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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鬼?利维坦,你得搞清楚,要是弄丢了那东西,不仅我们,你也逃不过那位大人的惩罚!”

沃丘利圣死死钳制住利维坦的脖子,恨不得把利维坦就这么掐死得了,他们花费了那么多力气找那东西,甚至为了保护那东西,不惜放弃了在四海的大半利益,让所有人手过去与红发对抗,如若不然,革命军那群虫子又怎么可能有了可乘之机?

而现在呢?他们什么事都做了,所有的手段也都用了,现在告诉他们,那东西已经被拿走了?!那他们前面做的那么多事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啧,真是一群急性子。”

利维坦眉宇间浮起一丝愠色,不耐将沃丘利圣紧攥自己衣领的手拍开,仿佛正在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

一直以来受人尊敬的五老星,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可在利维坦这里,受尽了白眼不说,偏偏还不能把利维坦如何。

利维坦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的给,身体一歪,重新陷进沙发里,姿态慵懒得仿佛方才的冲突从未发生,在他眼里,五老星再怎么厉害,地位再高,本质也只是人类,签订了契约的他们甚至早已失去了被他食用的价值。

他可不是人类这样的脆弱生命,千年之前他便存在于世,当年若不是那个男人追着他打,他怎么可能误入诅咒之地,还被迫养孩子,一养就养了上百年,知道他多难吗?!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初的他了,若不是要隐瞒以内拿到的诅咒之力,这五人动手的那一刻早就死光了

利维坦垂下眸,拿起茶壶替自己倒茶,凝视着绿的发苦的茶水一点点注满茶杯,心中顿时来了恶趣味。

“看来不管是那位大人,还是格林古圣,怕是都没有和你们说过吧,那东西的由来。”

“??”

五个人听了利维坦的话,陷入短暂的茫然,他们确实不太清楚,那东西被封存了近千年,而他们却是八百年前才被那位大人赋予的力量,至于那东西是什么,有什么用,他们一概不知,只知道那东西被称呼为钥匙。

利维坦眼角掠过五人神色各异的眉眼,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纹,忽然轻叹一声,尾音微微上扬。

“害——!还真是偏心呢。”

故作可惜的叹息化作一缕游丝,在五人耳畔萦绕不去,让五个人个个变了脸色。

“利维坦,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玛兹圣眼神凌厉,对于利维坦的不喜毫不遮掩,寻找钥匙的计划确实是格林古圣通知的他们,因为得了那位至高大人的授意,所以其具体内容他们知道的并不算多,只知道那东西很重要,是带回当初那个重要实验品的关键。

“什么意思?呵,意思就是,那东西拿到之后,本就还是会送出去,毕竟那东西只有那一位才能打开,与其我们想尽办法送,倒不如红发亲自拿走。”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五个人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红发的行动,他们的想法,这一切都是计划中的一环,从始至终他们都被当成了棋子。

利维坦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五指微微蜷缩,稳稳扣住杯口,茶杯悬停在半空,荡漾的茶汤将五人扭曲的倒影拉扯成变幻的光斑,青黑的水波荡漾间,那些或惊或惧的神情竟如同被打碎的镜像,在茶香氤氲中浮沉不定。

“知道那东西为什么被称为钥匙吗?”

五人面皮绷紧,眼中涌动着不耐与愠色,显然对利维坦故弄玄虚的把戏感到了厌烦,利维坦恍若未觉,兀自把玩着茶杯,盯着杯中沉浮的茶叶出神。

利维坦旋转茶杯,蜷曲的叶片在水中舒展飘荡,将倒映的人影切割成支离破碎的残片,直到杯中水面平静,倒映的五张扭曲面孔重新凝聚,透明的茶杯此刻宛若一座囚笼,困住了无声挣扎的灵魂。

“只有被锁住的东西才需要钥匙啊。”

话音落下的刹那,利维坦陡然松了手,茶杯摔落在地,溅起一地琉璃,青黑的茶水在洁白的地砖上肆意蔓延,映出玻璃花窗外的天空。

风突然大了起来,吹散氤氲的水汽,利维坦倏的睁眼,望着与那天如出一辙的流云,莫名还是忍不住发笑,与那石头脸和冰块脸比起来,那五个废物神色各异的脸果然要好玩的多。

“人类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贪婪蠢笨,就为了满足那点可悲的欲望,竟敢向目所未睹的神明祈祷,千年来无数欲望堆砌,最终诞生了那份绝望,若是让这绝望在希望的土壤里发芽,你又该如何应对呢,我美丽的茉可小姐?”

利维坦缓缓摊开手掌,凝视着掌心聚拢的一缕幽暗光影,薄唇轻启。

“是时候了呢,去吧,该开始行动了,我的新玩具。”

得到指令,影子像有生命般开始颤动,仅是眨眼间,影子消失不见,利维坦抬眸瞥向某个不可见的方位,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

花庭,茉可和香克斯看着盒子里已经生锈的匕首有些茫然,盒子虽然关的严实,但看样子约莫是不太防水,加上放在大海这么久,还能留个锈就挺不错的了。

“嗯……世界政府找生锈的匕首干嘛?”

茉可拿着起匕首掂了掂,尽管锈的厉害,但重量不算轻,打造时用的材料应该不差,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锈成这样子。

刀锋生锈最严重,就算重新打磨,也无法回归最初的锋利,况且能不能打磨都还难说,毕竟光是拿起来就开始掉碎渣,别说砍人,砍面包都费劲。

茉可将匕首放回桌上的盒子里,再一看手上,全是赭红的细锈,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的孩子气咧嘴笑起来,沾着铁锈的指尖在空中划出弧线,在即将触及香克斯脸颊时被一把捉住。

香克斯唇角微扬,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纵容,尤其在瞧见茉可期待的眼神,到底还是任由细锈在脸上留下殷红的痕迹。

微风携着几缕花香轻拂过亭角,激起湖面泛起层层涟漪,香克斯蹲在湖泊处,掬起一捧湖水清洗着脸上的猫胡须,晶莹的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微微抿起的薄唇衬的侧颜越发性感。

茉可坐在星星花树下晃着秋千,雪白双足悬空轻晃,足尖不时惊起几片飘落的花瓣,阳光透过花枝的罅隙在发间洒下细碎的金箔,鬓间一朵半开的茉莉轻摇着娇嫩的花瓣,泛起一阵细微的花香。

“噗通——”

突兀的心跳声震的耳膜生疼,茉可下意识按住心脏,未等茉可做出反应,原本温柔的风突然变得暴戾,裹挟着万千花瓣翻涌,茉可不禁闭了闭眼,按住被掀起的发丝。

“噗通——”

心跳再度响起,不祥的寒意顺着脊背爬上,让茉可浑身一颤,猛的抬眸看向香克斯。

秋千还在轻轻摇晃,但茉可已经顾不得多想,甚至来不及呼喊,本能从秋千跃下,赤足踏过纷飞的花瓣,朝着香克斯狂奔而去。

雪白的裙摆在狂风中剧烈鼓胀,宛若一只垂死挣扎的鹤翼,茉可脸上血色尽褪,眼中盛满前所未有的恐惧。

鬓间茉莉挣脱束缚,在触地的瞬间迸裂开来,与漫天飞舞的残红一同坠入漩涡般的花海,宛如一场无声的雪崩。

“嗤——!”

所有的声音骤然远去,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停止了走动,香克斯瞳孔皱缩,喉结在青筋暴起的脖颈上疯狂滚动,却只能挤出破碎的呜咽。

“啊——啊——”

翻飞的羽毛裙摆搅碎一地残红,鲜血顺着嘴角溅落,在雪白花瓣上洇出颓糜的纹路,比死亡更凛冽的悲伤刹那间灌满胸腔,生生掐断了香克斯声带里的最后一缕震动。

茉可眸光始终温柔,指尖悬在香克斯惊惶的瞳孔上方,却在即将触及的一刻,猛的咳出一大口血来,血珠溅在素色的花瓣上,开出朵朵猩红罂粟。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花香交织的诡异气息,当那轻飘飘的重量坠至怀中时,香克斯才发现自己早已双膝跪下。

“茉可酱?”

鲜血正以惊人的速度蔓延,雪白的长裙被心口溢出的鲜血染红,很快也浸透了香克斯雪白的衬衫前襟,单薄的脊背在香克斯的掌心颤抖,香克斯却是分明触到了某种正在消散的温度,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

满地落花簌簌翻卷,在震耳欲聋的寂静里,茉可身后的空气开始颤动,本应待在房间的迪米特此刻却如变色龙般,逐渐显出身形。

迪米特周身弥漫着浓烈的黑气,手里拿着的赫然就是木头盒子里那把匕首,而原本生锈的匕首不知怎的,此刻竟变得无比锋利,还在一滴滴往下滴着血。

毫无情绪波动的视线就这么凝固在茉可倒下的身体上,干裂的唇角竟突兀扯出一丝解脱的笑纹,下一秒,匕首像是完成了使命,刀身开始一点点崩裂,如被风化的骨粉般簌簌坠落。

当最后一片刃屑飘散的那刻,甚至无需香克斯因为生气而动手,迪米特全身开始泛起不正常的青白,脖颈更是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弧度扭曲,皮肤下凸起的血管像被掐断的蚯蚓般迅速瘪塌,整个人就这么瘫软倒了下去。

“茉可酱,你会没事的,对不对?会没事的,对不对?”

鲜血顺着香克斯的指缝蜿蜒而下,滴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怎么也止不住,重要之物被夺走的恐慌迅速席卷,让香克斯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冷静自持,他第一次发现,红色竟会是那样刺眼。

茉可面色惨白如纸,身子软绵绵的趴在香克斯怀里,若不是香克斯双臂紧紧环抱,恐怕茉可早已滑落在地。

香克斯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手背青筋暴起却不敢使力,茉可艰难的抬手,想要抚上香克斯紧绷的脸庞安慰,可钻心的剧痛猛的袭来,让茉可再次呕出大滩鲜血。

匕首上不知道沾染了什么,不仅轻易破除霸气,刺穿了心脏,并且还在不断腐蚀着身体,修复的治愈力和破坏的力量疯狂冲撞,让身体如同撕裂了一样,连呼吸都变的艰难。

“怎么会这样?治愈力没有发挥作用吗?”

这一刻,惊恐被无限放大,几乎要将香克斯整个人吞噬,颤抖的眼睑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沿着颤抖的睫毛坠落,在茉可逐渐失温的脸颊上砸出清脆的声响。

“不会的,不会的,茉可酱,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每个字都像从胸腔里硬生生抠出来,带着血沫的腥甜,香克斯几乎快要崩溃,徒劳用掌心贴着茉可的手背,试图用体温唤醒茉可,可茉可却像一块正在消融的冰,冷的让人惊惶。

“没事的,会没事的,我带你去找本乡,一定会没事的!”

香克斯声音颤抖,想要抱着茉可站起来,可双腿却像灌了铅的枯木,任凭怎样挣扎都支不起身体分毫。

“香克斯,不哭,没事的,只要,只要,睡一会就好……”

巨大的困意席卷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茉可几乎是用气音安慰着香克斯,可最后一个字音尚未落下,茉可便彻底陷入了昏睡。

瘫倒在怀里的娇小身体让香克斯猛的僵住,喉间再也挤不出一丝声响,整个人颤抖着将额头抵上茉可冰凉的额角,任由泪水混着血水在两人脸颊间缓缓蜿蜒。

“不要……”

“不要……”

哽咽的呢喃萦绕唇边,狂风在这一刻骤然止息,漫天的花瓣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在空中凝滞了一瞬,而后纷纷扬扬飘落,层层叠叠覆上两人。

怀里的躯体越来越轻,像是要随风飘散的雪沫,香克斯喉间发出低哑的呜咽,周身气息陡然变得暴烈,花瓣被红黑色霸气尽数绞碎,化作飘零的齑粉。

“呜咪~”

“呜咪~”

本因一点事情都会被吓哭的恶魔小熊,此刻并不畏惧香克斯周身的威压,一只接着一只从花海探出头,泪眼朦胧的朝着茉可两人周围聚集。

“卟啾!”

跑远的米花和甜果感受到茉可生命力的流逝,跌跌撞撞的从远处窜来,整个炸开了毛,围着茉可疯狂打转。

同一时间,不止花庭附近的生物,岛上其他各种生物齐齐现身,纷纷往山顶跑去,其中不乏在海中待命的团子家族。

海王类突然上岸可把岛上众人吓的不轻,而感知到骤然爆发的危险气息的众人这时也纷纷往花庭赶去。

动物们层层叠叠围在花庭,口中不断发出嘶吼,而跪坐在中心的香克斯就那么紧紧抱着茉可,一动不动,宛如石制的雕塑一般。

漫天花瓣飞扬,赶来的众人甚至都来不及去注意一旁已经死去的迪米特,目光全被跪着的香克斯,以及香克斯怀里满身鲜血的茉可所吸引,众人全部都愣住了,如遭雷击般齐齐后退半步,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怎么会这样?他们离开的这一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

“茉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