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怪势弱，选择退回去，修生养息。”
太岁苦笑一声：“两族有仇，互相猎杀的不在少数。但是……在我们退回去后，人类并不愿意放过我们，将我们驱赶到了地府的通道处进行圈养。”
“我们变成了当权者的食物。”
林见山表情未变，精怪的经历或许很凄惨，但当初也有很多人类变成精怪的食物。
他给对方倒上一杯水，“此一时，彼一时。”在不同的立场，选择自然会不同。
“是，对于失败者而言，这一切无可厚非。”太岁神情淡漠，“但后来，他们将诞生出灵智的精怪，都尽数投入圈养地。
那片地方，幽冥气息重，十分不稳定，刚诞生灵智的精怪根本没办法在里面生存。
当权者泯灭人性，甚至不惜对拥有精怪的人类出手。”
林见山：“这段历史，被抹掉了。”
太岁沉默半晌，“你派过去的人失去踪迹，是因为幽冥的气息，那片区域困住了太多的灵魂。精怪，也并不是不怨的。”
林见山：“你的目的是什么？”
太岁：“摧毁，摧毁那片地方。”
“我知晓你们人类出现了一个生了因果眼的孩子。”太岁发现林见山神情有一瞬间紧张，轻笑道：“有年轻的精怪，在那孩子还小的时候，就见过她。”
“这孩子，势必要去那一趟的，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命运中的一环。”太岁说着又咳起来，他人形的皮肤外表出现了褐色的痕迹，时而出现，时而隐退。
林见山：“你又怎么能保证你说的是真的？”
“除了那孩子，没人能帮我们。”太岁目光落在林见山脸上，“你还差得远啊。”
不待林见山又说什么，“我内丹没有了。”
林见山抬眸，“你碎了你的内丹？”
太岁：“总是要做出取舍。”
他嘶哑着声音，面色带着希望的微笑，“现在人类世界变得越来越好了，种在幽冥门口的太岁，也生出小太岁了。”
与此同时，他身形渐渐萎靡，“抱歉……我们在那地方，实在是……等太久了。”
那片地方，没有阳光，没有雨露，有多少精怪被困在了自己的噩梦中，循环挣扎。
等这一天，他实在是等得太久了。
“等等！”林见山忙坐起来，但太岁已然维持不住，变作了原型。
“处长，他……”
林见山：“死了。”
“处长……我觉得昭昭她们肯定不会有事的。”
林见山：“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地方，绝对不会是太岁说的那么简单。
而另一边，昭昭在警局找到了正在老老实实蹲着的秦媛和祝胤，还有一点都不老实，老早就溜达出去，悄摸跟在昭昭后面的敖晖。
“也就这两人能这么老实了。”敖晖靠着墙，斜站着，“也不想想想这是什么地方，现在是讲规矩的时候吗？”
祝胤：“……你以为我们想老实啊。”
秦媛叹气，“我们进了幻境。”
敖晖：“幻境？为什么我和昭昭没进去？肯定是你们平时不好好修炼，现在不行了吧。”
昭昭觉得敖晖从进来后，这火气是越来越大了，一张嘴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个不停。
“呵，大概是我们有脑子吧。”祝胤冷笑一声，也不惯着她。
秦媛：“别吵了，想想怎么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用得着你们说，我早就找到办法了。”敖晖眉毛一扬，昭昭瞅着她得意的表情有些不对，然后就听见她说：“把带昭昭走的那个女人杀掉就行了。”
昭昭：“……”果然。
“不行！”
敖晖：“为什么？”
昭昭：“我觉得症结不在她身上，并且，她对我们没有恶意。”
“没恶意还把我们困在这……”敖晖摸了摸下巴，想起自己最近上网受到的震撼，“莫不是……看上我了？”
昭昭：“……”
祝胤：“……”
秦媛：“……”
“那应该也没有。”祝胤摸了摸自己的脸，“看上我的可能性应该都比你大。”
秦媛：“……”
昭昭：“……我觉得现在还是商量一下，看看是什么原因更好。”
秦媛：“这话我赞同。”
昭昭：“你们进入幻境又看见了什么？”
秦媛：“是另一个时代的事情，我们看见了一场屠杀。”
“对，是一个猫精怪在屠杀。”祝胤附和，“我们是不是要找到候家人才行？”
“又能从哪找到侯家人？”敖晖烦躁道：“还不如直接杀穿了算了。”
祝胤摊手：“你要能杀穿我也没意见。”
敖晖：“……”更烦了。
昭昭：“再出去找找。”
秦媛：“好。”
两人说完，毫不犹豫地扔掉正大眼瞪小眼的一蛟一人，快步朝外面走去。
外面依旧还是来时的景象，昭昭和秦媛一边走一边讨论，“你们在幻境里的具体情况能说一下吗？”
“我是去到了古代，在一个小镇上。”秦媛回忆当时的场景，“在那里，有一对母女被欺负，先是孩子自杀，而后再是母亲被周围街坊欺凌，最后也选择了自杀。”
昭昭皱眉：“我看见的也差不多。不过是在现在居民楼。那个女孩年纪是不是很小，嘴角旁边有一颗黑色的小痣，颜色很深。”
秦媛：“对，是这样，她眼珠的颜色是不是特别浅？是那种很浅的琥珀色。”
这点……倒是和她看见的不一样。
这会儿祝胤跟着出来，昭昭问他：“你幻境里看见的那个女孩眼眸颜色特别浅吗？是很浅的琥珀色吗？”
祝胤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在幻境里看见了一个女孩？”
秦媛：“…我还知道是一对母女。”
祝胤反应过来了，“我们都进入了同一个幻境！”
他回忆了一下，“对！就是长那个样子，嘴角还有一颗颜色很深的小痣！”
这模样……
秦媛：“昭昭，你看见的是什么样子？”
“她的眸色不浅，瞳孔……虽然我没有细看，但能确定的是她的瞳孔在变化。”昭昭想了想，“我们错过了什么很关键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