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吧?”
我没看清那东西是什么,但是绝对不可能是小孩,小孩藏不住身形,喜动,不可能就这么站在那里。
说罢这话,我便抬手拿灯去照,灯光下,原本明明有什么东西的角落里空空荡荡。
真要有个罐子也就罢了,起码只能是他俩看错了。
现在那角落里啥也没有,就连我都察觉到了危险,这说明,那玩意至少是个活物。
这里常年密闭,也就十来分钟前刚通了气。
如果有什么东西能在这里活这么久,那指定不是什么寻常生物。
“老三,找找那东西,看到直接砍。”
我一句话说完,众人都拿起了武器。
看着大伙手里的东西,我心又凉了半截。
别说枪了,这帮人,连个能土枪都没有,老三和驴子一人一把砍刀,杨叔甚至只拿了一个铲子。
“应该是个毛魃子。。。”杨叔声音哆嗦,显然他是人的那玩意的。
“那是什么东西?”老三战战兢兢的问。
“人工干燥剂,旱魃的一种,我以前在其他墓里见过。”杨叔说着话,脚步竟然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两步。
我听着杨叔的话,一动不敢乱动。
那玩意能不声不响的躲起来,这意味着那家伙行动相当灵敏。
这种体型小的东西极其容易群居,看着杨叔这表情,那毛魃子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主。
“老三,那东西皮厚,你砍的时候别留力气,砍成两截就死了。”
杨叔刚交代完,旁边一个耳室里就传来一声低沉的话语声,听起来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
“吗勒逼的,老子还以为砍不死呢,隔着装神弄鬼,看我打死一只抓回去泡酒。”
老三说了这话,身子一挺,推开我就往一旁的耳室冲去。
“我们人多,那玩意块头小,踩也给他踩死了。”
驴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跟着就追了上去。
杨叔还是缩在后面,我自然知道那东西肯定不简单,但是光靠那两人可不行,万一在这减员,后面的路就更难走了。
“杨叔,我们守着通道,我左你右。”
我刚交代完,一个巨大的黑影就从耳室那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墓道的墙上。
“吗的这么大?”我一愣神,这才反应过来,那飞出来的是老三。
“干你娘的。”
耳室里传来驴子的骂声,我也管不了老三和杨叔了,提起撬棍就撵了过去。
五平见方的耳室里空荡荡的,只看到驴子挥着砍刀不停的转着圈,边转边骂着。
“那玩意呢?”我刚开口,驴子就提着刀朝我头顶砍来。
我顿时就反应过来了,这东西会飞檐走壁。
我顺势一让,再抬头就看见一个形如干枯小孩的东西在墓顶上不停的爬动着。
驴子一刀落空,我眼疾手快,撬棍一下子就砸在那家伙的屁股上。
随着铛的一声,我手心一震。那玩意怎么硬邦邦的,莫不是有壳不成。
没等我缓过神来,那鬼东西一个惨叫就从门口跑了出去。
“杨叔,别让那东西跑了。”
我大喊一声,再等我追出去,就只看到杨叔躲在墙边,手里拿着铲子,眼神都硬了。
“东西呢?”我连问了两声,杨叔才回过神来。
“往里面跑了,得。。得。。得抓住他,不然会很麻烦。”杨叔喘着粗气,满脸都是恐惧。
“那玩意是不是群居的?他在喊人是不是?”
我都要疯了,一只那鬼东西就这么麻烦,要是来一窝还不得吃了我们。
“驴子叔,你跟我来,杨叔,你看着三哥。”
驴子和老三都比我大很多,我可不能直接喊绰号。
我得在那东西联系上其他毛魃子之前干掉那玩意,毕竟我能敲他一棍子,就能再给他一棍子。
我们两个人开始玩命的往里追去,没跑两步就看见了那东西的影子。
“瘸了,你给他打瘸了,他跑不快。”驴子看到那玩意受了伤,竟然还兴奋了起来。
“让我去砍,先给我这砍刀开开光。”
我还想阻止,驴子一个加速就从我边上冲了过去。
“那东西力气大,你别小看他、”
我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驴子提起刀,瞄着那东西的后背就砍了下去。
灯光一直晃动着,上一秒我还看驴子提着刀,下一秒他就倒在了地上,砍刀也飞了出去。
“没事吧?”
我这会可没工夫去管驴子有没受伤,前面的墓室里有很多堆放的砖瓦,若是那东西躲起来,再想打到他可就难了。
相比起驴子他们,我的身体素质自然强的不是一点两点,虽然现在还没彻底康复,但是抓个跑的快的小孩,肯定是一点问题都没的。
那东西被驴子砍了一刀,后背上只是泛起了一条白杠杠,那身体就像是水泥做的一样。
我盯着那后背,边跑边瞄准。
就在我准备将撬棍投掷出去的时候,突然那玩意一个纵身,整个身躯飞到了屋顶之上。
“见鬼了,在上面比在下面跑的快。”
那东西上了屋顶就像一条蛇一样,我手电筒的光几乎都要跟不上。
倘若那玩意就这么跑了,我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
可是人心是贪婪的,这小东西也好不到哪去。
他在顶上转了一圈,竟然猛的一调头,朝着我龇起了牙。
当那东西盯着我的时候,我屎差点给吓出来。
那尖锐的牙齿显然证明那东西绝对不是吃素的,而且,肯定也不是人。
从他停下来,到龇牙恐吓我,这整个过程几乎连两秒都没。
我一愣神,这才发现,那玩意竟然朝着我扑了过来。
因为是在跑动,所以身体按照惯性根本停不下,只能尽量压着身子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那东西掠过我面前的时候,玩命的挥着爪子。
我躲闪不及,只听刺啦一声,我身上的背心就这么被撕出了一个大口子。
“吗的,畜生玩意还敢袭击你爷爷。”
当年在梦家园区做了那么多训练,为了就是在关键时候保自己一条小命。
我一个马步稳住身形,将眼睛眯成一条缝隙,死死的盯着那个鬼东西。
那玩意一落地,就迅速要往墙上爬。
我双手握紧撬棍,将尖锐的那端死死的瞄准毛魃子。
当然,不仅仅是我认真起来了,那东西显然也被逼到了极限。
他在墙上爬来爬去,越爬越快,很快就彻底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我知道他躲在某处的黑暗里,可是这上面结构复杂,光靠手电筒根本看不齐全。
就在这关键时刻,我想起之前在动物世界里看到的东西。
野兽攻击生物脖子,那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天性。
只要那玩意不是人,也一定会这样。
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尽量保持着冷静,远处杨叔扶着老三在往这赶,我也听到了驴子的声音。
那玩意力气大,牙又尖锐,换做是我,肯定会悄摸的从背后直接偷袭。
想到这,我便慢慢转动起身体,故意露出马脚。
就在我刚转了半圈的时候,后面的屋顶上突然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气沉丹田,左手一抬,撬棍尖锐的地方已经指向了脑后。
凉风未至,撬棍已然扎出,我一个后弓腰,撬棍就这么活生生的往后扎去。
手上一沉,似乎是扎进了装满石头的蛇皮袋。
后面的手电筒光照了过来,我一睁眼,就对 上了那张狰狞的鬼脸。
此刻那脸也就只离我三厘米不到,黑乎乎的血液沿着撬棍就这么往下流着。
我一个翻身,连着撬棍整个丢了出去。
“死了吗?死了吗?”后面的已然追了上来,个个看着那毛魃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灯光下,那东西还没死透,撬棍斜着贯穿了他的躯干,那东西嘴里不停的发出奇怪的声响。
“嘘。。。”老三刚要说话,就被驴子制止了。
“听。。。”驴子眼神恐惧的盯着地上那东西。
“救。。救。。。救命啊。。。”
这声音,分明是人类小孩的声音,这两个字,喊的那是清晰干净。
“我草。。。这东西。。。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