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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官见范裕正被差役押下去,眼里止不住的失望。如果今晚没结案,待明日又会有新的变数,机会只此一晚,可惜了……

堂上众人正要离去时,一道喊话令众人惊诧不已。

“禀苏廷尉,我有证据,能够证实荣国公府世子范裕在冯衍死的那晚,去过景苑见苏保衡!”郑柞大声喊话,将众人叫住。

“你有何证据?”苏彦立刻返回案首,差役们也都回归原位,罗良庆迷惑不解看向郑柞。

郑柞眼中一片清明,揖禀道:“我捆绑冯衍的绳子还留在荣国公府的马车上,苏廷尉只需要命人去荣国公府走一趟,搜查那辆无徽记的马车,在马车后方的底部就能找到那条绳子!”

范裕原本都已经踏出了大堂门槛,又被差役押回堂上。他没想到一声不吭的郑柞,突然会丢出这么一个惊雷。

“若没有找到证据,你可知诬蔑荣国公府是何罪?”范裕恨得咬牙,只要拖过今晚,明日让人将落魄书生的底子捅出来,谁还会相信他的话……

郑柞直直跪在堂下,大声道:“某愿以性命担保,请诸君见证,若在荣国公府的马车上没有发现证据,愿血洒公堂,以澄清其名!”

宋灵淑被郑柞的决心震住,她虽有猜测,特意提醒郑柞不可错失机会,却不想他愿付出如此重的代价。

内侍官脸上浮起一丝笑意,禀道:“既然此子如此笃定,不若苏廷尉即刻命人去搜查,也好成全此子之心!”

苏彦肃然点头,看向旁边的庄于淳开口道:“你取我令牌,即刻带人去荣国公府搜查,若谁敢阻拦,当以同罪论处!”

“是!”庄于淳大声应下,嘴角扬起一丝畅快,接过令牌后,快步带人出了大理寺。

普通人没机会碰到荣国公府的马车,如在马车上找出的证物,与在景苑的那条绳子出自一处,就能佐证罗良庆与郑柞二人所说,范裕在冯衍死的那晚确实与苏保衡见过面。

众人在堂内焦急等候,罗良庆小声询问郑柞,郑柞皆不理会。

范裕脸色越来越差,他自那日回来后,并未用过那辆马车,府内下人也不会发现马车底部有什么异常。

三刻钟后,堂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众人翘首以盼,见庄于淳手中拿着一条麻绳快步进入堂内。

“禀苏廷尉,确如郑柞所说,这条绳子是在荣国公府后院的马车下发现的,与在景苑发现的那条同出一处。”

范裕脸色发白,冷哼道:“不过是一条绳子而已,说不定是哪个下人粗心大意,随手落在那里……”

宋灵淑拿起在景苑找到的绳子向众人展示,娓娓道:“两条绳子都是郑柞从对门书生李大仁那里取来,按他方才所说,罗良庆叫他去绑走冯衍时,所用的就是这条绳子。”

见范裕还想反驳,宋灵淑将绳子举起,与庄于淳手中的那条并列,两条绳子同样沾满炭灰,新旧程度并无任何差异。

“范世子说这条绳子出自你荣国公府,根本就是一派胡言!绳子上所沾的炭灰是松烟炭,你荣国公府怎么可能有松烟炭,哪怕是下人,怕也能捡着上等的碎炭来用……”

“而郑柞屋内所用的正是松烟炭,我与庄少卿已经向李大二与牙婆询问过,李大二证实郑柞在那晚曾问他借过松烟炭,门外箩筐上的绳子就是在那晚遗失!”

两条绳子呈上案首,苏彦细细查看,内侍官见两条绳子确实同出一处,脸上顿时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颔首道:“郑柞并未说谎。”

范裕听见内侍官所言,心中升起了巨大的危机感,他今晚真的要栽在这些人手上了吗?

就算有人将绳子落在马车上,怎么可能到现在,府上下人都没有清理马车……难道是他们故意做戏,伪造证据?

正当范裕惶恐不安时,去商会寻找青松子画作流转记录的司直带人回来了。

罗良庆露出惊喜的表情,立刻抢先道:“我所言也非虚,那幅画就是范世子差人送于我……”

司直带回了一本账目,呈上案首,肃然回禀道:“去年春分那日,有位江南来的商人在书局高价出售青松子的山水图,当日,荣国公府的管事有意向商人购买此画,经由万香阁鉴定,画作是真品,双方在商会达成交易。”

经手过万香阁鉴定的天下珍宝,皆有流转记录,此事作不得假。

范裕色如山崩,他根本不知此画是何时入府,只听管事提起府内所有收藏的名作,他便选了深受学子喜爱的青松子画作,谁知……

“大胆范裕,物证在此,你还如何狡辩!”苏彦怒喝,“你与苏保衡是何种关系,前军器监那批弩甲在何处,速速交代,否则别怪本府动用大刑!”

“我……是苏保衡骗我,军器监的事我并不知道……”

范裕双腿颤抖,眼里的慌乱已经无法掩饰,目光不住地往堂外望。

宋灵淑嘴角微扬,顺着范裕的目光看向外面,此刻已经子时过半,漆黑的深夜没有一丝光亮,今夜没有月光,连点点星火也被乌云遮蔽。

她知道范裕在等荣国公,可惜晚了,眼下人证物证齐全,不结案是不会终止……

“将苏保衡押上堂!”案首的苏彦眼眸犀利,内侍官在侧坐得挺直,神情毅然。

堂上弥漫着冷肃之气,今晚必是要见血光。

苏保衡被差役押上堂,起初还是一如之前口供,苏廷尉直接下令动刑,不过打了十棍,苏保衡便喊出声,果断招供!

苏保衡下半身已经殷红一片,被差役架着拖上堂,后面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

“我杀冯衍是受荣国公府世子范裕指使,城中流言也是他授意……还有……刘乔也是他下令灭口!”苏保衡疼得面目狰狞,声音变得嘶哑。

“刘乔知晓当年军器监账目造假之事,那批不知踪的弩甲是被林祎联合军器监的人偷偷运走,藏在洛阳青要山下的小村庄,刘乔见过林祎……”

范裕浑身都在发抖,“他在胡说……他神智不清,他的话不足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