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简直要人命，不过还好，刘海中现在年纪不大，再过个十多年，他要是还这么喝，那可就真得出事。
刘海中在床上都爬不起来了，最后还是被常爱花连拉带拽，这才起了床。
骑着自行车去上班，刘海中一路上晕晕乎乎的，自行车也左摇右晃，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棒梗看着摇摇晃晃的刘海中，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难道真让他奶奶说中了？从自行车上摔下来，那不得疼死啊。
原本还有点羡慕的小心思，一下子就被受伤后的疼痛给压下去了，他可还不会骑自行车呢，那么重的自行车压在身上，肯定得疼得嗷嗷叫。
和上周比起来，这周的刘海中来到车间后，一屁股就坐到了凳子上，动都不想动了。上周喝多了，他还能到处转悠呢，现在是彻底没力气了。
甚至，连中午饭都是王涛帮忙打过来的。
好在，吃过中午饭后，刘海中这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今天，刘海中来厂里纯粹就是为了醒酒，根本没干啥活儿。
徐新看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要不是刘海中是七级工，他早就想办法去折腾刘海中了。
有时候啊，你有事想要求人，想着能不能偶遇一下，结果反而遇不到。
刘海中觉着，去年的时候，他在厕所或者路上，那是经常能碰见李雨泽的。可如今呢，水都喝了好几缸子，厕所也跑了好几趟，愣是一次都没瞧见李雨泽的影儿。
刘海中觉得直接上门找人家办事，多少有点太唐突了，所以就寻思着在厕所或者路上跟李雨泽来个“偶遇”，然后再约个时间，请人吃个饭，把事儿给说了。
他这主意还是从那天喝多了得来的呢，那天他喝了老多水，去了好多次厕所，碰见不少人。
既然能碰见其他人，那碰见李雨泽也挺正常的呀。
可谁知道呢，这都好几天过去了，他愣是一次都没碰到。
这几天啊，刘海中在车间里可成了个大名人，每天来了不是喝水就是跑厕所，当然了，任务人家也都按时完成了，车间主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这倒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食堂里，许大茂和何雨柱坐到一块儿，吃着饭。
许大茂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刘海中，“柱子，你知道不，自从上次刘海中喝多了以后，就得了个怪病。”
何雨柱眉毛一挑，“啥病啊，我咋没看出来呢！”
许大茂说道：“消渴症你知道不？”
何雨柱呵呵一笑，“不能够吧，咋可能得那种病呢，这年月大家都才刚吃饱，我家都还吃二合面馒头呢。
刘海中就算是天天在家吃白面馒头，也不可能得这病啊，他每天上班运动量可大了呢。
再说了，也没见他瘦下来啊！”
随后，何雨柱一顿，“难不成是遗传？”
许大茂说道：“遗传？不是，你咋对这病这么了解呢。
既然，你了解这么多，你看，刘海中那样子不就是了。
天天喝水没个完，去厕所也没个完，这不就是症状嘛。”
何雨柱撇撇嘴，“那也没见他越来越瘦啊，你看，他不还是就吃两个二合面馒头，也没多吃啊！”
许大茂又瞄了一眼刘海中，嘿，还真是，大家都说得消渴症的人，那是吃得多喝得多，尿得也多，而且越来越瘦。
这几天下来，刘海中好像也没有变瘦，看着精神头，也不像是得病的。
“那你说是咋回事，他自打喝多了后，就一个劲儿地喝水上厕所，你说这到底是咋回事？”
何雨柱晃了晃肩膀，“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想喝水呗。
就像我，有段时间老是喜欢烟留在嘴里的那个味儿，也不想过肺，就一直咂摸着那个味儿。”
许大茂撇了撇嘴，他老觉着刘海中有问题。
不光是别人在议论刘海中，刘海中的那几个徒弟，也早就看出不对劲儿了。
午饭一过，趁着刘海中去厕所，几个徒弟就凑到一块儿，嘀嘀咕咕起来。
“你说师父是不是得了消渴症啊？”
“啥是消渴症？”
“就是吃得多，喝得多，尿得多，身子慢慢就瘦了。
听说，还有可能会看不见，烂脚、烂腿呢！”
“啊！这么严重啊，要不提醒一下师父，让他去医院看看？”
“你去！”
“你去！我才不去呢！”
说着说着，大家的目光就都看向了王涛，要说这些徒弟里，除了王涛就是吴春明最合刘海中的意了。
可现在吴春明都在刘海中眼里成了叛徒，那可不就只剩下王涛了。
王涛顶着大家的目光，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他就知道，这群家伙遇到这种试探的事儿，准找他。
王涛还没开口呢，刘海中这时候就走了过来。
“都在干啥呢，有这时间该休息就休息，不休息就多看看书，提升提升自己。”
几人齐声喊道：“师父！知道了！”
然后呼啦一下就散了，不少人还冲王涛挤眉弄眼的。
刘海中眼尖，一下就瞅见了徒弟们的小眉眼官司，见王涛也要开溜，赶紧把他叫住。
“王涛，等会儿。”
王涛闻声止步，那张脸瞬间就拉了下来，看着师兄弟们远去的背影，心里那叫一个苦啊，没一个留下来帮他分担压力的。
王涛赶忙转过头，脸上立马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师父，您有啥指示？”
刘海中绷着脸，“你们刚才嘀嘀咕咕说啥呢？还一个个给你使眼色。”
王涛笑嘻嘻地说：“没啥，师父，就刚才商量着一起出去抽根烟呢！”
刘海中眼睛一瞪，“少跟我打马虎眼！说实话！”
王涛扭捏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师父，您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啊，要不周末我陪您去医院看看呗！”
刘海中皱起眉头，“我好着呢，去什么医院。你们刚才是在议论我生病了？”
王涛一狠心，“师父，您看您这几天每天都喝那么多水，跑那么多趟厕所，大家都觉得您可能得了消渴症，要不您去医院瞅瞅，咱早发现早治疗。”
刘海中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呸，什么消渴症，你师父我身体硬朗着呢，怎么可能得那种病。
我看你们就是吃饱了撑的，今天下午，都给我去搬材料去，一个个的，皮又痒了是吧！”
王涛强颜欢笑，“师父，您说得对，我这就去告诉他们几个。”
话一说完，王涛撒丫子就跑，他可不敢多待，生怕被刘海中当出气筒。
刘海中鼻子里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拿起茶缸子，刚想喝两口，又想起王涛说的话，手一哆嗦，“嘭”的一声把茶缸子拍在了桌子上。
有没有病，他自己能不知道吗？他喝那么多水，跑那么多趟厕所，还不都是为了能偶遇李雨泽嘛。
不过，接下来可不能再这样，都过去一周了，他可等不了了，不是有个词叫毛遂自荐嘛，既然碰不上，那他就主动上门呗。
“王涛，王涛，你快给我滚过来！”
王涛正在外面嘟囔着大家呢，冷不丁又听到刘海中叫他。
“涛哥，师父叫你呢，赶紧过去吧！”
“就是，快去快去！”
王涛翻了个白眼，“你们啊，就知道让我去。”
“哎呀，涛哥，我们哪有你那么能说会道啊！”
“是啊，涛哥，等这事成了，我们请你去国营饭店吃红烧肉。”
“对对对，涛哥，我那还有半包好烟呢，明天给你带过来。”
在大家一声声“涛哥”的呼喊，还有各种请客的诱惑下，王涛还是走进了车间。
“嘿，你上次不是说你的好烟没了吗，咋还藏着半包呢。”
“不行，你居然骗我们，这次国营饭店的红烧肉，你得单独出。”
王涛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嘴角忍不住上扬，乐颠颠地去找刘海中了。
“师父，你找我啥事啊？”
刘海中说道：“你去打听一下后勤副主任李雨泽的办公室在哪，回来告诉我。”
王涛爽快地应道：“好嘞，师父，我这就去打听。”
刘海中满意地点点头，“好好干，这事办成了，肯定有你的好处。”
接着，他想起何雨柱当主任时的事，又补充了一句，“注意保密啊，这事没成之前，谁也不许说出去。”
王涛应道：“好嘞，我保证守口如瓶。”
然后，就出了车间。
一出来，几人立马热情地喊“涛哥”，还有人递烟点火呢。
“涛哥，师父找你啥事啊？是不是要去医院瞅瞅呀？”
“涛哥，咱们几个都得去不？”
王涛没好气地嘟囔：“去去去，你们都去，把钱给我，我自个儿去国营饭店吃一顿。
不说了，我先去趟厕所。”
王涛说完就朝厕所方向溜达过去，虽然去厕所只是个幌子，但也得装装样子嘛。
同时，他心里头犯嘀咕，师父到底找李雨泽有啥事。他还有点印象，上次找李雨泽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就为了那丁点儿鱼，还得请客吃饭。
“小涛子啥意思？到底要不要去医院咯？”
“你们说，小涛子是不是被师父给传上了，咋个也要去厕所。”
“没听说消渴症会传染啊！”
……
王涛听到几个师兄弟在那儿叽叽喳喳，差点一个踉跄摔倒，他这才有点明白师父为啥发火了，这传来传去的，也太离谱了吧。
还有，之前一个个涛哥叫的那个亲切，现在就换成小涛子了。
其实，李雨泽的办公室挺好找的，就在李怀德办公室旁边，也就是刘海中那种马大哈，上次找李怀德的时候，居然没注意到这一点。
直到瞅见李雨泽从办公室出来了一趟，王涛这才麻溜地回去找刘海中汇报消息。
刘海中正在帮王涛加工零件呢，既然让徒弟去打听消息，总不能把徒弟的任务晾在一边吧。
刘海中看到王涛回来了，心情立马好了不少，这徒弟办事靠谱，这么晚才回来，肯定是打探到重要消息了。
王涛瞅见刘海中在自己的工位上，赶忙凑上前去，喜笑颜开地说道：“师父，我打听好了！”
刘海中头也不抬，随口说道：“咋去了这么久，你先在边上候着，等我把这个零件加工完再说。”
说罢，刘海中便全神贯注地加工起零件来，同时还不忘给王涛传授经验，说不能光让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
零件加工好后，刘海中停下机器，然后拉着王涛来到车间外面，点上一根烟，悠哉悠哉地听着王涛的汇报。
王涛把李雨泽办公室的位置详细说了一下，还补充道：“师父，我可是亲眼瞧见李主任从办公室出来，然后又回去的。”
刘海中满意地点点头，让王涛过去打探，一来他见过李雨泽，还一起吃过饭，二来，这孩子做事踏实稳重。
要是换作其他徒弟，估计找个人问问，回来就直接告诉他了，哪像王涛这么靠谱，还知道去确认一下。
王涛接着又说道：“师父，李主任的办公室里可不止他一个人，他是和好几个人在一间办公室呢，真要去找他，这些人肯定是绕不过去的。
我觉得，还是等他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再去找他比较合适。”
刘海中眉头一皱，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可车间这边，他要是离开太长时间，被主任发现了，那可就不好解释了。
随后，刘海中看向王涛，心里有了主意，笑嘻嘻地说道：“王涛啊，师父还有件事要麻烦你。
这样，你再去李主任办公室那儿，等他出来，就说师父我请他吃饭。
问问他这周末有没有空，师父我请他去全聚德吃烤鸭。”
王涛听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里暗暗叫苦，这可不是个好活儿啊。
“师父，我觉得这事还是您自己去比较妥当，这……”
王涛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海中狠狠地瞪了一眼，“咋滴，师父叫你这徒弟干点活儿，你还推三阻四的？”
王涛迎着刘海中那充满怒气的眼神，笑嘻嘻地说道：“师父，你听我解释。
你找李主任肯定是有啥重要的事儿，我觉得还是你亲自出马比较靠谱，这样才能显得你对这件事很重视嘛。
我也不知道你具体找他干啥，要是李主任真要问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是？”
刘海中听王涛这么一说，这才慢慢点了点头，“你说得有点道理，那这样，我现在就去守到他，你去跟主任请个假，这周没完成的任务，下周我来补上。”
说着，刘海中抬腿就要走。
王涛赶忙说道：“师父，我觉得你现在去不太合适，你还是另外找个时间比较好。”
刘海中看向王涛，“为啥？”
王涛说道：“师父，你想，我刚刚看到李主任从厕所出来，这离着下班没多久，他又不像我们一样喝那么多水，我看他下班前可能都不得去厕所了。
所以，我觉得还是改天等他吃完午饭，你再去那边守到他。”
刘海中皱了皱眉头，这改天就要再等两天了，明天周末又不上班，那就只能等下周一了。
王涛看到刘海中在犹豫，连忙劝解道：“师父，好事多磨，不着急这一两天，把事情办成了才是最要紧的。”
刘海中点了点头，满意地看向王涛，这个徒弟真是太懂他的心思了，只可惜，不是和他一个院的，不然就可以骑自行车带他上班了。
王涛不知道刘海中心头的想法，要是知道还想让他当牛做马拉人，肯定会庆幸不是和他一个院的，吴春明就是前车之鉴。
吴春明可是骑自行车当牛做马十多年，刘海中不是说翻脸就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