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一个男人破防。
“去死!”
啖精气鬼本就扭曲的脸更加扭曲,它挥舞臂膀,猛然朝着江钰的方向横扫,带起一阵阴风。
江钰见状,迅速竖剑亘在身体侧边抵挡,在被扫出去了几米远后,霜飔剑上摇曳的火焰顺势沾染了其身,形成一片跳动的火苗。
但,就在她想要操控火势时,啖精气鬼更快一步察觉,毫不犹豫便将被沾染的那一小点身体舍去。
而火焰失去附着物,也随之熄灭。
“这招你已经用过了。”
它嘲讽。
“那现在让你来尝尝新的!”
拖延的这段时间,沈逢春与孟挽花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其左右。
此时此刻,两人同时用力挥剑,于空中凝出蓝色与土色的锋利光刃。不过眨眼间,就削掉其身上冒出的十几颗头骨。
“嗬嗬……只有这样吗?”
啖精气鬼狰狞一笑。紧接,两臂剩余骷髅头冒出,化为几百道刀,直取两人致命部位:“那你们也去死吧!”
死是不可能死的。
容遥的防御阵法正好完成,挡住了大部分攻击,因而孟挽花一边闪避,一边还能抽出空来捏了捏鼻子,阴阳怪气。
“哟哟哟,好大的口气。你不会仗着自己是鬼就不天天刷牙吧?真不卫生。”
江钰在前面蹦跶吸引火力,阴阳怪气加一:“哈,连脸都不要了的,怎么可能还记得刷牙呢。”
虽然沈逢春没闻到,但既然师妹们都说了……
“嗯。臭。”她认真附和。
就这样,三人一鬼打得不亦乐乎,余下的啸风则有些干瞪眼。
他紧盯着江钰的身形,感觉下一秒就要冲出去似的。
“别去拖后腿。”
好歹是一起共过事的,相柏善心提醒,又瞧了瞧其身后:“那个鲛人呢?”
原来之前,啸风确实按照江钰的指示,仔细去翻找了各家地窖。
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
等推开一扇扇沉重的窖门,顺着霉湿的台阶走下去,伴随浓烈的血腥味和令人作呕的腐臭,他见到了一个个毫无生气堆放在角落的女子。
她们有的甚至已经无法分辨得出原本的容貌,或臂或踝,都缠绕着冰冷粗粝、死沉死沉的铁链。
啸风不知道该问什么,又该说什么,只能埋头,一件件,挨个帮她们把铁链打开。
可她们依然不动。
“为什么不跑?”
他当时忍不住开口问其中一位。
“嗬……”
低沉的、嘶哑的笑声从角落里传来,像砂纸摩擦着粗糙的木头。
那女子缓缓抬起头,双眼混沌,没有焦距,没有神采,像两颗干涸的枯井,空洞的风吹过,带起的是无尽的死寂。
“跑有什么用,最后还要被抓回来,再遭一次罪,还不如就这样待着,待到老,待到死,待到变成鬼,再来找他们索命吧……”她声音微弱,断断又续续。
啸风不敢强行去逼迫她们,没了办法。
好在朝夕那时和相柏他们分散寻人,碰巧遇到。
“鲛人可迷惑人心。”
啸风见到他,心念一动。
“帮吾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