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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国封印之湖。

浓雾无声地吞噬掉整个世界,远处的山影亦或是近处的树木,全被雾气溶解,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如同浸水的墨画。

幽鬼丸哼着小曲,走走停停,忽然有什么东西吸引住他的目光,手指轻点着蒲的尖端,将那些毛茸茸的穗子沾满雾气。

“那是蒲的穗子。”

“哎?好神奇…”

看着如此天真烂漫的孩童,药师兜难得有些耐心的扬起抹笑容,只是这笑意里又充满不屑,仿佛在调教最特别的棋子。

靠近湖边,那里有只早已准备好的小船,药师兜亲自划桨于雾气中穿行,船底擦过水草,时不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响。

幽鬼丸似乎对这样的声音很感兴趣,他趴到船边,将半边脸几乎贴在水面,又突然伸出手指,轻轻蘸起湖水放进嘴里。

“真的啊,湖水一点都不咸,跟海水不一样呢!”短暂的兴奋后,是有些落寞的悲凉,“虽然我不清楚大海是什么样的…”

“这里应该差不多了,把这个带上吧。”药师兜笑着将仪器包裹住幽鬼丸的头颅,冰凉的传感贴片紧紧粘在太阳穴处。

“这是为了能激起你自身的能量…不,这是能给你带来快乐的特效药。”紧接着又递出颗绿色药丸,于指尖微微摇晃。

幽鬼丸有些迷茫,但也没有犹豫,仰头将药丸吞下,可当喉咙滚动的那刻,瞳孔骤然收缩,剧痛从四肢百骸瞬间炸开!

“啊啊啊——!!”

查克拉像沸腾的岩浆,从内脏深处赫然爆发,幽鬼丸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湖面骤然震荡不已,巨大的黑影缓缓浮起。

三尾的独眼在幽暗中睁开,布满尖锐刺骨的甲壳被迫浮出水面,但又很快急速下沉,短暂地带起阵潮湿阴冷的腥风。

幽鬼丸的鼻腔涌出两道刺目的鲜血,身体剧烈抽搐,随即像断线的木偶般栽倒昏厥,湖水重归于死寂,只剩点点波纹。

“已经是极限了吗,但可以肯定是三尾在这里,而且这孩子的用处很大呢。”药师兜阴狠笑笑,攥紧手中至关紧要的催效药。

大蛇丸大人…很快就能实现了呢。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好好休整一番呢。”药师兜有些无语的将船停在岸边,拎着昏迷不醒的幽鬼丸踏入树林深处。

与此同时,卡卡西唤出帕克,在简单说明缘由后,就将封存寄坏虫的水晶塞进其前爪的绷带,望能顺利交给纲手大人。

“大蛇丸手下的杰作吗?我会抓紧送回木叶的。”帕克老练的挠挠草地,只有分析的越快,他们的胜算才有可能越大。

“辛苦你了。”卡卡西点点头,随即又看向众人,“时间不早了,大家的查克拉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找个地方休息吧。”

“啊?就这样去休息真的没关系吗。”犬冢牙有些不放心的左顾右盼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总感觉有大事发生。

“尚未清楚敌人的真面目之前,随意行动非常危险,而且那个结晶之术,在帕克回来之前,还是小心行事比较好呢。”

松本奈奈大大咧咧的拍拍犬冢牙的肩膀,想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些,顺便借力踮着脚尖,用白眼探查着合适的驻扎地。

“我知道啦!”犬冢牙梗着脖子缓缓扭头,下一秒又有些激动的抓乱本就翘起的棕发,“我是说…你说的对,不愧是你!”

天呐,他是在做梦吧!

那个他偷偷仰望过,却又从不敢奢望靠近的,从忍者学校时期,就是风云人物的日向家大小姐,此刻正搭着自己的肩膀!?

犬冢牙顿感气血上涌,胸口处热热的,从小到大…哪怕他们以前是同班同学,也从未想过,能如此近距离的与其接触。

就在畅想愈发美好之际,赤丸突然挤进空隙,用湿漉漉的鼻尖蹭着他的下巴,这才让他从眩晕般的幸福中悄悄回过神来。

“笨…笨蛋赤丸!”犬冢牙手忙脚乱的,抱住赤丸毛茸茸的脑袋晃了晃,顺势把发烫的脸颊,一股脑的埋进白色绒毛里。

“哦!找到啦,那有个山洞呢!”松本奈奈全然没注意到神经大条的犬冢牙,依旧自顾自的打前阵,带领大家安全前进。

“年轻真好啊,快点跟上不要掉队哦。”卡卡西装作不经意地反站在奈奈身后,意有所指的点着某个满脸涨红的家伙。

话虽说得轻巧幽默,可微微蜷曲的手指,以及不停下弯的嘴角,都在否定着他的游刃有余,否定着他的毫不在意。

志乃有所感应的眯起眼,寄坏虫好像有些不安啊…果然磁场有些微变,同伴间的情感果真复杂难耐啊,若要问为什么。

反正他与牙和雏田出任务的时候,不会出现这种微妙的磁场变化,原来是玩虫子的不配吗,自己的存在感又消失了呢。

嗯…急需增进同伴间感情的秘籍。

夜色如墨,噼啪作响的篝火随风舞动,暖红的光晕映在卡卡西银白的发梢,他盯着跳动的火焰,思绪却飘向天涯海角。

与奈奈的初次相遇是在书店,她笑起来时的绚烂,亦或是撒娇时的俏丽,以及那些不经意间的关心,都让他温暖不已。

可她的身边从来不缺倾慕者,与那些年轻阳光的鲜活生命相比,自己这阴暗的过往和烂去的年龄,简直是不配被爱啊。

“怎么会这样呢…”他低声自语,眼里有疲惫有焦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亲热天堂的封面,却始终一页都没有翻动。

带土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在忍者世界里,打破规则的人是废物,但不珍惜同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

可珍惜与占有之间的界限在哪里?如果他主动跨过这层模糊的界限,是会成为她的依靠,还是另一道束缚的枷锁呢?

火星迸溅,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卡卡西深吸口气,抬手压住护额,阴影顿时遮住左眼,同时也遮住那一瞬的动摇。

“阿拉…怎么还不休息呢?”卡卡西合上书,声音已恢复往常的懒散,他抬眼望去,只见奈奈竟在满脸疑惑的盯着自己。

“卡卡西,你在想什么?”松本奈奈抱膝而坐,火光映在她完美无瑕的侧脸,“是有关于我的吗?你有很多话想说的吧。”

好家伙,谁懂她本来都睡着了。

结果被系统消息轰炸的救赎感。

“旗木卡卡西当前好感度:50%”

“旗木卡卡西当前好感度:45%”

“旗木卡卡西当前好感度:20%”

……

再次睁眼天都塌了,本来像卡卡西这种成熟男性的攻略进度就慢,结果现在一朝回到解放前了?怕不是真出故障了吧!

卡卡西下意识地笑笑,本想用几句玩笑话搪塞过去,可奈奈的目光又太过认真和炙热,像是早已看穿自己所有的伪装。

“我在想…如果你选择的不是我,我该怎么做。”卡卡西终于开口,嗓音比平时沙哑几分,目光低落在不停跳动的火焰。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他感到近乎解脱的轻松,紧随而来的是隐秘的忐忑,他不敢抬头,怕从她眼中看到迟疑或怜悯。

“卡卡西,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我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复,该说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谎言难以再次开口。

松本奈奈攥住卡卡西的双手,本想像往常一样,或是对待所有模糊不清的感情,承诺个迟迟不给予回应的念头。

然而看着那滴…顺着眼角滑落在面罩的泪珠,她突然什么都说不出口了,承诺是假的,答复也是假的,选择亦是假的。

可是她心疼他是真的啊!这能算是爱吗?卡卡西是孤独的悲惨的,她想让他幸福,想让他从痛苦的过去彻底剥离出来。

但这需要时间,需要大量的爱。

“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奈奈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火焰吞噬,可字字句句却还是像苦无般,精准地刺进某人的胸膛。

“我不想欺骗你,只是我真的没法面对这份感情。”卡卡西还未来得及开口,她已转身跑进黑暗,只余耳畔萦绕的拒绝。

篝火噼啪作响。

卡卡西盯着空荡荡的掌心,缓缓收拢手指,果然还是太贪心了啊,明明早就该习惯独自一人啊,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

写轮眼又在隐隐发烫,他不得不拽下护额,带土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宛如幽灵般浮现:你总是这样,等到失去才会明白。

“闭嘴,不要再说了。”卡卡西对着空气反复呢喃,不知是在呵斥幻觉还是自己,“每一次,我都告诉自己这就是宿命。”

“我确实失去过太多重要的人,我不会忘记你们的相伴与教诲,更不会忘记这份疼痛。”他突然话锋一转,仰天望月。

“但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深林溪边,顺着碎石杂草,松本奈奈一路跑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望着溪水里那张精致的面孔,良久又不知作何感想。

“恭喜宿主!旗木卡卡西当前好感度:65%,还望宿主再接…你没事吧宿主?”077言语微顿,有些不确定的关心道。

“我能有什么事,只不过是想不明白而已…”几颗碎石被踢入溪流,泛起阵阵涟漪,恍惚间大雾四起,层层浓烟接踵而至。

“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呢?”

“谁在那?”

茶色的头发,淡紫色的瞳孔…朦胧中松本奈奈好似看到溪流对岸有个孩童,他似乎跟自己同样迷茫,反复询问低喃着。

“你知道什么是归宿吗?”

“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问。”

“你有归宿吗?你在为谁而难过呢?”

“我在为情感的出发点而苦恼…”

幽鬼丸神色一愣,依旧是那副乖巧的笑容,不过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似乎有些过于深奥,毕竟他现在连情感都弄不清楚。

“那是什么意思呢?是思念吗?”

“思念?归宿也可以说做思念呢。”

也许是被有所感悟,松本奈奈豁然开朗许多,并不再纠结于自己的那些问题,而是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孩童和他的问题。

“你在找自己的归宿吗,如果是思念的话…思念着你的人所在之处,便是你的归宿。”溪水澄碧清澈,鱼群磷光汇聚。

“啊…”幽鬼丸有些惊讶,但更多是开心,“那如果有谁在思念我的话,那里就是我的归宿吧!”

“是啊,毕竟能有此想法之人,定是真心待你的。”松本奈奈想要离那孩童更近些,却发觉这溪水凉得有些刺骨。

“谢谢你,我听到了很棒的见解呢!”雾气忽然间加重,幽鬼丸的身影开始逐渐模糊,到最后只有几声欢声笑语残留余地。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啊…”松本奈奈慌忙伸手,却只抓住片虚无的白烟,仿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黄粱一梦。

溪水拍打在脚踝,她被吓了一跳,低头却发现朵貌美的白色山茶花,花枝断开的很新,还渗着几丝清冽的汁液。

“跑哪里去了…那个孩子…”

“奈奈!”

雾气猛地被道熟悉的声音穿破,她闻声回眸,就看见卡卡西正站在十步开外的林边,似乎对于自己的乱走感到很着急。

思念着你的人所在之处。

便是归宿。

松本奈奈突然哑然失笑,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睫毛上挂满雾水,随后又望了眼那个孩童消失的方向,那里竟已是碎满凋零的山茶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