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是伤的禁军统领跪在了仙君身边。
陛下指着二人大骂:“怪不得之前她如此偏护这三皇女(仙君二女儿),原来你们早就私相授受。
若不是朕亲眼看到她从你宫院中走出来,朕都不敢相信。”
“陛下冤枉,我见她只是想求她帮忙寻找皇太女的下落,并没有私情。”
啪,一沓书信被皇夫扔到了仙君的面前。
被松开的仙君扑上去,打开信,越看越觉的可怕。内容露骨不堪入目,俨然就是痴情人写的情书,最可怕的上面竟都是自己的笔迹。
“这不是我写的,我写的是……”
没等仙君辩驳,皇夫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本宫有你抄录的佛经,这些就是你的字迹,没想到本宫管理的后宫,居然出现了淫秽后宫的不堪之事,是本宫失职,请陛下责罚。”
仙君这边还没认罪,皇夫身为正宫,利落的认下了管理的失职之罪,也顺带将仙君的罪行板上钉钉,这套管理者的有罪论,仙君可太熟悉了,却不曾想,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成为那个,被管理者压迫的人。
仙君自然知道,没有证据,说什么也没用,唯一活命的机会,就是拒不认罪。
“这书信是伪造的,我并没有和禁军统领私相授受,我只是太担心皇太女,想求禁军统领帮我找皇太女。”
不多时,宫男端来了从仙君屋中找到的数本账册和大臣名册。
陛下看后冷笑:“你说你是担忧皇太女安全,才联系的禁军统领,可皇太女从小到大,都是朕教导,你何时又和她亲近过?
既然担忧她,为何没有抄写经文,而是在大肆揽财?
朕竟不知道,自己枕边人,居然还是位善于经商的才子。
商者皆是谋百姓之利,你贪得无厌,索取无度也就算了,还研究起朕的大臣了,你想做什么?想改朝换代成为男帝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跪倒在地。
仙君知道,青古不在,其他孩子没有救自己的能力,自己这次必死无疑,索性也就不装了。
“呵,你除了床上那点事儿,还知道些什么。最多想想这次生的是不是女儿,生下来的孩子像不像青古,也是天才。
在你眼中,我哪里是人,不过是生育工具罢了。
我不过是想让自己过的好一些。至于秽乱后宫,我绝不可能,因为我生够了。”
仙君站起身,脱去衣服,露出满是疤痕的肚皮,冷笑说道:“这些疤痕都是生育带给我的,我这个烂肚子已经不能再生了,我如何敢去淫秽后宫,想找死吗?”
此时禁卫军统领说道:“陛下,臣有青梅竹马的夫郎,年芳十五,青春靓丽。臣与皇太女是莫逆之交,实在做不出此等犯上之事。”
意思很明显,他太老,我看不上。
陛下自然清楚,自己这位夫侍极其易孕,每次同房一两次,必怀孕,若不是如此,自己也不能忍着他那烂肚子一直宠幸他那么多年。
生了那么多,都没有生下像皇太女一样聪慧的孩子,才不再宠幸他,毕竟他那样子,实在难以下咽。
皇夫:“陛下,不能仅凭二人三言两语,就判定二人无罪,毕竟物证在此。”
陛下看向皇夫,想着他夫家势力趁着皇太女失踪,壮大不少。二皇女甚至敢在朝堂反驳朕的话,靠着她姨母揽权、结党。
自己少了青古这个威胁,皇夫又成了新的威胁。若是将青古生父处死,朕的皇女中,在无人能制衡二皇女了。
所以下面这个碍眼的东西不能死,毕竟他还有两个女儿呢。
陛下冷哼一声:“这家伙平日毫无趣味,能写出这样哀怨的诗?杜撰的人想必功课做的有些少,他脑子里除了金银,哪里来的风月。
至于禁卫军统领,是个好孩子,朕看着长大,从小和皇太女相伴,绝不可能与挚友的父亲搞在一起。
皇夫,是你搞错了。”
皇夫笑着掩盖下一抹冷笑,知道这次白费了功夫。
“陛下说的是,本宫是太紧张了。”
陛下对于皇夫的识趣,满意的点点头:“若是二皇女有你这般谦逊的性子,朕就省心多了。”
皇夫低头为心爱的女儿请罪,指尖却划破了掌心。
凭什么她青古做什么都是对的,自己的女儿就必须百分之百的听话,不能有自己的意见?难道你忘了,当年是如何骂我听话的女儿了吗?只因为她事事听你的话,你就在众人面前指着鼻子骂她愚蠢,不动脑子。
我女儿为了得到你的承认,每日睡不够三个时辰,为了练你喜欢的字体,硬生生改了自己的字体,为此手指磨出了血泡。
我曾经怪青古生的太聪明,抢了我女儿的一切,尤其是陛下你的宠爱,却原来,最是无情帝王家。
青古死了,你又要开始打压我的女儿,你扶我上位,重用我的女儿,不过是为了打压青古。
既然你无情,以后你我之间只是君臣,再无其他情分。
陛下看向仙君:“淫乱后宫的罪是污蔑,但你做生意,与民牟利之事必须要罚。”
听到陛下忽略了大臣这一环节,就知道自己置之死地的计策起了作用。
仙君自然不想将钱财充公,便哭着说道:“这些产业不是我为自己准备的,身在宫中,我要这些钱财有何用?
陛下,我身份低微,没有嫁妆,更没有夫家帮衬。可偏偏生了众多子女,太子娶妻、儿子嫁人,幼女日后开府,我这个做父亲的不能出力,自然想要出钱。
所以才做了错事…”
仙君说的,自己都想哭了。
陛下也是一愣,随后长叹口气:“朕一直知道你性子直率,对子女照顾不足,却不想你……罢了,哪有父亲不爱自己孩子的。
死罪免了,打三十板子,禁足一年。”
仙君被拖下去的时候松了口气,自己的命保住了,钱财也保住了,不算大败。
半夜仙君趴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色,不禁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