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心力再应对这种突发情况了好吧。
真的,我也是会累的。
虽然说,我在学识上一直以来都是靠自学些有的没的,实在是没有多少可以挖掘的能力。
但我还是从小就深受我那便宜老妈的谆谆教导,说我是女孩子,要自重自爱。
不要整天在自己的行为上玩抽象……
真亏她好意思说。
自诩先天抽象圣体的人居然说我抽象。
多新鲜呢?
我一度都在怀疑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病了。
可现在,我还是要说。在质疑我的行为之前,好歹也考虑考虑现实问题吧?!这次可真的是现实太抽象的问题啊喂。
疼痛之下的我实在是做不出太多的反应。仅仅是想后退一些地抵近那窝棚的边缘,就已经是费尽全力了。
可我还能怎么办?
现在不论是弓弩还是精灵剑,都只有一点点遥不可及的感应而已。就靠袖袋里的短箭,怎么可能给那些大块头们打出足够有威胁的攻击?
腰包……我的腰包也不在。
这也就是说,后手的道具也都处于用不了的当下,对我就不是一般的残忍局面了。
果然只有靠魔法吗?
可这里还有孩子哎。
呃。那些孩子们都是被直接推开了哎。那些身影一番嘀嘀咕咕后就已经直面向我了哎。这种情况下不用魔法才是对我最大的残忍吧?
管不了作祟的疼痛了。我已经向着那些巨大的身影抬起手来。
惊愕的目光里,我甚至看到那打开大门的光线里映照出来的身形,有那么大的块头。为了走进来都是得弯下腰才能勉强挤进这窝棚里。
这好歹也是个看起来对人类们来说很正常高度的窝棚,怎么会……
而就这样的块头,还不止一个。
大大小小的,在这种恶劣的光照条件下实在是没办法看得很清楚。但我可以确定,那些孩子也是一哄而散地冲了出去。
空洞的窝棚里,轰隆轰隆的厚重脚步声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面对着他们一点一点靠近过来的样子,我哪怕是忍着痛,也要摆出十足的戒备架势。
“你,你们想干嘛?”
“我告诉你们,老娘绝不受辱。别以为你们人多就……”
狠话还没放完,突然就被一个巨大的黑影给罩住了全身。
我****(精灵语粗口)。这什么玩意?!
做那事还挺讲究是吧?
居然还敢给我来硬的?!
老娘不把你几条腿通通打折,我就愧对这么多年母上对我的教育。
「提问: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
根本没工夫搭理球球的阴阳怪气。
对,就是阴阳怪气。
狗东西,别以为我被蒙住全身就听不出来你在撇嘴说的是什么。你刚刚毫不犹豫就躲到一边的场面可是历历在目呢。
你等我出来的呢。
我当然是使劲挣扎了。
不然呢,还得放着自己被继续玷污下去吗?
这种情况,我绝对不能忍受!!
泉源。
泉源呢?
给点反应啊喂!!
指望不上的我,只能靠着自己的拳脚上的张牙舞爪,来表明自己绝对不好惹的现状。可,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啊?
不论我怎么伸手蹬腿,就连鞋跟里的铁锭我可都没有丝毫保留地袭击了出去。可……依然是完全没有反应。
全身也没有受到挤压,控制,或者其他我想象中可能到来的画面。
奇怪了。
仔细听一听,现在整个窝棚里也很安静。
完全没有想象中那样让我心生恐怖的气息存在,整个窝棚里静谧到我甚至可以听到灰尘扑扑的声响。
天知道我费了多大得劲,才说服自己平静下来。
一点一点地磨蹭下这奇怪的触感,终于是让我能够接触到那并不新鲜的空气了。
“这,是什么?”
“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刚刚还吵吵嚷嚷的窝棚,一瞬间就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模样。
黯淡的光线里,遍布着我的迷茫。
而那些躁动的孩子们早就跑得没影了。可被他们卷起的灰尘,却还是在这呛人味道的空气中久久不愿消散。
呃。我甚至都有些不太适应这突然转变成的空空荡荡的窝棚了。
除了我身下的这张草垫外,就不再有任何一件能看的物件了。大多都是一些碎布,或是一些老旧木板堆砌起来的。
到处都是些相当不完整的痕迹。甚至就连角落里的那些工具都是残破不堪的。
实在是没什么能够让我仔细打量的物件,我也是好不容易才终于把眼睛揉弄到可以在这极不适应突兀光线而不得不眯起的视角里,看清了笼罩在我身上的东西。
“这是,布料吗?”
“可是这触感好奇怪……”
「提示:这是阿尔泰长萼亚麻编织的。没有玩家的后续工艺是不能去除毛躁的。」
「另,备注:普通的草本织物。这才是新手玩家必备的出门套件。」
“是是是,我真是谢谢你的贴心提示了。”
“再说你也用不着到现在还记着我嫌弃新手装备的那些说辞吧。有够小气。”
唠叨归唠叨,可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当然是不傻,这样麻布粗衣的出现,还有那群孩子们身上的怪异氛围,只能说明一个很不起眼却又相当现实的问题。
我,一定是来到了一个相当麻烦的地方上。
对于这方面的处事规则,我还是有点子清醒认知存在的。就是这麻布粗衣……你们到底都拿这衣服做什么了?
一股子怪味。
天知道我是费了多大的劲才说服了自己,单单就是把自己的脑袋套进去,就已经是牺牲了我无数的气味知觉了。
是说,这玩意未免也太大了吧?
我连翻带折地一顿裹,都还有这么长的布料拖在地上?
而且吧,球球这副模样的,肯定是不想搭理我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脱离了我的头顶。
咋的?
宁可自己飘着,也不愿意陪我一起经历这麻布的拷打?
你这样把我扔下独自承受着奇怪味道什么的……真的合适吗?!
反正我是在心里头对他的恶毒言行发起了数之不尽的批判了。
那不然呢?
让我自己承受,只怕是我的内心都要被这股奇怪的气味给蒙蔽了吧?
更何况,还有我把脑袋从这亚麻布料的笼罩中挣扎出来,这家伙就又很不客气地趴回了我的脑袋顶上的这一点,就更让我气得脑袋哆嗦了。
切。
臭屁的脾气真是到哪都是这般模样呢。
不管怎么说,看地图的显示里,毫无疑问我是进入到城墙内里来了。就是这代价有些大得过分就是了。
一时间,我甚至都分不清到底是身体上的剧痛肆虐,还是我滥用习艺技能造成的惩罚加倍了。通体不舒服的现在,我哪怕强撑着也很难能从那小角落的草垫上站起身来。
大概是终于能从紧张的氛围中把自己解脱出来了吧。疼痛席卷的现在,我也才注意到自己以外的环境部分。
与窝棚里的安安静静不同,窝棚外面可是吵闹得很呢。
“搞什么?外面好像很吵哎。”
“好痛……我的泉源呢?好歹也搭理搭理我的疼痛吧。”
“别因为是‘这点疼痛忍忍就过去了’的这种理由就不愿意出手地在那边干看着啊。我保证我以后不浪费不挥霍了还不好吗?”
石沉大海一样的还是没有回应。
可恶啊。无论我怎么触碰或努力,泉源就如同一汪浅水一样,不愿意有任何波动。我甚至都没有产生到触碰的实感哎。
就仿佛是看过的人与鬼的爱情剧,任凭作为人的一方怎么爱的死去活来,最终也只能是看到却不能拥抱那样。
现在的我和我的泉源就是这样的状态。
“这……”
“真的正常吗?”
我当然会有疑问了。说老实话,我一直都觉得这样的情况古怪得很。且不说我现在身处的环境,就是我现在这异样的状态也得考虑清楚再有所行动吧?
我可不觉得我会有魔法失手的时候,技能也一样。
尤其是城墙上的那一系列动作,各种各样的不顺畅感也好,掉落下的二分影无法换影也好,都只表明了一个共同的理由。
禁魔。
是这样没错吧?
可,这哇哇大哭的光妖精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能说,现在的情况就更让我搞不清楚了吗?我的小脑瓜都要冒烟了哎。
不是禁魔吗?那其他的妖精啦,技能啦,魔法,还有泉源都是一副沉寂的状态,不就是被禁魔的最好表现吗?
可如果确实是禁魔的话……为什么光妖精可以跑出来啊?
“不哭不哭哦。我这只是小伤而已啦。”
“都说,伤口才配英雄。所以我就是……嘶。”
我还是不要在这种时候动来动去地装样子比较好吧。主要是我真的不想让这小家伙耗费更多的能量了。
“能自在行动就很好啦。”
“剩下的疼痛?没关系啦,我不是说了伤口才配英雄……呃。反正就是没事啦。”
“你回属性书去啦。记得帮我调调看泉源的通路哦。”
好说歹说才终于把这小家伙给赶了回去。
准确来说,能帮助我恢复到自由行动的状态,我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毕竟,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允许我悠悠哉哉地躺在这休养呢。
可,即使被光妖精恢复过后,哪怕再仔细地去体会,情况也不会有丝毫地改变呢。
不仅仅是我的泉源,还有被我植入了气息的装备们,它们就在那里,我感受得到,可是都没有回应。
果然,我是被禁魔了没错吧。
真是气死我了。
任凭我再怎么磨牙,现在的情况也不会有一点点改变。
整个窝棚还是一如既往,我甚至没办法看清楚外面那光线笼罩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
“呃。总而言之,我应该算是安全了吧?”
“毕竟那些大家伙是没打算对我怎么样咯?甚至还好心地甩给我这个……呃,衣服?”
“不是。这也太大了吧。这都能当袋子把我装起来了哎。”
只能说,真不愧是我的迷茫。
别说是之前看不清楚情况下能够占据我的全部思绪,就算是现在能够用眼睛看见,那光明的方向就在那里,我的思绪里也依然全部都是迷茫。
不然呢?
我根本就没有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呀。
唯一有些不同的,也就是我的眼睛终于可以适应那些明亮又强烈的光线,终于可以正常地睁开了。
空空如也的窝棚里,只有还在弥散的灰尘在告诉着我,那些孩子们一哄而散的景象和那些大块头走进来的场面不是我的错觉。
那现在这样呢?
就这么敞开着门户……是说不再有人要看管我的意思吗?
“怎么说球球?要不要赌一把?”
“可是我的装备们都不在哎。泉源也是安静着没有丝毫反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提问:你不如先出去看看?」
“要死啊你。我好好地自言自语,你突然一嗓子出来。给我吓一跳。”
呃,好像是我问出的问题来着。也难怪这小子会这么喷火一样目光地瞪着我呢。
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的头顶上居高临下地瞥视我?
你这样会很让我有压力的哎。
本来我就在探头探脑地想先看看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呢,突然就被球球的声音给惊出了自己的高音调就算了。
这一下连支撑着身体的动作都差点没绷住,险些栽倒下去。
好嘛,球球吓唬完我随即也就不再做出声音,继续变回了那种安静模式了一样的状态。唯一不同的,是我根本不知道他又溜去了哪里。
真是气死人了。
这种行为和爽完就跑路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骂归骂说归说是没错啦,可外面到底都有什么啊?
那些吵闹,那些光亮,又到底都是些什么呢?
咽了咽嗓子,终究是让自己鼓起勇气来。可也得手扶着窝棚的边缘,我才能缓缓地移动到那扇通往炫目光亮的小门外。
只感觉是被光亮刺目了一瞬的那样。等到我终于能从那极不适应的光亮一闪里恢复了过来,眼前的环境只会让我更加震惊。
也不能说我反应缺失。但这样的景象实在是太超出我的意料了。
对上视线的一瞬,真是让我全身都为之震动。尤其是那些一排又一排的大块头,高大的身影甚至把我眼前的光线都遮蔽住了大半。
庞大到完全超出我全部预期的身体,结实到比我整个身体都要宽厚的臂膀。还有那些形态各异,却一定会存在在头顶上的……牛角?!
牛头人?!
是牛头人没错吧?!
那么大个的玩意我绝对不可能看错。特征,还有身体的壮硕程度都太明显了。伊西恩世界里,单体体型第二大的种族。我怎么可能会认错?!
所以这里是牛头人的聚集地?在人类的王都上建立起来了牛头人的聚集地?这……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
可,这样还没搞清楚的认知,在我随后的视线扫过就被彻底地颠覆了。
现在的场面里可不止有牛头人呢。
人鱼种,巨魔怪,甚至还有活化傀儡。
不是,我不是在人类的王都吗?不是都说人类排外又孤立吗?那这大杂烩一样的种族们又是怎样的一个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