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挨家挨户拜完年,累得像只哈巴狗,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往院子里赶。
他刚到前院,就瞅见三位大爷正跟许大茂、吴春明那几个人聊得热火朝天。
更令人惊讶的是,易中海、秦淮茹也在,不知道这些人怎么能聊到一起的。
闫阜贵眼尖,一下瞅见何雨柱回来了,赶忙喊道:“哟,另一个‘受害者’回来了!柱子,快过来,有大事要商量呢!”
何雨柱挑了挑眉毛,强打起精神走了过去。
“三位大爷咋都在这儿呢,又有啥事儿啊?”
闫阜贵嘿嘿一笑,然后冲许大茂使了个眼色。
许大茂屁颠屁颠地走到何雨柱旁边,压低声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原来,就是因为刘海中大半夜打孩子这事。虽说这是头一回半夜打孩子,但谁能保证以后就没有第二回了呢?
说不定哪天刘海中抽风了,把打孩子的时间改到半夜,那可就影响大家休息了。
这不,明天就要上班了,要是刘海中再半夜闹腾,大家都别想睡好觉。
所以大家才聚到一起,商量着一起去刘海中家,跟他说道说道,不能让他半夜再打孩子了。
何雨柱皱了皱眉头,“大茂,你这一天拜年不累啊,还在这儿瞎掺和。”
许大茂嬉皮笑脸地说:“我中午一点多就回来了,我又没啥师兄弟,哪像你这么晚才回来。”
何雨柱撇撇嘴,“这事是谁提起来的,不会是你吧!”
许大茂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是二大爷,我都打听清楚了,昨天刘海中徒弟走后……
我看二大爷是怕刘海中打他儿子闺女,这才故意找大家商量的,想给刘海中一个下马威。”
何雨柱无奈一笑,“成吧,你咋也跟着凑热闹呢?”
许大茂嘻嘻一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谁让刘海中以前老跟咱俩过不去,咱们来个趁火打劫也不算过分吧!”
何雨柱应道:“不过分,不过分。”
许大茂嘿嘿一笑,接着对大家说:“事儿我跟柱子都说好了,他乐意跟咱一块儿过去。”
闫阜贵笑着说:“那行,既然这样,一大爷,咱走吧?”
杨文江哈哈一笑,“好嘞,一起去。”
紧接着,一大帮子人热热闹闹地朝后院走去。
这会儿,刘海中正在家里抽着烟,喝着茶水,听着收音机。
只是他的心思完全没在收音机的节目上,手里的本子也没记啥东西。
他在心里琢磨着咋能揪出徒弟里的叛徒,寻思着明天该咋试探。
刘海中正觉得自己有点眉目了,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老刘,是我和两位大爷,还有院子里的一些人,过来找你有点事儿。”
刘海中的思路被打断,心情很不爽,不过一听是三位大爷还有院子里的人过来,也只能把心里的不满给压下去。
同时在心里犯嘀咕,自己过年这两天也没干啥事儿啊,想了一遍,确实没啥事儿,那三位大爷过来是要干啥呢?
刘海中正在苦思冥想的时候,常爱花赶紧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可把常爱花吓了一大跳,虽然听到闫阜贵说院子里一些人,可看到这么多人,还是吓了一跳,难不成这群人是要来把他们家赶出院子里?
最近他们家可没惹啥事儿,真要被赶走,那她可得讨个说法了。
常爱花脸上露出些许笑容,“三位大爷,还有各位邻居,你们这是有啥事儿呀?”
杨文江笑嘻嘻地说:“没啥大事儿,就是有一丢丢小事想跟刘师傅商量商量。”
常爱花看到杨文江这副模样,心里的大石头一下子就落了地,要是真有啥不好的事儿,杨文江肯定不是这副表情。
常爱花赶忙把人往屋里请,这时候刘海中也走了过来,麻溜地招呼大家坐下。
不过,他很自然地就把吴春明给忽略了,就好像那个人不存在似的。
刘海中让常爱花赶紧给大家倒水。
杨文江摆了摆手,“刘师傅,我们就是过来跟你说点小事儿,倒水就不用了,说完我们就走。”
说完就看向闫阜贵。
闫阜贵一狠心,这事是他挑起来的,自然得由他来说,这时候可不能再当缩头乌龟了。
闫阜贵笑着说道:“老刘啊,我们都知道你爱发脾气,喜欢教训孩子。
但是呢,这教训孩子也得挑个时候不是,昨天大半夜的,你在家里闹得可不小,都影响到大家休息了。
你看,明天大家都要上班呢,要是没休息好,工作肯定受影响啊。
我们也不是不让你教训孩子,就是能不能别在大家休息的时候,再教育孩子啊,这样最好。”
听到闫阜贵这么说,刘海中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在自己家里打孩子怎么了,这群人管得也太宽了吧,连他打孩子的时间都要管。
刘海中扫了一眼,发现来的不是中院的就是后院的,还有三位大爷。甚至,连易中海都过来了。
感受到刘海中投来的目光,易中海心里那叫一个无奈啊,今天他去干娘家的时候,可真是吓了一大跳,聋老太太那叫一个没精神,眼看着都快厥过去了。
问了问才知道,原来是刘海中打孩子把她给影响到了,后半夜直接没睡着。
你说这年纪大的人本来就觉少,哪能经得起刘海中这么折腾啊。
所以啊,闫阜贵来找他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家倒是没怎么受影响,可这为了他干娘,他也只能站出来了。
刘海中不乐意了,嘟囔着说:“一大爷,我这教训孩子咋还碍着你们事儿了?我自己孩子我还不能自己教训了?”
杨文江笑嘻嘻地说道:“刘师傅,我们可没别的意思,刚才二大爷不也说了嘛,除了半夜这种影响大家休息的时候,你其他时间都可以。”
许大茂这时候也插了一句:“是啊,刘伯,你这大半夜的突然来这么一下子,谁受得了啊,尤其是周围这几家有孩子的。
这孩子大半夜的突然被吓醒,哄睡可得费老半天劲了,等孩子睡了,我们大人才能再睡,这得多耽误事儿啊。”
秦淮茹也跟着说:“刘叔,真不是我们挑理,我们家孩子多,小当、槐花这俩孩子哄睡可费劲了,你也得理解理解我们啊。”
贾张氏本来是想来的,被秦淮茹给劝住了,她怕她婆婆说出些不好听的话来,到时候矛盾可就更大了。
易中海这时候也说话了:“老刘啊,你可得注意着点,春明家旁边就是我干娘家,她年纪大了觉少,你这一折腾,她老人家就睡不着了,只能眼巴巴地熬到天亮。
你也多体谅体谅我们的难处。”
其他人都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刘海中,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刘海中心里那叫一个气啊,他做梦都没想到易中海会跟傻柱、许大茂穿一条裤子,得,自己反倒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还有那闫阜贵,他心里打的啥算盘,自己能不清楚?肯定是因为昨天自己拿钱问他家孩子的事儿呗。
刘海中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道:“行,以后我注意时间,保证不影响大家休息了。”
见刘海中答应了,不少人脸上都乐开了花。
闫阜贵笑着说:“老刘觉悟就是高啊,要不人家能当上七级工呢。”
许大茂附和道:“就是就是,要不能教出光齐这样的干部呢,那是真有本事啊。”
秦淮茹也笑着说:“刘叔啥都好,尤其是在团结邻里这方面,那绝对是大家的楷模。”
易中海乐呵呵地说:“老刘这人就是嘴硬心软,其实挺体谅大家的。”
……
大家都不介意在这时候说点漂亮话。
刘海中听着大家的夸赞,刚才的坏心情瞬间烟消云散,心里美滋滋的,应和着大家的话。
随后,大家就起身准备离开了,刘海中乐呵呵地把大家送到了门口。
何雨柱回到家,把这事儿跟家里人说了。
王建君一听,眼睛一亮,“这主意不会是闫阜贵想出来的吧,又是说不容易又是说好话的,这一套下来,把刘海中哄得服服帖帖的。”
何雨柱笑着说:“可不是嘛,好多话都是闫阜贵教的呢,把刘海中的脾气摸得透透的。”
王建君问:“杨文江也同意?”
何雨柱耸了耸肩,“毕竟这事确实影响到大家了,虽说刘海中昨天是一时兴起,可谁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半夜打人挺过瘾的呢,万一以后上瘾了,那可就麻烦了。
他打完孩子,倒是能踏踏实实睡觉了,可大家就别想睡好了。
这种事情还是得扼杀在摇篮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上门起了作用,还是刘海中这几天心情好,大家找了他一回后,刘家好几天都没传出打孩子的动静。
刘光天这几天虽说没挨揍,可上次刘海中大半夜专门卡着点揍他这事儿,让他心里清楚,有些事儿不能再耽搁了。
刘光天算了算自己藏的私房钱,是时候动一动了。
这天晌午,刘光天兜里揣着钱,来到了国营饭店。他不是自己来吃饭的,是请同学吃饭的。
他是在打零工的时候偶遇的这个同学,和他初中毕业就出来混不一样,这同学家里条件不错,考上中专了。
毕业后家里有点关系给运作了一下,在劳动局上班,都工作半年多了。
刘光天刚坐下没多久,就瞅见同学来了,“张抗联,这儿呢!”
“光天,还是你这无拘无束的好,我这只能趁着午休这点时间出来,哪像你来得这么早。”张抗联一屁股坐下来。
刘光天一脸苦笑,“我倒是挺羡慕你的,有这么好的工作,哪像我现在还在打零工呢。”
张抗联说道:“我说你还是去机械厂试试,你又不是没文化,去考考说不定就进去了,比你这扛大包可强太多了。”
刘光天心里那叫一个苦啊,“行了行了,咱边吃边聊。”
紧接着,刘光天咬着牙,点了一道红烧肉,一道炒白菜。
“抗联,我想问问你,现在还能去大西北那边不?”
张抗联说道:“光天,那边可老苦了,去了还不一定能不能回来呢。
要我说,你还不如下乡呢,之前下乡回来的不少人都给安排工作了。
你直接去大西北那边工作,以后想往回调可就难了!”
刘光天自嘲一笑,“我家啥情况你还不清楚吗,我爸向来偏心我大哥。
前两天,我爸掐着大年初二的半夜十二点,过来把我和老三胖揍了一顿呢。
我可不想离家太近,近了我怕我……”
张抗联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行吧,既然你乐意那我就给你报上名吧。
估摸你这一批得三月中旬左右,你这段时间好好准备准备,抽空把户口本拿给我,我给你办妥。”
紧接着又说道:“我给你压一个名额,你等月初家里买了粮食啥的后拿着户口本再找我,我陪你去街道办一下户口粮油关系。”
刘光天感动得一塌糊涂,“太谢谢了抗联,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啥时候能离开这个地方。”
张抗联叹了口气,“希望你到时候别埋怨我,那边条件可真不咋地,三月份一刮沙尘暴,人都找不着。”
刘光天笑着说:“怎么会怪你呢,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在家里我就是个多余的人,我走了,没人在我爸面前晃悠,我爸估计得开心得直拍手呢。
好了,不说了,赶紧吃饭吧。”
饭后,和张抗联分别后,刘光天浑身充满了干劲,乐颠颠地跑到粮站去搬粮食了。
……
刘光福瞅着刘光天拿着针在戳水泡,心里不禁一哆嗦,“哥,你咋最近天天回来这么晚呢,还有你这手咋都是水泡啊,粮站工作又变多了?”
刘光天点点头,“嗯呢,是多了点,好多粮食要加工,可不就忙了嘛。”
刘光福撇撇嘴角,“你说你这么拼命干活图啥呢,挣的钱不还得交上去一半,要我说,还是少干点,咱家又不缺吃少喝的。”
刘光天笑了笑,“就当锻炼身体了,你看之前许大茂不就练得一身腱子肉,还有何雨柱。”
刘光福眼睛一亮,“哥,你该不会是想练出来到时候和何雨柱一样去踹……人吧!”
他很想说,是不是踹他爸,但是又怕他爸听到了,回头揍他一顿。
刘光天翻了个白眼,“想啥呢,他那是有真功夫在身,光扛麻袋就能练出来,那大家不都成高手了!”
刘光福哼哼唧唧两声,“唉!眼看着我也快毕业了。
你也是的,还跟爸置什么气呢,要我说跟爸服个软,让他把你弄进厂里多好。
我才不会像你一样,没苦找苦吃,我毕业后肯定要进厂,哪怕是个临时工,也比在外面打零工强多了。”
刘光天眼神闪了闪,“那你可得好好表现,让爸把你弄进厂,然后好好学习,说不定很快就能转学徒工,再变成正式工……”
刘光天讲着刘光福未来的工作,曾经,他自己也能走这条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