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前后,晚上少出门,特别是今年,正好赶上双蛇年加闰六月,次日还有月全食,血月凌空,这buff简直是直接叠满了啊!”袁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早早地就把两道门都给反锁上了。
“姐,这全身镜我先把它放进鞋柜后面了,还有这红衣服,我也都给你收起来了。”袁声忙上忙下,圆宝则像个小跟屁虫一样,屁颠屁颠地跟在袁声身后,看着他忙前忙后。
任贺斜眼看着这一幕,嘴角忍不住地上扬,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拍掉了袁莱正在给他涂药的手。
“看起来,对于即将到来的中元节,你弟弟比你还要激动。”
袁莱换了一只新的棉签,沾了药水给任贺的伤口消毒,“他爱折腾,随他去吧,反正收拾的又不是我。”
“这些节日的民间禁忌你信吗?”任贺满脸好奇地问道。
“本来我是不信的,但自从遇见你们之后,我不得不信。”袁莱回答道。
任贺听后,点点头,然后故作深沉地说道:“嗯,孺子可教也。”
袁莱嘴角微微一抽,示意任贺脱掉上衣。
任贺立刻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脸警惕地看着袁莱,“干嘛?你该不会是想趁机占我便宜吧!”
袁莱顿时无语,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中的棉签丢进了垃圾桶里。
任贺伸手拉住了想要起身离开的袁莱,可怜巴巴地说道:“我可是伤员啊,你怎么能丢下我呢?”
袁莱看着任贺没好气地说道:“受伤不去医院,非要钻进我家里,没把你打出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我得去拜他为师才行。”
任贺笑嘻嘻地回答道:“除了宋祁渊,还能有谁啊?也只有他才敢打我。”
“宋祁渊?他无缘无故打你干什么?难道是你背叛他了?”袁莱疑惑地问道。
任贺赶紧摇头,解释道:“倒算不上背叛,也就帮着宿得一把他快要修好的门给踹烂了。”
袁莱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嗯,那确实该打。”
任贺解开衬衫,露出锁骨下的伤,“要不是宋祁渊看成玄看的紧,我也不至于来麻烦你。”
“知道是麻烦就好,下次这种事别找我,晦气。”
任贺被怼的无话可说,只能扬起脖子,崩出一个字来,“行。”
红包走后空出来的房间刚好给任贺住下,袁莱爸爸妈妈倒是不在意,反而欣慰袁莱竟然有如此之多能够带回家的好朋友。
然而,这个所谓的好朋友却在第二天大清早的,毫不犹豫地将袁莱带到了节目拍摄地——新塘村。
“发什么疯?”
任贺走进村里那座唯一的三层小楼,踩着楼梯向上,二楼三间房的门上都挂着锁。
任贺径直走到袁莱之前住过的那间房门前,用力推开房门,屋内空空荡荡,桌子上落了一层薄薄的土。
“我已经跟宋祁渊说过了,让你回到节目组,继续跟着他们拍摄。”任贺面无表情地说。
袁莱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所以,宋祁渊就把你狠狠地揍了一顿?”
踹烂一道门,并不是什么无法挽回的严重事情,大不了再修,花费点时间就能解决,为了这么点小事动粗,不值得。
宋祁渊似乎一直对她心怀不满,想要挑拨离间,阻止她回来。也许是任贺的某句话触碰到了他的底线,让他忍无可忍,才把任贺揍了个鼻青脸肿。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任贺也真是的,干嘛要去惹宋祁渊。回不来就回不来呗,她又不是非得留在这里不可。
“其实,主要是因为把自己的家拱手让人,让我心里很不舒服。要是有你在这里住着,我至少可以随时回来看看。”任贺解释道。
袁莱却戳破了他的这番话中的暧昧意味,“没我在,你一样可以随时回来啊。”
任贺心里像是憋了一口血,“行吧,骗你也没什么用,我还是跟你说实话吧。”
袁莱心想,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嘛,非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她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将两个凳子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对任贺说:“坐下说吧,长话短说。”
任贺顺从地坐到了袁莱旁边,突然问了一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袁莱不假思索:“中元节啊!咋了?”
“你想看百鬼夜行吗?”
那还是算了。袁莱心想,这种事知道就行了,亲眼看还是算了,她怕自己的心脏受不了。
“啊,其实中元节宣传的是思念和敬祖,其他的还是自动忽略比较好,要不我晚上睡不着觉。”
“有人想见你。”
啊?
什么意思?袁莱一头雾水。
“还记得那个医院里在你面前消散的字灵吗?”任贺看着袁莱的眼睛。
当然记得。
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
“其实字灵并不是唯一的,按常理来说,只要情感浓度足够高,字灵是有机会从文字中再生的。那个字灵也是撞了大运,死的时候正好赶上莫景心去医院,虽然灵体被人剥夺,但留了一丝灵意在莫景心身上。”
“这段时间电视剧进入宣传期,许多人慕名去搜了原着来看,又恰逢今年中元血月,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因着它最后一眼,看到的那个人是你,所以现在只要你的一滴泪和十个人的一滴血,它就可以重生,并且有很大几率记得你。”
袁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要她的一滴泪,这很容易,但是要十个人的一滴血,这并不容易办到吧?
任贺是为了帮字灵才把她送回节目组的?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是兄弟们干完活回来准备吃晚饭了。
“李昊哥哥,我申请吃三碗大米饭!”陈少熙夹着嗓子,声调又高,惹得其他人大笑起来。
袁莱被吸引到窗户前,透过窗户,她看到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李耕耘搬开凳子,坐在了蒋敦豪的身边:“我可太期待今天的菜了。”
有几个人快步走到中央厨房,不一会儿就端着三盆菜走了出来,鹭卓高声喊道:“兄弟们,糖醋排骨来了!”
赵小童端着一道菜走出来,“大盘鸡大盘鸡,这菜配上面老香了。”
何浩楠也端着一盘菜走出来,“红烧鱼!这个看着就好吃。”
赵一博眼巴巴地望着:“三道肉菜,可以可以。”
李昊早就为自己盛好了米饭,乖乖等菜上齐。
“吃吧吃吧。”蒋敦豪第一个动筷,夹了离自己最近的排骨。
卓沅大快朵颐。
也不知道是新招聘的厨师手艺太好,还是兄弟们本来就不挑食,这才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桌上的菜就已经被一扫而空,只剩下了几个空盘子。
饭后,兄弟们围坐在一起,兴致勃勃地商量着饭后的活动。有人提议去村南一起放河灯,这个想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李耕耘站起身,走到角落里,从一堆河灯物中翻出一盏小小的竹灯。他端详着这盏灯,心中涌起感慨:“这玩意儿总感觉是循环呢!咱们上次放河灯还是在西扈国。”
何浩楠笑着接过话头:“这次可没妖怪了,不用像西扈那样逃命!”说着,他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了三盏灯,分别递给蒋敦豪和赵一博一人一盏。
李昊眼疾手快,一下子就选中了其中最大的一个,得意地说:“哈哈,猛男就选这个!”
赵小童则拿起一支笔,在自己的灯上画了一些东西,顺便发出一个疑问:“这灯能坚持多久啊?”
鹭卓听到他的问题,笑着回答,“这咱哪里能知道啊?”
说完,他将剩下的几盏灯分给了王一珩、陈少熙和卓沅,每人一顶。
袁莱和任贺到达楼下时,摄制组早已跟随兄弟们转移了。
任贺转头看向袁莱,“我去帮你拿行李。”
袁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则一个人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
人群穿过村庄,来到了村南的河道边。袁莱惊讶地发现,这条河道经过改造后,变得宽阔了许多。不仅如此,河道的边上还新铺设了一条新的石子路。
“看来兄弟们在种花的间隙,还做了不少事情呢。”袁莱心中暗自感叹道。
蒋敦豪正站在河道边,拿出打火机,点燃灯中的蜡烛,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水中。其他兄弟们依次将自己手中的灯放入河中。
有的工作人员也在河中放了自己的河灯。
河灯在水面上缓缓漂流,烛光在微风中摇曳,承载着大家的思念和祝福,顺着水流飘向下游。
姜轻恬是第一个在一百多号人中发现袁莱的存在的。
她向后跑来,想要扑进袁莱的怀里。
周轻然和姜堰这对年轻父母终于是放了一只眼睛在孩子身上,姜轻恬撒开手的时候他们就反应了过来,眼疾手快的抓住姜轻恬的衣服。
“袁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