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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外的警报突然尖锐响起,红光透过小窗疯狂闪烁,与天际的猩红融为一体。

庄栋梁皱了下眉头,随即挥手叫门外的卫兵进来给顾垣解除束缚衣,“现在外面那些趁着恐慌制造混乱的大多都是你那个恶团的手下,也不知道你怎么给他们洗脑的,真就不怕死。”

顾垣闻言脸色平静:“无他,唯信尔。”

庄栋梁没听懂,不过他也不准备听懂:“我不管其他,接下来我要带人传送战场星打前站了,你一会出去让你那些手下在江北安分点。”

顾垣此刻被解除掉了身上的限制,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后转头望向庄栋梁:“我要带他们一起去。”

庄栋梁闻言眼中露出一抹惊讶:“没想到...”

不等庄栋梁说完,顾垣便打断了他:“别误会,以我对深黯的了解,危机和机遇是并存的,我带他们去是为了提升他们的实力,还有,之前你抓我的其他手下也得交给我。”

庄栋梁听完没有犹豫便直接点了点头,“可以,不过记住,战场星可不是什么游乐场。”他转身走向闪烁的红光,“十分钟后,我会把那些人送到第三传送区集合。”

顾垣闻言抬头看了庄栋梁一眼:“不怕我跑?”

庄栋梁闻言却是挥着手转身匆匆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本来是怕的,但现在么,随你。”

庄栋梁的身影消失在闪烁的红光中。

顾垣站在望着庄栋梁的背影沉默了片刻,随即活动了下刚刚获得自由的手腕。

束缚衣留下的压痕还清晰地印在囚服上,但他仿佛感觉不到任何不适。

警报声仍在持续,透过小窗可以看到天际那片不祥的猩红正在扩散。

他走到门边,两名全副武装的卫兵立刻举枪对准他。

顾垣视若无睹,只是平静地说:“带路吧。”

第三传送区实际上是一片被高压电网围起来的开阔广场。

当顾垣抵达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上百名囚犯,个个衣衫褴褛却眼神锐利。

他们看到顾垣的瞬间,原本嘈杂的广场顿时安静下来。

“顾兄弟!”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率先喊道,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正是帕颂。

紧接着,更多声音响起:“团长!”

顾垣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他们大多是在之前的围剿中连同顾垣与帕颂一起被俘的恶团核心成员。

顾垣的目光缓缓扫过人群,帕颂脸上的疤痕在警报红光下显得更加狰狞,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一略过眼底。

“都还在。”顾垣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警报的尖鸣,像一块磐石投入躁动的湖心。

人群微微骚动,一个瘦高的男人从后面挤上前来,他的一条胳膊不自然地垂着,脸上还带着新愈的淤青,是负责情报的“夜鹞”。

他声音急切:“团长,这架势是不是庄鬼子让我们去战场星当炮灰?”

顾垣的目光落在夜鹞不自然的胳膊上,停留了一瞬。

警报的红光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跳动,却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炮灰?”顾垣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但那弧度冰冷,绝非笑意,“庄栋梁没那个闲心专门送我们去死,他只是抓住了每一个能用的棋子,扔进熔炉里,指望炼出点能帮他稳住局面的钢。”

他向前走了两步,人群自动为他分开一条通路。他的脚步落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几乎听不见声音,却让所有人的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

“但对他来说是用棋子,对我们...”顾垣站定,转过身,面对着所有投来的目光——焦虑的、狂热的、疑虑的,却无一例外都紧锁在他身上,“....是熔炉自己打开了门。”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像带着某种低频的震动,压过了刺耳的警报,直接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深黯降临,旧世界的规则已经崩塌,这场文明战争,可能是炼狱,也可能是...”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扫过每一张脸,“一次洗牌,一次能让我们彻底站稳脚跟的一次契机。”

帕颂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中的凶光被一种更炽热的东西取代:“顾兄弟说怎么干?我帕颂命交给你!”

帕颂对眼前年轻人是十分信服的。

深黯降临以来,不管是手段还是布局,这个年前人都让帕颂在其身上看到了白戈的影子。

“不是交给我。”顾垣纠正他,声音斩钉截铁,“是交给‘我们’自己,我不说大家也如今应该也看出来了,其实深黯带来的不只是毁灭和苦难,同时带来的还有秩序崩塌后重组的机遇,以我对深黯的了解,这次的文明争夺战也一样,如果我们参与其中并且最终赢下这场胜利,那么好处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人群彻底安静下来,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的大型机械轰鸣声。

恐惧仍在,但如今却被一种更原始、更疯狂的渴望压下了不少。

恶团中的很多人原先都是被主流社会抛弃的人,顾垣的话没有粉饰太平,却直接点燃了他们心底最深处那团渴望改变的火。

“记住,”顾垣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到了那边,一切行动听我指令。擅自行动、临阵脱逃、背后捅刀子——下场只有一个。”

他没有说是什么下场,但所有人都感到脖颈后掠过一丝寒意。

就在这时,广场边缘的高压电网发出低沉的嗡鸣,一道巨大的光门在电网之后缓缓凝聚成型,幽蓝色的能量波动扭曲了周围的景象。

门的那一边,隐约可见扭曲破碎的天空和燃烧的大地,狂暴的能量乱流甚至透过光门逸散出来,让人皮肤感到针扎似的刺痛。

传送开始了。

庄栋梁的身影并未再次出现,只有一队穿着全封闭防护服的士兵出现在光门控制台附近,冷漠地操作着设备。

顾垣最后看了一眼这片被红光笼罩的监狱广场,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面向那扇通往未知炼狱的光门。

“走了。”

他没有提高声调,只是简单两个字,却像出鞘的军刀,划破了最后的迟疑。

帕颂低吼一声,第一个迈开步子紧跟上去。

夜鹞咬了咬牙,用那只完好的手擦了把脸,也跟了上去。

紧接着,上百名恶徒,像一股沉默而汹涌的暗流,跟随着那道挺拔而冷峻的背影,义无反顾地涌向那扇幽蓝闪烁的光门。

门的那边,是猩红的天空、燃烧的废墟、以及深黯低语中隐藏的血腥与机遇。

顾垣一步踏出,身影没入光门,瞬间被狂暴的能量乱流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