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了大伯母的话,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
这人嘴怎么长的,说话怎么就这么不好听呢?
明明是关心晚辈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一股怪味?
知道的全当她不会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盼着侄女以后日子过的鸡飞狗跳呢。
姑母没出阁还在家做姑娘时就看不惯大伯娘时常狗迷日眼的胡搅蛮缠,如今在侄女的好日子里,大伯母还这样说话,姑母根本就不可能忍。
“大嫂,长着嘴就只会说些难听话吗?暖暖这才刚成亲,你在她回门的日子就不能捡些好的说?”姑母毫不客气地指责道。
大伯母本就是个无风都能搅起三尺浪的人,怎么可能让人指责了还默不作声?
她直接扯开了嗓子,大声嚷嚷道:“哎呀,我说小姑啊,我哪里说错了?我一个做长辈的好心提醒怎么就成难听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娘家时就不待见我,怎么,现在看我说句话都有意见了?”
姑母仿佛又回到了做姑娘时,毫不示弱地回击道:“作为长辈,你好心提醒孩子几句我当然没意见。但你听听,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话?我们老纪家家世是比不上高门大户,但侄女婿求娶暖暖,看重的是她这个人。倒是你这做人大伯娘的,不盼着自家侄女好,还字字句句的贬低她,到底是什么居心?”
大伯娘今天来二房之前,纪渊拉着她左叮咛右嘱咐,让她看在自己的前途上一定要管住嘴,就是实在忍不住要开口,也一定要多说好听话。
大伯娘觉得自己全都是按照小儿子的吩咐行事,今天没说错一句话,却要被姑母当着这么多人面责问,心里窝火极了。
她觉得小姑子就是看他们大房现在没有二房三房混的好,瞧不起她,故意拉踩她去巴结纪暖。
她拍着桌子,一副要吵架的架势,喊道:“我什么居心?纪桂香,你……”
“好了!吵什么吵!再吵就回家吵去,在别人家吵吵闹闹算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是做长辈的,也不怕在侄女婿面前丢了体面!”姨母重重搁下茶盏,厉声打断了大伯娘的胡搅蛮缠。
她可不管大伯娘是妹妹的婆家大嫂,先前要不是有姑母出头斥责大伯娘,那她就自己上了。姨母早就看不惯大伯娘的行径了,要不是有纪母一直拦着,早前纪母刚嫁过来受欺负时,她就想上手扇人了。
大伯娘倒不是真的惧怕姨母,只是一听姨母提起宋晋白,她的脑子立刻就清醒了几分。
她回想起小儿子出门前对她的叮嘱:“娘,你能不说话就最好别开口。实在憋不住想说了,也只能捡些好听的、纪暖喜欢的说。要是连好听的也不会说,那至少也别得罪人,求你给儿子的前途多留一丝可能。”
想到这些,大伯娘立刻讪讪地闭上了嘴,不敢再吭声。
气氛一时陷入僵硬之中,这时舅母笑着出来打圆场。
“暖啊,听德顺说,这几天那园子里住了京城权贵,他们是特地来参加你和外甥女婿婚宴的。还说你也认识他们,昨儿晚上还请他们吃那个烧烤来着。这是不是真的啊?”
纪暖眨了眨桃花眼,“真的啊。之前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他们,他们先前也不知道和宋晋白成亲的人是我。相逢即是缘嘛,一顿烧烤下来,大家也就都成了朋友。”
纪暖故意没有点明他们的身份,也是担心在座的亲人无意间透露出去,从而引来不必要的祸端,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不说咱们暖暖交友广泛嘛,连那等飞天遁地抢着来送黄金的朋友都有。”三婶笑着说道,她那天其实在厨房帮忙切菜,并没有亲眼目睹一队人抬着箱子从天而降的壮观场景,所知道的都是听村里人传的,其中不乏各种夸张的说法。
“哪有三婶儿说的那么玄乎,”纪暖笑着摇摇头,“他们就是练了厉害的轻功罢了。朋友嘛,有来有往才能长久。她们送了我价值连城的东西,我自然也要回赠她们同等珍贵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