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一把甩开他的手道:
“这又不是我下的命令,你冲我撒什么气呀?你们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自己不清楚吗?
霍军,要怪就怪你自己,非得跟白家的人搅和在一起。
真以为顾思年有胜算吗?他就是个小垃圾。”
江林直接拔出了刀,就听到霍军大声道:“江林,把刀放下,你们的刀是用来杀外敌的,这种小人自有他的报应。”
“哈哈哈……江林,你跟着他有什么意思呀?
每天风餐露宿,根本得不到任何保障,倒不如跟了我,我给你一个月一百两银子如何?”霍青大声嚷道。
江林冷嗤一声道:“一百两就想收买我,你还是留着这些银子,给自己买一副上好的棺木吧!”
霍青冷冷一笑道:
“谁愿意跟着我走做我的护卫,我就给你们每个月50两银子,给你们安排院子。
你们也可以把孩子带过来,好好考虑清楚,跟着我吃香喝辣的,不比在这里好。”
将士们心里都犯开了嘀咕,站在那儿没咋说话,可脸上那犹豫劲儿藏不住。
左副将憋了半天,还是开了口,声音不高,带着点不确定:
“将军,真能给我们五十两一个月?我有点不信。
要不,咱们先把文书签了?”
他这话一出,旁边的人都跟着点头。
有几个在军营待了大半辈子的老兵,也没吭声反对,只是跟着“嗯”了一声,算是应和。
大家都看向霍军,那老兵又开口了:
“霍将军,实在是家里都有老有小的,经不起啥变数了。
这要是出点岔子,一家子人可咋活啊?
我觉得还是回汴京更好。”
江林气得直抖:“左副将,您跟着将军可是好几年了,更何况你不是想建功立业吗?”
左副将叹了口气道:
“我也想建功立业,可现在连饭都吃不饱,每天吃得连猪食都不如,还是回家更好,媳妇孩子热炕头。
我有五个孩子,我要是真死在战场上,他们就没爹了。”
霍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确实如此,左副将,你想的还是挺长远的,所以大家要跟着我嘛!
左副驾这样级别的,每个人50两,再往下的,我给20两。”
听霍军这么一说,好多人都动了心思,毕竟开出的条件确实挺不错的。
霍军叹了口气,看着他们说:
“这么好的机会,你们觉得合适,就自己做选择。
咱们打仗,确实随时可能流血牺牲,这我不否认。”
霍青也抬着头说:“我这次有名额,能招100个亲兵,你们愿意来的赶紧报名。”
这话一出,好多人更动心了。
就连几个跟左副将同级别的将领,犹豫了一会儿,也都签了文书。
签完之后,这些人就都跟着霍青走了。
江林气得直跺脚,骂道:
“这些忘恩负义的王八蛋!以前说得那么好听,现在霍青就用这点手段,他们就临阵倒戈了!
你怎么也不拦着?他们都是能带兵的人,这一走,咱们一时半会儿去哪儿找顶替的啊?”
霍军冷笑一声:
“就这种货色也叫领兵的人才?明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人才。
这些人心里早就动摇了,就算留在军中,也成不了事。”
当天晚上,霍军就带着江林直接去了靠近匈奴的一个大庄子。
江林问:“这不就是之前给晚晚的那个庄子吗?”
霍军笑眯眯地说:
“没错,咱们在这儿招了不少私兵,大概有几千人。
这些私兵可不一般,这几年一直在秘密训练。
还有些是从山寨送来的,都经过系统训练,比刚才那些酒囊饭袋厉害多了。”
天刚蒙蒙亮,可庄子里却热闹得惊人,几千个精壮汉子赤着胳膊,整齐的号子声震得空气都发颤:“一二三四!!”
江林裹紧了棉袍道:“这、这大冬天的光膀子跑?他们就不冷?”
霍军笑得意味深长:
“练出了汗,哪还有功夫怕冷?这些法子,都是晚晚琢磨出来的。
还有种叫军体拳的,听着新鲜,真练起来可比花架子实用多了。
要不,你跟他们教官试试?”
江林本就有些手痒,顺着霍军的目光看向队伍前头那个腰杆挺得笔直的教官。
那人不过二十来岁,肩宽背厚,手掌上全是硬茧,一看就是硬茬。
他扬声道:“那就讨教几招!”
教官闻声转过身,没多余废话便摆开架势。
江林早年也是从死人堆里拼杀出来的,一开始仗着经验占了几分上风,拳脚带风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可没等他喘口气,那教官忽然变了路数,动作快得像阵风,胳膊一拧一带,竟借着江林自己的力道顺势一绊。
“哎哟!”江林只觉脚下一空,结结实实摔在冻土上,后背震得发麻。
他却不恼,一骨碌爬起来,眼睛亮得吓人:“好家伙!这身手够劲!”
霍军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我早想把这些法子用到全军,可左副将那帮人你也知道,守旧得很,眼皮子浅。
先前没敢露,就是怕他们聒噪,如今他们走了正好,这些人正好能派上用场。”
顿了顿,往庄子深处扬了扬下巴:
“不止这些,我这儿还有支火铳队,也就一百来号人,却是真正的杀器。
等你见识过他们的厉害,就知道今天走的那些人,丢了不可惜。”
这些人很顺利的就进入了部队,全部都有编制的。
江林叹了口气道:“这人的事情倒是解决了,可粮食的事情怎么办呢?”
一个小兵慌慌张张跑过来,大声喊:“不好了!咱们的人和匈奴人打起来了!咱们这边有人被打伤了,伤得不轻!”
江林一听,忙说:“我先过去看看。”
没过多久,江林怒气冲冲地回来道:
“咱们这边被打伤了十几个。
那帮匈奴人,实在太不像话了,我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
霍军接过话头:“今晚得提高警惕,我怕他们会夜袭咱们军营。”
到了晚上,好多人都不敢睡,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果然,到了半夜,外面传来了吹号、吹哨子的声音。
所有人立刻警觉起来,可等了半天,却没见匈奴人有什么动作,原来他们只是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