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来看,章家其他人不像是知道的样子。不过这也说不好,一切还是等宋槐来了才知道。”纪暖说着,向山下的路望去。
远远的,宋槐正运着轻功往他们这里赶,不一会儿就到了跟前。
“大人,夫人。”宋槐抱拳行了礼,然后汇报道,“属下昨夜盯着章磊,发现他在地窖里关着两个女人。经审问,那两个女人是前面镇上富户家的小姐和丫鬟。两天前,她们一起来朝凤庙求姻缘,下山的时候碰到卖茶水的老婆子纠缠,因此耽误了回家的时间,便花了五十文钱借住在章家。章磊趁她们夜里睡熟后,将两人打晕,关进了后院的地窖里。”
“也是她们年纪不大,阅历太少,不知人心险恶。”纪暖叹息道。接着,她又问,“看来这个章磊还是个惯犯。那个卖茶水的老婆子怎么回事?是真凑巧纠缠了两人,还是和章磊是同伙?”
宋槐回道:“夫人猜的没错,那老婆子是章磊的同伙。他们村里还有个叫章赖头的二流子,他们三人都是一伙的。去朝凤庙求姻缘的大都是年轻女子,他们就是在上山这条路上专门拐骗那些落单或借宿的女子,然后卖给一个叫阮娘的女人。”
纪暖皱眉道:“这么说,附近常有女子失踪了,那就没有人家报案吗?人口连续失踪,县太爷那里难道不查?”
宋槐道:“查了,之前确实抓到了两个人,但章磊他们三个是近两个月才开始作案的。他们吸取了前面两人的教训,行事更加隐蔽,要不是昨天章磊起了狗胆想对雪碧出手,我们也抓不到他们。”
“这件事与祁郡王那边有没有关系?我怀疑这三个人也是有组织的。”宋晋白沉吟道。
他联想起了祁郡王干的那些事。朝廷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那些事与祁郡王有关,而且,如果祁郡王只是好女色,作风荒唐了些,皇帝念在他是宗室子弟的情面上,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斥责几句就会轻轻揭过。
宋槐抱拳道:“属下已经把人交给官府了,而且有暗影手下的一个兄弟在盯着,相信很快就能找到那个叫阮娘的。”
“恩,走吧。先去朝凤庙。”
宋晋白扶纪暖起身,四人继续上山。
朝凤庙里的主持大师听说有香客愿意捐银给龙女塑金身,亲自带着人出来接待纪暖一行人。
宋晋白说明来意后,从怀里拿出厚厚的叠银票递给主持大师,主持按照规定登记好,又让宋晋白签了印。
完成捐银仪式后,主持大师笑容可掬的领着四人去主殿给龙女上了香。
纪暖和宋晋白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祈愿。
候在一旁的宋槐两人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宋侍卫,听说龙女庙求姻缘可灵验了,当初大人就是在这儿许了愿,后来就心想事成娶了夫人。你不是偷偷喜欢纪薇小姐嘛,要不要也去求求龙女大人?说不定回去之后,纪薇小姐就点头同意嫁给你啦。”雪碧俏皮地朝宋槐眨了眨眼,打趣道。
宋槐下意识地摸了摸早就写好一直藏在胸口的许愿带,虚点着雪碧,佯装生气说:“你可别瞎说啊,小薇年纪还小,你别坏她名声。”
雪碧双手环胸,一副“我早就看穿你”的模样,笑道:“哟哟哟,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你那点小心思啊!你一有空就往新作坊那边跑,这会儿倒知道怕坏她名声了?那你倒是赶紧求夫人为你说亲去啊!只要定了亲,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她了。”
“小妮子,哥还需要你教?”宋槐故作潇洒地吹了吹额前的碎发,往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雪碧一眼,调侃道,“倒是你,也不小了,要不要趁着这次机会好好求一求龙女,说不定龙女就能赐给你一个如意夫婿呢!”
雪碧被宋槐这话一噎,脸颊顿时微微泛红,跺了下脚,嗔道:“你……我还小,才不需要求什么如意夫婿呢!你都二十多了,纪薇小姐还没及笈呢,你还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当心人家嫌你老!”
宋槐捂着胸口,感觉被无形的刀了一下。
这丫头,不愧是自己人,真是知道哪儿痛往哪里戳的!
他最担心的就是年龄问题,他比纪薇大了近十岁,要是纪薇因此嫌弃他,那他可真没地方说理去。
宋晋白和纪暖拜完起身,纪暖转头看向两人,笑问:“你们要不要也上炷香,求求姻缘或者别的什么?”
宋槐赶忙抱拳,一脸正色地道:“夫人,属下年纪不小了,正需要龙女为属下赐一份好姻缘。”
雪碧一听,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却被宋槐一个瞪眼,吓得赶紧又捂紧嘴巴。
“那我们在大殿外等你。”
纪暖好笑地看着两人,随即和宋晋白随着方丈大师出了龙女殿,留下宋槐和雪碧在殿内,一人一脸无语,一人憋着笑。
殿外,主持大师笑的宛如弥勒佛一般,打着佛语说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诚心方能得此良缘。龙女庙除了求姻缘灵验之外,素斋也是备受香客们喜爱的。几位施主不如移步膳房,用了斋饭再下山。”
纪暖站在石栏边往下望去。山路蜿蜒崎岖,村庄错落有致,炊烟袅袅升起,一片岁月静好。
她听闻方丈大师之言,便转过头来看向宋晋白。
宋晋白看懂了她的意思,笑着回应方丈道:“多谢大师盛情,那我们也留下尝一尝这里的素斋。”
方丈大师脸上笑容依旧,望向纪暖说:“女施主可否让贫僧一观手相?”
“大师还会看相?那我是富贵相,旺夫相,锦鲤相,还是聪明相呢?”说着,她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
宋晋白都知道她不少秘密了,她也不怕方丈能够看出什么来。
“奇怪,真奇怪!贫僧修行多年,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女施主这样的命格……”方丈大师摇着头,眉头紧锁,一副参不破、悟不透的样子,让纪暖和宋晋白都感到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