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冷笑一声,旋身抬腿,脚尖如长了眼睛似的,正中雷松手腕,伴随一声惊呼,长刀怒飞横空,不偏不倚划过身后一名汉子的西瓜帽,斩为两半,刀枪无眼,惊吓那人连滚带爬,狼狈躲到后方,惊恐张望畏惧不前。
秦风以雷霆之势扫开纠缠,只因他知道白鹏飞撑不了几个回合,果不其然,挺过开始他狂风暴雨似的猛攻,章丘闵左拳直击,轻巧激撞在长剑剑身,“嘭!”一声轻响,轻描淡写的一掌便将他震退数步,力道强劲至极。
秦风凝神望去,闵爷手上正戴着玄铁蚕丝手套,黑色拳身显得古旧黯淡,未见灵光闪烁其间,似是一件平凡的拳套,只是重拳之威又彰显它的不凡之处,想起它数十斤的重量,便知白鹏飞挨了这一拳,滋味并不好受。
秦风知道白鹏飞真气并非所长,久战必定吃亏,趁此机会正巧介入,朗声长啸,玄铁刀斜劈闵爷头顶,大喝一声道:“让我来。”刀到声到人到,撞上敌方挥刀进击的刀锋,两刀相交,火星四溅,狂猛气劲啸呼凛冽。
秦风气力不加,长刀崩退,顺势挥刀旋身,斜撩向上,人丛中刀光一闪,如游龙盘空,突刺敌方颈项,刀势迅疾,华丽飘逸,似万木丛中窜出的一枝新芽,绽放在夕阳下清朗的虚空,“刷!”夹杂一声轻微刺耳的锐响。
闵爷口中轻咦了一声,似乎被秦风精妙刀法所震,冷冷笑道:“好胆!”手中钢刀霍然亮起一道青光,炽烈璀璨,涌出三尺刀锋数寸,缭绕在刀刃之上,吞吐如泉涌,寒气袭人,光浪滚滚,一蓬烟雨似的笼罩在身前。
秦风刀出如风,悄然闯入到漫天刀芒光影之中,“哐啷!”狂震,刀刃如遇到铜墙铁壁,震颤手臂摇荡不休,只觉对手厉芒如刀山横亘,玄铁刀斩在其上,反弹抛飞,旋舞一片凌乱刀影,身体更不由自主朝后跌退如狂。
闵爷一声长啸,随着刀势踏步向前,挥拳猛击,乌黑铁手似军中短柄铁锤,直臂硬砸,拳头如锤头无异,啸呼奔腾,灵活由心,收放自如,比之铁锤更加得心应手,在刀影厉芒掩盖之下,幽灵鬼影般窜出如铁石砸落。
秦风目光一凝,厚重的拳风扑面而来,不假思索中,左手握成一团,肉拳硬如石块,大摆拳迎着对手凌厉拳风,洁白拳头蕴藏着周身灵力,方寸之间坚如磐石,朝着玄色如乌云似的铁蚕手套对轰而去,一片汹涌怒潮。
闵爷哈哈狂笑声中,两拳在劲风呼啸里悍然相撞,“咚!”一声闷响,秦风只觉手骨欲裂,拳头皮肉翻卷,鲜血淋漓,猛然炸喷一蓬血雾,迷离长空,在夕晖晚霞之下映射着妖艳的霓光,将天空织成血红如桃李迷云。
秦风亦被震得腾空倒翻,控制不住身形抛飞数丈,骨骸震荡欲散,荡气回肠,胸口血气沸腾,直欲冲出咽喉,一吐为快,忙屏神凝气,强行压下喷涌血浪,真气流涌,流转在全身脏腑经脉之间,诀法精妙,伤势立减。
秦风苦笑连连,口中却道:“加把力,小爷骨头硬朗的很!”手上不停,“黄名子”脱手而出,在风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寒光一闪,如灵异幽光择人而刺,晃飞一缕残影,雾影迷蒙,在阳光下散射摄人心魄的厉芒。
闵爷笑声戛然而止,敏锐发觉一丝危险,念力毕集,神识中搜寻异动轨迹,长刀挥舞不及,间不容发之际左拳横扫,眼神瞧不见一丝异常,铁拳精准找到暗器之源,将如意铜钱震飞天际,呼啸着跌落在滔滔河水之中。
秦风不求法宝有功,只求能骚扰到强敌这一瞬,纵身跃飞,长空中身影似雄鹰展翅,玄铁刀如疾风中一枝摆舞的柳枝,滑行如飞,刀影狂肆,横行一路狂飙,终于汇入一道洪流,人刀合一,身躯倏然笔直成一线刺出。
闵爷眼前一路炽光,亦不由慨叹一声,暗道:“好刀法!”不敢怠慢,亦双手握紧长刀,挺身长立,蓦地一声大喝,蹬地弹起,穿行如风,奔冲数步,如蛮牛入河,荡起一圈劲气涟漪,挥刀迎着秦风当头力斩而落。
秦风空中一字斩与之交叉对撼,气劲一时不分伯仲,“叮当!”脆响声未毕,玄铁刀浪舞成盾,强力压向下方闵爷长刀,利用身形优势,在空中如巨石砸落,沉重狂虐,犹如彗星袭月,挟裹着一身狂猛气劲,轰然压落。
闵爷脚步倏地立稳当前,长膀屈伸,弹臂而起,健壮臂膀肌肉虬结,磅礴隆起,气劲蓬然勃发,手背青筋爆绽,刀身厉芒更盛,浑若一根烧灼的柴火棍,红光吞吐,点爆长刀灿若艳阳,振臂上冲,挥刀直击长空之敌。
秦风刀盾舞动,又一声轰然巨响,两人各自被震飞两侧,刀风席卷,两人衣衫飞舞如锦旗招展,飘荡长空。
闵爷“蹭蹭蹭!”连退数步,面沉如水,他料不到这无名小子竟然这般难缠,屡施辣手,都被他顽强化解,反而越战越勇,首次将自己逼退,心中恼怒,一时技穷,呆立当场,眼珠子凶光毕露,盘算着该如何拿下对手。
秦风使出全身解数,方才抢了一个难分难解之局,对手实力之强,尚在自己预估之上,能有如此战果,亦足以让自己自傲,见对方气势低落,寻思计策,遂趁机恢复气力,张口笑道:“我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好汉,狗眼看人低,口出大话,却原来不过如此,笑煞人也。”
闵爷钢牙一咬,怒声耍狠道:“小子,休要得意,大爷我只不过松了松筋骨,迟早要把你这张利嘴撕烂了。”
秦风嘴角一撇,不屑道:“小爷怕过谁来,只管放马过来便是。”他休息片刻,灵气遍体流转之下,血气大振,也不过多废话,手心暗暗藏了一张定身符,挥刀上前,大喝一声道:“看刀!”手中玄铁刀直指前方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