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安室透的声音裹着冷意:“看来你查的比我想的要多。”
“谁让某些人总把线索藏得像埋在雪地里。”柯南转头看向工藤雪,“姐,长野贸易那个四位数密码锁,你有头绪吗?本来昨晚该在野边山天文台看星星的。”
工藤雪闻言转过头,朝柯南伸出手,指尖在他递来的手机上轻轻一按,将听筒贴在耳边:“透,等鲛谷的案子破了,去天文馆看猎户座流星雨回放怎么样?说不定能找到四位数的线索。”
工藤雪把电话放在耳边:“透,要不要在鲛谷警部的案件破案后,在天文馆观察回放的猎户座流星雨寻找四位数密码如何?”
安室透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像是在权衡什么。
“天文馆的流星雨回放?”他的语气里掺了点玩味,“你倒是会挑时间。”
“毕竟地点线索总不会骗人。”工藤雪挂断电话。
善光寺的钟声穿透暮色传来时,毛利兰正踮脚在人群里张望:“柯南和雪姐姐到底跑哪儿去了啊。”
“别急,”荻野彩实站在她身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那是萩原研二送的,上面印着星空图案,“他们俩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毛利兰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划开屏幕,发现是柯南的号码发来的信息,却不是给她的,而是委托她转发给毛利小五郎的内容。
毛利兰逐字读着,眉头渐渐蹙起,随即快步找到不远处正对着烤仙贝摊流口水的毛利小五郎,把手机递过去:“爸爸,是新一转发柯南的短信。”
毛利小五郎嘟囔着“那臭小子又搞什么鬼”,接过手机扫一眼,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僵住:
关于长野事件,我听小兰说了鲛谷警部在比谷公园的事件和在长野的关联。鲛谷警部是您当刑警时的好友,我深感哀悼。经过调查,我已掌握案件真相,现与您分享。——工藤新一
“工藤那小子?”毛利小五郎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抬头看向远处善光寺的方向,钟楼的轮廓在暮色里模糊不清。
当年在警视厅共事时,鲛谷浩二总是板着脸却总偷偷给他塞解酒药的样子突然浮现在眼前,喉结动了动,才哑着嗓子道:“这小子……倒是比某些人靠谱。”
荻野彩实看他神色沉了下来,轻声道:“工藤既然说查到真相,应该是有把握的。说不定……能帮鲛谷警部破案。”
毛利小五郎没说话,只是攥紧手机,指腹在“工藤新一”的名字上反复蹭着。
善光寺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仿佛带着某种沉甸甸的期许,融进了长野县渐深的夜色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