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莲上次和顾铁刚吵架后,气呼呼地回了娘家。
娘家妈见到她气回来,并没有安慰,反而对她一阵呲哒,
“蠢东西,人家知道从婆家扒拉钱,就你往娘家跑。你看人家两口子多团结,就你只知道跟老爷们吵架,现在好了,你能指着谁,指着我们去跟亲家打架?”
李秀莲在娘家待了几天,天天不是被嫂子嫌弃,就是被母亲责备。
最后,她又灰溜溜地跑了回来。
顾铁刚见她回来,不由冷嘲热讽,
“怎么,娘家不留你常住了,我可是跟别人说,你这次回娘家要住半个月呢。”
李秀莲本来还想用孩子拿捏他呢,谁知道,两个孩子在王氏的照顾下,吃好穿好,根本没有想起她这个妈。
李秀莲姿态放软,
“行了,夫妻还能有隔夜仇啊,我不是回来了吗?
我觉得咱们也应该像老五他们一样,找妈要三百块钱,自己盖房子。
住着红砖房,那多舒服啊。”
她看着老五两口子弄回来那么多红砖、水泥、沙子,心里别提多羡慕。
但顾铁刚可没有和父母分家的打算,尤其是媳妇回娘家的这段时间,还不是自己妈照看两个孩子,分家后,还能这样使唤父母吗?
“你这个败家娘们,不想过了就走,少跟我提分家的事,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他态度坚决。
李秀莲心里郁闷,最后因为嫉妒,花了十块钱大出血,买回来十把剪刀。
这个剪刀煞也是听别人说的,将剪刀放在地基里,房主人就会被霉运所困。
当然,放剪刀煞的人也会得到反噬,消减几年寿命。
她根本不在乎少几年寿命,就是看不得江晚宁过得比她好。
江晚宁的娘家是在山疙瘩,家里穷得要命,到了顾家,她也没有怀孕生孩子,而自己是生了男娃的人,凭什么要比她过得差?
但江晚宁发现有人布煞后,开始追查放剪刀的人,她还是很害怕的。
老五这个混不吝,如果知道是自己干的,肯定要取她的血进行献祭。
她以为躲着不出门,江晚宁就查不到自己头上,谁知道第二天,江晚宁就把卖给她剪刀的王二麻子找了过来。
王二麻子是县城贴墙铺的,平时去买菜刀、剪刀什么的,都得用工业票。
李秀莲的母亲跟王二麻子有故交,不用工业票,她也买到十把剪刀,而且没有涨价。
她要是能把这些剪刀卖出去,一把挣个五毛没问题,偏偏她愿意花这样的大价钱害人。
王二麻子来到顾家,江晚宁就拿出剪刀让他指认,
“这些剪刀是出自你手吗?”
王二麻子拿起剪刀看了一眼,声音笃定,
“没错,就是我打的,这一批剪刀我在手柄的地方特意做了一个小小的标记,这些剪刀应该是卖给李秀莲了。”
李秀莲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屋里探出头来,就看到王二麻子认出了剪刀,不由怒吼着冲了上去。
“你说这些剪刀是你卖给我的,我还说你是故意栽赃给我呢。”
正好有个冤大头当替罪羊,她肯定是将所有事都往他身上推。
王二麻子没想到李秀莲会这么说,气得吹胡子瞪眼,
“李秀莲,你给我十块钱买剪刀,这件事还能有假,你给我的十块钱还在我兜里放着呢。”
说着,他掏出了那张大团结。
顾铁刚看到那张大团结,也是有一个角缺口,认出是自己的钱。
“李秀莲,你竟然一下花掉十块钱,就为了买剪刀去给老五家添堵?
真是又蠢又坏的玩意。”
他上前就扇了李秀莲一个耳光。
嫂子买剪刀制作剪刀煞谋害小叔子,这要是传出去,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啊。
李秀莲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打算再否认,但还是狡辩道:
“你们不是已经把剪刀找出来了,还要怎么样,这些剪刀值十块钱呢,我可以把剪刀卖给你们,给我十块钱就行。”
江晚宁没想到,她能无耻到这个地步,果断出声,
“你的脸保养的真好,脸皮特别厚,害了别人还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你等着,我马上去报公安,必须让你给我一个说法。”
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灵,李秀莲扑通跪到了地上,移动到江晚宁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求助。
“晚宁,你就别跟嫂子计较了,得理不饶人,对你将来也没有好处。”
江晚宁上前给了她一巴掌,
“呵,我就是喜欢计较,有本事你别干缺德事啊。”
李秀莲被她狠狠抽一下,嘴巴都出血了,闹着要找队长。
不就是埋了几把剪刀,又不是杀人放火,还能把她怎么样?
周本顺听说埋剪刀的人找到了,匆匆赶了过来。
发现李秀莲竟然是那个买剪刀的人,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围观的人群都在窃窃私语,谈论着李秀莲的罪行。
周本顺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要她先去村里挑粪一个月。
“啊?”
李秀莲根本不想挑粪,那些粪多臭啊,挑的时候粪水还会溅出来,而且挑了粪后,身上的那股臭味根本就洗不掉。
“求求你了,帮我给队长求求情吧,我每天干活真的会死的。”
她很不服气。
周本顺知道,挑粪已经是给她最轻的惩罚,要是人家老五计较,她的膝盖跪烂了也不会只是受一点处罚。
见周本顺说服不了,她又跪着去求公婆。
王氏看她眼泪鼻涕一把,心头一软,朝江晚宁道:
“都是一家人,何必搞得这么难看,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放了她。”
江晚宁看到王氏这个时候跳出来,心里无限鄙夷。
她被人下了剪刀煞,可能一辈子走霉运,王氏没有一点安慰,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等李秀莲出事了,她就出来主持公道了,她算哪根葱啊。
江晚宁哼笑,
“妈,我也不想搞这么难看,不想去游街,那就取血祭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