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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镇一去不回,官员们被朱予焕以处理王振相关事件的借口解决了部分,以此杀鸡儆猴。

朝中文武的惶恐自不必说,薛桓比谁都害怕朱予焕拿他开刀,作为一众皇亲国戚的案例。

薛桓是朱祁镇亲生姐姐的丈夫,现在朱祁镇人走茶凉,朱含嘉到底是皇室血脉,朱予焕在明面上不会与她为难,薛桓这个姐夫就不一样了。

先前薛桓如何讨好朱祁镇,大家都看在眼里,现在局势不同,薛桓只恨自己当时行事实在是太明显了。

就连继承爵位的兄长都再三提醒他一定要谨慎行事,言语之间也有要和薛桓划清界限的意思。

眼看着京中和王振的官员一个接一个地被处置,薛桓越发焦头烂额,到处交游,想着打探打探朱予焕的心思,每月照例面见公主的时候也屡屡言语不敬。

朱含嘉虽然不能入宫,但与朱友桐、林圆贞关系都不错,尤其是林圆贞空闲更多,时不时入宫去拜见探望胡善祥和吴妙素、这件事便自然而然地传到了朱予焕这里。

一来朱含嘉是皇家公主,对于薛桓称得上尊重,没有就这么被冒犯的道理,二来朱含嘉确实和薛桓感情不和,和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薛桓没有犯下重罪,朱予焕也没有大开杀戒的理由,况且凡事都有个开始,朱含嘉就是最好的契机。

是以朱予焕立刻便与内阁商讨下旨让常德长公主与驸马和离,这下让内阁与六部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公主和驸马感情不和,直接分居就是,何必这么堂而皇之、大费周折地让他们两个和离?更要紧的是这种旨意单独分发,往小了说是皇帝疼爱妹妹,往大了说是对上上下下的风俗习惯的影响。

不说百姓会怎么议论,光是都察院那群人免不了会开始往上参奏。

大事不敢多说,这种芝麻小事正适合大做文章。

皇帝难道还能为了让公主和离把驸马和他们全都杀了了事?

但朱予焕的表态十分坚定,明显就是要为常德长公主争一个和离的名头,将薛桓“扫地出门”。

正如朱予焕所料,都察院立刻纷纷上书让朱予焕三思。

朱予焕只简单看了一圈,摸清楚这些人的套路,便将这些参奏分发给尚仪局和尚宫局的女官,让她们替自己回复,无非是直接举古例,再引用点名人名言,其实没什么技术含量,颇有些命题作文的既视感,双方主要拼一个人海战术。

反正朱予焕本人不怎么累,只是交由韩桂兰过目。

御史写来的这种玩意儿,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朱予焕的时间。

“怎么样,我写得不错吧?”

朱含嘉将朱友桐递来的书翻了一遍,想起自己小时候看过的女书,不免有些感慨,道:“二姐姐的想法果然与众不同……”

朱友桐骄傲地抬起头,道:“那是,这都是我想了好久才写出来的,头发都要掉光了。”

朱含嘉煞有介事地端详她许久,“头发好像是少了一些。”

朱友桐听她这么说,吓了一跳,急忙向旁边的宫人要镜子,还不忘问道:“当真少了?连嘉嘉都说少了……”

朱含嘉见状不由轻笑出声。

“你啊……总算笑了。”

朱含嘉不由微微一愣,低声道:“我是不是给陛下添麻烦了,陛下刚刚登基,政务繁忙不说,还要处理……留下来的隐患,还要为我的事情费心,万寿节都未曾好好休息,年后也一刻不曾停息……”

朱友桐唉了一声,道:“嘉嘉,你要对姐姐有信心才是。你也不用自责什么,姐姐做事有自己的道理,对事不对人。”

朱含嘉轻轻点头,心中却还是有些难受。

正是因为朱予焕总是就事论事,她才更觉得愧疚。

宋时公主便已经不得随意和离,待到太祖的时候,更没有这样的道理。

朱予焕要为妹妹出头,必不可免要和大臣们、乃至更多人发生冲突……

朱友桐知道她心思深,宽慰道:“姐姐想事情比别人更深一些,你也不要觉得姐姐只是因为你才这么做的……”

朱含嘉只是低低应了一声。

朱友桐不希望她思虑过重,只是道:“等到和离的事情结束,到时候咱们两个一起编书怎么样?你可比我细心多了,到时候我也不用操心那么多,只要专心配图就好,这样可要轻松不少。”

朱含嘉对上她明亮的眼眸,不由自主地点点头,道:“好。”

朱友桐兴高采烈地开口道:“姐姐说了,等过个一年半载的,准我坐船南下去南直隶赏景,到时候咱们两个一起去!姐姐还说了,上次她去南京祭祖,当地官员请她去秦淮河赏景,春日里两岸的风光可好看了。姐姐去的时候正好遇上满城飞花,可惜当时我不在场,否则肯定要画下来……咱们也趁着春日里去怎么样?”

朱含嘉听着朱友桐对于未来絮絮叨叨的规划,原本有些紧张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说话间,朱祁钰已经被宫人引入殿内,对两人道:“弟弟见过姐姐。”

朱友桐有些疑惑地问道:“姐姐呢?不是说要一起来商讨嘉嘉和离的事情吗?”

朱祁钰脸上有几分苦涩,道:“陛下有事耽搁了,有谋反奏报入内,需要陛下处置。”

这下姐妹两人都面露惊讶之色,朱友桐急忙追问道:“怎么突然有谋反的消息?姐姐说了吗?”她说完又觉得不对,道:“这是政务,你应该不会知道……”

提起这个,朱祁钰的神情更加无奈,道:“大姐姐特意留我旁听……”

朱友桐听出他称呼的转换,问道:“什么意思……特意让你听?这事和你有关吗?”

朱祁钰沉沉点头,道:“是……伊王万寿节贺寿的时候便对姐姐言语不够尊敬,河南府知府和伊王府奉祠上书称伊王私下里曾经说过,陛下攫取帝位是不轨之举,自古以来没有公主继位的道理,按理应该是……应该是我……加上伊王府的护卫屡次有不轨之举,这才定罪谋反……”

他的话没有说完,朱友桐和朱含嘉已经明白了朱祁钰的意思。

难怪朱予焕留朱祁钰听完了消息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