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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似是在命令,语气实则说是低哄也不为过。

姜莞心弦微颤,几乎是不自禁顺着他的话音缓缓抬起了手。

然而也就在细白的指尖就要落在男人宽大的掌心之际,她又陡然感知到什么,呼吸一紧,连着指尖的动作也滞住了。

空气都像是瞬间变得稀薄了似的,姜莞能清晰地察觉到那道看似不带丝毫特别情绪的目光,不知何时附上了似有若无的不悦。

即便此时无法深究这不悦究竟出自什么,也已经足以叫姜莞打退堂鼓。

她抿紧唇,想说她还是想先去车里,然而这次邵廷没再纵容她继续迟疑。

她才刚要收回手,就被邵廷反手扣住手腕,而后不过稍一用力就将她一把拉到了怀里。

等姜莞反应过来时,男人熟悉滚烫的气息已经将她重重包围。

她眼底怔然,甚至还没来得及起挣扎的心思,就已经被邵廷按住腰牢牢禁锢在身侧。

男人轻车熟路寻到她右手穿过指缝和她十指相扣,而后搭起长腿,往后靠到椅背,抬眼看向对面的谢时谦,问:“谢厅对我的秘书,印象很深刻?”

他嗓音沉冷,语气却水波不兴,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但周遭显而易见变得压抑而沉闷的空气,又分明昭示着什么。

正好在此时走过来的关黎倒是好似半点没感知到气氛的微妙,对邵廷低眉温声打过招呼,便站到谢时谦身后,躬身附耳说了什么。

一直到他说完,谢时谦眼底都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变化,唯有姜莞不自禁攥紧了指尖,愈发绷紧了心弦。

毫无缘由地,她几乎能确信关黎说的事与自己有关。

男人却好似半点没感知到她的焦灼,听关黎把话说完之后,视线便重落回到邵廷身上,淡声给出了刚才那个问题的答复。

“说不上深刻,只不过前不久确实有过交集。”

话落他目光缓而慢地落在几乎可以说从始至终都没敢同他对视一眼的姜莞脸上,语气不咸不淡。

“姜小姐没对邵董说起?”

他的目光平静得像局外人,说出的话语却叫原本就沉寂的气氛更加凝滞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姜莞好半晌没有回答,直到清晰地感知到邵廷侧眸凝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又听到他问:“哦?还有这回事?”

姜莞不想也不敢去看邵廷此时是什么神情,只总算抬眼迎上谢时谦的目光,对视的瞬间心也早凉了大半截。

这就是她会如此害怕此刻这个场景的原因。

她和谢时谦追根究底也并没有什么明了的干系,本质上其实无需忌惮太多。

但有些事她当然不想让邵廷知晓一丁点蛛丝马迹,即使……邵廷早对她的本性心知肚明。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境地,姜莞自然清楚其实在这两个男人面前她已经根本没有掩饰什么的必要,伪装太多更是不自量力。

但她又哪里做得到亲口对邵廷说出那些事,更别说是当着谢时谦的面。

沉默了不知多久,耳边才又再度传来谢时谦温沉依旧的嗓音。

“既然姜小姐没提过,那关黎,你来说。”

姜莞蓦地攥紧指尖,对关黎究竟会说些什么没有丝毫头绪,但显然她已然没了阻拦的机会,耳边也很快传来关黎平和的嗓音。

“其实说起来邵董应该也大致知道是什么情况。”

“姜小姐在臻府会馆出事那天,我和先生也恰好在场,当时同行的还有外贸司的陆司长,见姜小姐情况不对之后,先生便让我叫了救护车。”

“只不过……”

他说到一半短暂犹疑了半秒,才扶了扶眼镜,继续道:“只不过救护车还没到,姜小姐就已经被别的人接走了。”

这句话一出,周遭彻底静寂得针落可闻。

这个所谓“别的人”指的是谁已经不言而喻,至少在场几人都心知肚明。

姜莞缓缓垂落下酸窒的眼睫,好半晌无法从半只脚濒临深渊又被生生拉扯回来的生理折磨中缓过神来。

今天发生的变数太多,她完全无法再如往常那般冷静思考,自然……也就害怕过了头。

方才有那么一瞬间,她竟当真以为谢时谦会把和她那些私底下的纠葛摆在明面上。

她确实被害怕冲昏了头脑,却忘了以男人的身份和过往的行事风格,即便想收拾她,也根本不可能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手段。

就像他曾亲口对她说的那样,谢家不可能掺和到这场有些人迟早会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的“游戏”中来。

但她也想不通。

这件事在邵廷面前已经算不上什么秘密,对她自然也造不成什么影响,那谢时谦让关黎把这件事把掐去那段后的原委亲口对邵廷说出来的意义是什么?

真的只是告诉邵廷他们两人有过交集那么简单?

但这分明也算不上什么交集……

此时的姜莞连正视邵廷的勇气都没有,自然也就看不到邵廷的眼底根本没有丝毫意外和起伏。

事实上邵廷从始至终都知道姜莞被潘铭齐带去臻府会馆那天谢时谦也在。

正如谢时谦也早知晓他仍旧在让人查这件事一样。

有些东西彼此都心知肚明,只待有一天其中一方先挑破而已。

而当时走廊包括包间的监控都早在他去纪家见到姜莞之前就已经被处理得干干净净,所以那天究竟具体发生过什么,没有人说得通。

现在谢时谦把这件事提到明面上,好似让那天的场面明朗了几分,但对于谢时谦这个算计人心玩弄权术几乎已经炉火纯青的政客所说的话,邵廷甚至连三分都信不过。

这几年邵家和纪家分庭抗礼多年的局面,少不了谢时谦的手笔。

这个男人向来深谙制衡之术,从不做任何无用的事,也从不说任何无用的话,现如今却一反常态点破他和纪行璟的那场恩怨,至少……不会只是看客那么简单。

只是不待他回应,手臂却蓦然被身旁人轻轻握住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