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去了那么久?”
当萧良拿枪抵着人过来的时候,绿帽锐利的目光一直盯着萧良看。
旁边同行的中年男人听到这话,心里一紧,下意识看向了萧良。
面对打量的目光,萧良不动声色地回答道:“人到中年,尿频尿急尿不尽,正常现象。”
绿帽、中年男人:“......”
这句话让人无法反驳,直接哽住。
堵上对方的嘴后,萧良又尽职尽责地站在人质旁边,如同坚定的雕塑。
实际上脑袋已经放空,在思索现在的处境。
老枪带人抢劫市政大厅的目的还不清晰,也许和他是同样的目的,都是为了那本黑账。
外面警察虎视眈眈,作为绑匪想要全身而退听起来有些困难。
身为警察卧底,不知道和上司的联络方式,也不知道自己卧底的任务,同样,如果被老枪等人发现,也会是死路一条。
而里面也同样不安全,萧良的视线不动声色扫过面前的绑匪和人质——
这里面有一个和自己一样面对方舟组织考核的人。
坏消息是,他们有一个共同任务,就是杀掉对方。
好消息是,彼此身份都不明晰,都在暗处。
想想就头疼。
萧良觉得自己的cpU要烧掉了。
此刻所有人质已经搜身完毕,那台多余的手机依旧没有发现。
老枪对于这个结果很不满意,他手中耍着手枪,哒哒哒的脚步声如同死神降临。
旁边的蓝天站起身来,她的双手沾满了血迹。
“咖啡的伤太重了,如果不送医,他会死。”
至于另一名意外中弹的女职员,腿已经止血,除了无法行走,情况反而比咖啡要好。
一听到送医,老枪直接停下了脚步。金属面具在灯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冷光,谁也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此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他的反应。
“哼。”
老枪哼了一声,声音在大厅回荡。
“送医?然后让警察从他口中逼问出我们所有的计划,听起来你很想送死?”
“......”蓝天沉默,她站在原地,只是简单陈述,“那他不出今晚,就会失血死去。”
老枪转身:“那就要看那群警察有多迅速。”
人质们看向他离开的身影,心中悲苦,如果老枪连自己的手下都不在意,对于他们这些人质,还会在意?
市政大厅周边已经被重重包围。
特警、谈判专家、战术顾问、狙击手,数十辆警车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一切看起来像是在为一场突袭演练——但这次是真的。
警方却仍无法确认劫匪身份与动机。
唯一确定的,是他们手中握着人质与枪。
警卫厅副厅长杰克森面无表情听着耳麦里不断汇报的新情报。
“目前对方没有提出任何明确诉求,没有提出金额,也没有要求撤警,只是控制人质,伤亡人数不清楚。”
“他们多少人?”
“初步判断至少七人,配合熟练,指挥清晰。我们怀疑他们受过训练。”
“媒体那边暂时按住不动,我马上过来。”
“收到。”
会议室灯光昏黄,窗帘拉得死死的,隔绝了外面的警灯与闪光灯。
屋里弥漫着低压的沉默,只有空调的低鸣声在墙角作响。
副厅长杰克森坐在会议桌前,手指不安地敲打桌面。
面对坐在主位的那位身穿西装、头发斑白的老者,他一改平日强硬姿态,显得有些敬畏。
“我必须确认一件事,那份‘账册’……还在市政厅保险库里?”
“是的,长官。”
刚刚面对谈判组还气势凌人,此刻面对副市长萨迪逊,杰克森不由示弱。
得到答案,萨迪逊的脸色比杰克森还要阴沉,目光像沉在水底的石头,毫无波澜。
“原本这批账早就该转移。”他说,语气不满,“是你的人磨蹭了太久,现在事情闹成这样,谁都洗不干净。”
杰克森抹了把额头冷汗,声音发紧:“现在这群人没有要钱,也没表明诉求,但他们偏偏封死了所有出入口,还屏蔽了所有监控……我怀疑,他们就是冲着账本来的。”
萨迪逊冷笑一声,掀起桌上的卷烟盒,手指微微颤抖。
“你是说,他们知道保险库里藏着我们这些年的‘收成’?”
杰克森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地面,额角汗水滚落。
“我现在要面对的不只是绑匪,还有几十家媒体、几百号警员在外面看着,内部要是出丑,整个市府都保不住。”萨迪逊的语气渐冷,“如果那份账落入媒体或公众手中,牵连到多少人你知道吗?”
杰克森低声说:“所以我们得赌一把——他们现在还在试探,没有明确是要账册,就是说明,他们没完全掌握情报。”
“所以?”萨迪逊眯起眼睛。
“我们必须装作不知道。最好让他们以为我们在乎的只是钱,只是人质……”
他看向窗外,脸色发青:“拖得越久,越容易露马脚。”
萨迪逊缓缓点头,但语气却寒如刀锋。
“杰克森,你要记住,一旦这件事暴露,不只是你我——整个利益链都会倒。包括你家那个刚进警校的儿子。”
杰克森脸色瞬间煞白,后背已湿透。
他低头点头:“明白,我会处理好。”
特警临时指挥部内,谈判组组长方继远带着耳麦,站在监视屏前,眉头紧锁。
“已经两个小时了,他们还在里面等什么?”副指挥官问。
方继远:“在等我们先开口。”
“他们才应该着急才对,这里是市政大厅,不是银行,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另一人冷声说。
“但市政大厅也有金库。”副指挥官的声音隐隐透着怀疑。
方继远摇了摇头,“不是。我见过无数绑匪,如果他们不是来抢钱的,那么他们就是来做局的。”
“等会副厅长就会过来,所有人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