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嗯？”
吭哧吭哧拉着板车的忍者愣了愣，他还在脑补佐助到底为什么要带着这种东西外出呢，并试图思考路上到底有没有可能带着同伴逃生的空间，然后就被佐助过于潦草的问询整懵了。
“叫什么名字。”佐助现在心情不好，所以懒得表现友好，仅仅多加了几个字。
曾经，他听闻千乃的复仇之心，也充满怜悯，和那么一丝无聊的愧疚。但是现在，他已经看清了这残酷世界的真相，只会怜悯他们明明拥有自由，却逃不出忍者的命运。
“……风心。”
“她呢？”
“千乃。”
气氛再度归于沉默，只有板车咯吱咯吱地撵着土路。良久，佐助才再度发声。
“我是宇智波佐助，负责处理‘人体炸弹’的调查负责人。你们把普通人当成炸弹的行为属于故意杀人，违反火之国法律。当然，如果这些普通人被查出来不是火之国人，那杀人罪名不成立，因为火之国法律只保护火之国子民。”
难以想象，一个忍者口中竟然说出了“法律”二字，把风心听得更加迷糊，差点让板车脱手了。
忍者，不该杀人如麻，漠视普通人的规则吗？宇智波一族，更是被传的宛如地狱而来的鬼，神出鬼没，实力强大，不近人情……可这个“最强”是怎么回事？
“就算撤销了故意杀人，你们擅闯火之国疆域，并在疆域内进行恐怖袭击也是违法行为，再加上你们是忍者，性质更加恶劣，所以将面临五年以上死刑以下的刑罚。都听清楚了吗？”
风心迷茫地点了点头，全都听懂了，却又好像一个字没懂。
“所以，不想死的话，最好如实交代始末，争取从轻处罚。”
风心保持沉默，回头看了一眼躺着的千乃，最后说道：“这是我……”
“是我的复仇，对宇智波一族。”女孩的声音明明是柔和的，却吐露出凶悍的野心。
“千乃！你在胡说什么！”
“是风心你太过天真了。写轮眼有读取记忆的能力，你以为他没从我这得到想要的情报吗？”千乃灰色的双眸忽然变成了赤红色，她已经无法伪装成无辜的女孩了，愤怒几乎要突破她的躯壳。
“宇智波佐助，玩弄我们很有趣吗？”
然而，佐助不为所动。
“掌握犯罪证据是调查人员的基本素养，论订罚是阐述你们即将面临的未来。”
“请不要想的太多，千乃女士，我对你们不感兴趣。”
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刺激到千乃了，她竟然意图对佐助发动血龙眼，结果当然是一点用也没有。
“你明明看到了，看到了宇智波对我们的暴行！凭什么像个没事人一样……”
可她的愤怒再次被打断，佐助回敬了她鲜红的六芒星万花筒，淡然说道：“请问，宇智波是主动将你们驱逐和囚禁的吗？那难道不是大名的命令吗？”
“身为囚徒，不去怨恨把你们关进牢笼的人，反而去怨恨狱卒，是整理不清这么简单的逻辑吗？”
骤然打破的认知终于让两个年轻的忍者安静了下来，他们的情绪如山呼海啸般奔涌，显然需要一些消化的时间。
佐助没再说话了，耐下性子把他们将要面临的审判说清楚已经是极限了。他刚出了一个漫长的任务回到家，结果马上又被下一个任务指派出去，还不许他有点情绪了吗？而且，他好不容易回到家，鸣人却没有假期，仍在废寝忘食的工作中，根本没空好好陪他。一想到以后几十年估计都是这个状态，他就有种生无可恋的崩溃感。
他必须把强制假期提上日程了，最好立法通过的那种。虽然这可能对鸣人没什么作用，作为领导者他必须时刻为大家的未来做规划，也要时刻处理随时蹦出来的问题，但至少他催促鸣人休息的时候有正当理由了不是吗？
不知道是屈于强大的力量，还是思想被冲击的太厉害，这五公里，两个忍者谁都没有搞事，也没再有更多了交流，他们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走到了城门口，前来接应的“东风”小队成员很快带走了所有昏迷的村民，将他们带去医馆救治。这些村民长时间被他人的查克拉侵蚀，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恢复正常，等他们清醒了，“东风”自会联系边境，把他们遣送回去。
至于这两个罪魁祸首，居然完全没人多看他俩一眼，就这么径直走掉了。
“您要亲自押送我们去定罪吗？”见千乃还在恍惚，风心必须站出来扛事了，他可没忘记“死刑”的威胁，为了让千乃活下去，他不介意做一个坦诚的人。
“还有其他被你们做成‘人体炸弹’的人吗？”然而，佐助从来不会顺着别人的节奏走，开口就是十分尖锐的问题。
“没有了，这是最后一批。”回答的是一直低着头的千乃，她抬头望过来的眼神仍然带着几分怨愤。
“这群人，对我们恩将仇报，在我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抛弃了我们。你对他们都能抱有善心，却漠视我们的痛苦吗？”
佐助简直要气笑了，可当他面对冥顽不灵的蠢货时，他就会想起鸣人的笑容。无论快乐、是无奈、是痛苦，还是死亡，鸣人总是能笑着应对曾经“冥顽不灵”的他。
“你们与他们之间的纠缠和本次恶性事件无关。在火之国眼里，你们无故驱使普通人袭击本国直属商队，又将活人制作为自杀性武器，直接在商队中引爆。性质极其恶劣，甚至可以视同对火之国的袭击。”佐助尽力忍住了阴阳怪气的欲望，以绝对中立的方式阐述了这两个忍者的所作所为。然后又话锋一转，冷漠地说道：
“而在我眼里，你们只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弱者。我平生最看不起躲在暗处，靠驱使更弱者用‘牺牲’来铺平所谓‘成功之路’的人。很不巧，你们就是这样的人，我说的没错吧。”
佐助的每句话都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两个忍者的心中。
因为，他们曾经不是佐助所说的那种人，从来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