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皇帝心里有华妃?
还是说皇帝就乐意给华妃权力?
找膈应也不是这么找的,更何况是自小陪伴宜修长大的剪秋!
旁的都不能说,那就只能推给年羹尧,这样说话,娘娘心里还能好受点。
虽然知道剪秋是在安慰自己,但宜修还是信了,不信没有办法,弘晖没了以后,她也只能靠这点谎言来蒙蔽自己,这才能活下去。
“罢了......”宜修有些意兴阑珊,“皇上既然要给,那就让他给吧,反正这么多年本宫也习惯了。”
说不在乎,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
只不过是宜修没办法反抗作为天子的夫君罢了,但是她没办法反抗皇帝,那还能没办法对付其她嫔妃?
宜修收起自己的不快,眼神一厉,看着剪秋,“那个淳常在还没说个准话?”
提起方淳意,宜修就心里不痛快,明明是她先同意为自己效力,可自从自己提拔她侍寝后,这个淳常在居然敢跟她装傻!
这让宜修就不能忍了,没有拿了自己的好处还不办事的说法,要真是有人敢这么做,她一定让这个人后悔终身。
敢装傻?
哪有这么好的事?
剪秋摇了摇头,“没有,奴婢去延禧宫试探过,淳常在还是顾左右而言他,没有个准话。”
“哈......”宜修硬生生的给气笑了,“倒真是心高气傲呢......”
说的咬牙切齿,还有些阴狠,从来没人敢这么耍她!
“娘娘,那咱们......”剪秋瞧着主子的脸色不太好看,就知道淳常在下场不会好,只是她不知道主子心里是个什么打算,正要开口问。
这时绘春进来了,她福了福身,“娘娘,安常在求见。”
“安常在?”宜修挑眉,她有些疑惑。
这人向来是个不起眼的,先前让自己记在心上,还是因为安陵容和甄嬛交好,再然后借着她父亲安比槐的事,宜修好好在年世兰和甄嬛之间搅和了一顿。
现在安陵容身上能说道的无非就是她罪臣之女的身份,况且她已经投靠了富察贵人,来景仁宫做什么?
难道是遇到困难了?
不过无论这个安常在有什么事,宜修也不打算见她,“不见,就说本宫有事......”
“哎,等等!”宜修皱着眉头想了想,“让她进来吧。”
“是。”
宜修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她倒是可以先听听安陵容想做什么,然后再打算下一步。
要是有点用,那自己顺手利用一把也无妨,反正是颗无用的棋子,罪臣之女,长的也不算顶顶漂亮,就算有前程也有限,要是没有人扶持,安陵容走到贵人一步算顶天了。
不过再废物的棋子,也是有作用的,在不同的执棋人手里能发挥不一样的作用。
“嫔妾参见皇后娘娘。”安陵容娇娇怯怯的行礼问安。
“起来吧,”宜修挂着贤惠的笑容,“你求见本宫,是有什么事吗?还是富察贵人又闹起来了?”
没看清她真面目的嫔妃,来景仁宫找自己这个贤惠大度的皇后,无非也就是这么两个原因。
要么是自己有事相求,要么是受不了其她嫔妃的欺压来求主持公道,这些把戏宜修早就看的不想看了,自然是直接进入正题。
而且面对安陵容,宜修是绝对的上位者,就算安陵容看出她敷衍来又能如何?
还不是要乖乖忍气吞声,否则照安陵容现在失宠的样子,她这个皇后露出个一点半点不耐烦来,有的是奴才上赶着收拾安陵容。
见皇后如此直接,安陵容倒是愣了愣,她原先还想了一大堆委婉撑场面的说辞,没想到皇后居然是这么个反应。
她潜意识里有些不安,好像皇后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可亲。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安陵容只能强压下心里的不安,默默劝说自己皇后绝对没有问题,选择一条道走到黑。
所以她从自己袖口中摸出来一个香囊,“娘娘宽仁,嫔妾并没有受委屈,嫔妾入宫以后,时常感慕娘娘恩德,今日特来献上嫔妾做的香囊,小小心意,还望娘娘您能收下。”
又是这套,宜修漫不经心的接过剪秋递来的香囊,打量了一番,“你倒是有心,这料子像是皇上上回赏你的月华锦?怎么好好的一块料子,不裁身衣裳自己穿,怎么绞了给本宫做香囊?”
当然,这月华锦宜修是看不上的,她库房里有好些比这还名贵的锦缎,但是她也能猜出来,这对安陵容来说已经是最能拿得出手的缎子了,所以宜修也只是随口一问。
见皇后看向自己,安陵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随即声音有些发抖的开口:“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嫔妾有什么好东西,也应该是送与娘娘品鉴,这月华锦能让娘娘拿在手中,那也是嫔妾几世修来的福气,嫔妾母亲是绣娘,所以嫔妾也学了绣活,上头绣的凤穿牡丹,这全天下只有娘娘您才能配得上。”
听着安陵容拍马屁,宜修笑了笑,虽然她还是看不上这个嫔妃,但好话谁都喜欢听,不过她也不准备再说话,等下找个理由打发了安陵容算了。
宜修也看出来了,安陵容今个是来投靠的,可先前她投靠了富察贵人,宜修还没有那么不挑,什么人都能捡来用。
正要开口,宜修闻到一股香气,闻了闻,像是香囊散发出来的,所以她把香囊凑近了点。
咦?
这里头的香料还挺好闻的,确实有她喜欢的味道,但别出心裁又添了点旁的东西。
宜修的眼底变得幽深,抬眼看向局促不安的安陵容,带了点认真,“这里头搁了什么东西,本宫闻着很是舒心。”
听见皇后这么问,安陵容的心松快了一大半,所以语调也欢快了点,“回娘娘,嫔妾用了牡丹和兰花,用了沉水香做配,嫔妾还额外添加了些没药,让其更加清香......”
“是吗?”宜修笑的意味深长,又闻了闻手里的香囊,“初闻确实只是清香,可闻得久了,还能闻出没药的清苦来,确实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