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楹楚呆住了:“娘亲……”
娘亲为什么要这么说阿兄啊……
柳韵似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轻轻握住女儿的手拍了拍。
“咳咳,楚楚,娘没有那个意思,这只是一个形容,娘只是想让你知道你阿兄永远是和你爹一伙的。”
江楹楚委屈开口:“可是…可是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楚楚……”
柳韵终是不忍心戳破江楹楚心中对家的美好印象。
“你只需要听娘亲的话就好。”
“楚楚,别再让你阿兄过来了,他带来的药材你都让那个老医师仔细检查一遍,若是有一点异样的地方都可以直接丢了。”
江楹楚愣了一下,娘亲这是在怀疑阿兄带来的药材吗?
“娘亲,我觉得您是多虑了,兄长怎么可能会……”
“楚楚!咳咳咳咳咳……”
柳韵因为情绪激动忍不住捂住嘴猛咳。
“娘亲!”
江楹楚差点吓坏了,一开始还呆站在那儿不知道如何是好,后来反应过来要用手轻拍母亲的背,可是她见娘亲仍然咳嗽个不停,又想起去倒水给娘亲喝。
一通手忙脚乱之后,柳韵才没再咳嗽了。
江楹楚坐在床边,一脸担忧:“娘亲,您还好吗?我现在就去叫医师爷爷过来吧。”
柳韵放下了手里的茶盏。
“不用了,娘的身子还能撑得住。”
她看向江楹楚,满眼欣慰。
“楚楚,你长大了,这几日娘虽然还睡着,但也知道是谁在照顾我,我的女儿真的成熟了很多。”
“娘亲……”
虽然被娘亲夸奖了,但江楹金心里好像有点高兴不起来。
江楹楚一直认为她只是跟着娘亲换一个地方居住,和爹爹与阿兄的关系再怎么也不可能断了的,家仍然是那个家。
为什么她如今听娘亲的意思……好像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可是现下她也不敢再提让母亲不高兴的话了。
“娘亲,您好好歇着,我等一下……”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江楹楚转头看过去,门外竖着直立立的影子,这个时间点过来的人应该是……
柳韵皱起眉:“是不是又是琅羽来了?楚楚,若是他来了,你便找借口打发了吧。”
“不是的,娘亲,外面的人应该是……”
江楹楚脸红了一下:“是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
柳韵这几日大部分时间都在病榻上睡着,醒来时也只见到过自己的女儿和那个老医师。
“嗯嗯,他煲了甜羹汤,现下应该是煲好了,想叫我出去喝呢。”
江楹楚心里的乌云仿佛因为卯酉的到来都驱散了,眉眼间都是雀跃。
“娘亲,您饿了吗?要不要也喝一点?”
柳韵因为说了太多的话,已经很疲惫了:“不用了楚楚,娘还想再躺一会。”
“好,娘亲,那您睡一会儿吧,我给您留一碗甜羹,等您醒来再喝。”
“好。”
江楹楚扶着母亲躺下了。
她走出门一看,果然是卯酉。
黑衣人还端着砂锅傻乎乎地站在门口等江楹楚。
“你……”
江楹楚正要说什么,才发现黑衣人是用裹着绷带的手直接捧着冒热气的砂锅的。
“卯…你干嘛呢!不烫手吗?快把锅放到桌上啊。”
江楹楚急地一直推黑衣人:“别傻站着了,快去隔壁的厢房啊。”
黑衣人差点被推倒,他把胳膊伸直了,不让砂锅碰到江楹楚,然后才抬脚向隔壁走去。
待砂锅放在桌上后,江楹楚一脸责怪地看着黑衣人:“真是的,你怎么这么呆呀?把锅放下来再来叫我就是了。”
黑衣人:“……”
“你的手有没有烫伤啊?让我看看吧。”
黑衣人摇了摇头,打开砂锅盖子,又去取了小碗过来,盛了一碗羹汤,然后放在江楹楚的面前,示意她喝。
整个过程中黑衣人的手似乎都没有任何影响。
江楹楚看了看冒着热气的砂锅,确定还是烫的,她抬起头,语气满是佩服:“你好厉害呀,是用了什么功法吗?居然不怕烫。”
黑衣人微微挺直了腰。
江楹楚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甜汤,眼睛立刻亮了:“好喝。”
“和我的婢女做的一样好喝。”
黑衣人忽然动了一下。
江楹楚发现了,她偷笑了一下:“哎呀你别小气嘛,我没有其他意思啦,就是觉得你做的很合我的口味~”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百合的呀?”
甜汤里有很多她喜欢吃的百合。
黑衣人沉默不语。
江楹楚知道卯酉害羞了,她又喝了一口甜汤,心里甜滋滋的。
江楹楚换了一个话题:“哎,你做的汤让我想起我的贴身婢女了。”
像是被甜汤打开了话匣子,江楹楚很想和卯酉分享自己身边的人和事。
“她叫小棠,好像从我记事起就跟着我了,之后几乎没分开过呢,但她还是走了。”
“不过,她也是为了自己的母亲才离开的,我很能理解她的。”
“临行前我还给她的包裹里塞了银票呢,还有一支海棠花的玉簪~”
黑衣人迟钝地眨了下眼。
玉簪?
“因为她平时很少打扮自己,首饰也很少,我觉得她看到后一定会很开心的,你觉得呢?”
黑衣人回过神,看着江楹楚满是期待的眼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