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龚升上前挥动着手臂,狠狠甩了金秋婷一个耳光。
“你个婊\/子!”
金秋婷被他打倒在地,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龚升。
很快,她爬起身对着龚升撕打起来,“你疯了不成?难道他说什么你信什么?孩子是不是你的,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两个人扭打成一团,现场一片混乱。
这时龚闵丰起身,呵斥道:“够了!你们那些腌臜事回你们家去争论!
我没功夫看你们在这鸡飞狗跳!”
随着,他对看热闹的人拱拱手,“各位,实在不好意思,耽误盛华营业,也让大家看笑话了。
按理说这些事情得关起门来解决,但此事关乎于龚北和我龚家的声誉,这才不得不搬到台面上来讲。
早在前二十年前我龚闵丰就没有儿子了,这两个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与我龚家无关。
我只有一个孙子,那就是龚北。
今天我也在此表个态,以后龚家的一切都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我岁数大了,有些累,先回了。
各位也都散了吧!”
龚闵丰的意思很简单,无论龚升在外面有几个孩子,是不是亲生的,都和他没有关系。
直接封死了他想回龚家这条路。
龚闵丰原本还有一点恻隐之心,也在这场闹剧中消散无几了。
龚闵丰发了话,大家也都不好意思留下继续看戏,纷纷结伴散场。
我上前扶住龚闵丰的手臂,想将他送出去。
没见龚北跟上来,一转头见他跑到霁月身边,伸出手想摸霁月红肿的脸。
霁月双手环抱在身前靠在柱子上,身子向旁边一躲,蹙眉道:“别碰我。”
龚北不以为然,依旧委屈巴巴的说,“都怪我,今天让你受委屈了,一会我帮你打回来!”
龚闵丰顺着我的视线看去,低声道:“看来这小子是真喜欢上人家姑娘了。”
我附和着笑笑,“您也别把他逼得太紧了。”
龚闵丰一怔,“我?”
“不是您说他结婚才会把龚家交给他吗?”
龚闵丰无奈的笑着摇头,“我这孙子心气高着呢!难道会因为我说了什么,就随便的去找个人结婚?”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我扶着他的手,“龚北没有朋友,总是孤零零一个人,你们这几个孩子都是好孩子,可以的话,你们多来往。”
我颔首答应,“好。”
紧接着我又问,“龚先生和这位女士…?”
龚闵丰:“等人散了,让他们去龚家找我。”
我有些有意外,不过还是快速应承下来。
龚闵丰恢复严厉的模样,朝龚北唤道:“逆子!跟我回家!”
龚北:“好咧!”随后转身对霁月说,“晚点我在找你!”
将他们送走后,龚升和金秋婷还在那争辩,两个人细数这些年对方做的错事。
我无意听了几句,也是一地鸡毛。
我让成哥请这二位去会客室休息,晚点天黑再回龚家。
我经过霁月身边,“你跟我上楼。”
她有气无力的‘嗯’了声,跟在我的身后。
霍闲见状也跟着一起上了二楼。
刚到楼上,她就迫不及待的解释,“我真不知道会发生这些事,龚北说他们感情很好,我才帮他做的!说到底是龚北骗了我!”
我拉开柜子上的抽屉,拿了个瓷瓶出来,示意让她坐下。
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心虚的看着我,“阿符,你生我气了?”
霍闲在一旁帮腔,“这么听来和霁月真没什么关系,事情解决了就好。”
霁月感激的看了他眼,小鸡啄米般对着我点头。
我按着她的双肩逼她坐下,拽开瓷瓶的瓶盖,挖出些药膏放置掌心。
“先把药涂了。”
我用指腹化开药膏,轻轻的抹在她肿胀的脸上。
白皙的皮肤上五指痕迹明显,可见金秋婷当时用了极大的力气。
“阿符,你冲我笑笑,你拉着一张脸,我害怕。”
我看向霍闲,“你先下去,我有事和她说。”
霍闲冲霁月撇撇嘴,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样子,随后脚底抹油般离开。
我给她涂完药 ,坐在她的对面,静静的看着她。
她再次唤我,“阿符…”
“霁月,你有你的办事风格,无论你做什么我从不会评论对错,因为这世上就没有绝对的对和错。”
她小心翼翼的问,“可你还是生气了,对吗?”
我摇摇头,“没有,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和你生气的。”
“那你阴着一张脸干嘛?”
“我只是想不明白,金秋婷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
因为你理亏?
还是因为龚北?”
霁月垂下眸,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情绪。
“我当时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小声解释。
我直言道:“你喜欢上龚北了?对么?”
霁月猛的抬头,不可思议的笑笑,“谁会喜欢那个愣子?
再说,我比他大,我不喜欢弟弟,小一天也不行!
你可千万不要瞎说…”
见她不肯承认,我也没继续在感情的话题上周旋。
“霁月,我知道你自由自在惯了,你不喜欢被人拘束。
我记得我们小时候,你和我说,当蛊女也没什么不好的。既然这是命,你就认,你会当一个好的蛊女,你还记得吗?”
霁月不解,我为何突然和她说这些。
“你认为我在害人?”
我摇摇头,“你不要总把我的话想的偏激,世人对蛊女多有偏见,那你就应该打破偏见,而不是随弯就弯。
我知你这一路的不易,但我认为你可以走向更远的地方,我想你能成为大祭司。”
霁月几乎愣神,完全不明白我的意思。
“大祭司?”
“蛊王对你的伤害,你从不提,但我却一刻都不敢忘。
我知道你私下里一直在找机会复仇,可你一个人太危险。
你不是说过天大的事情,只要有朋友一起分担就会变成数个不起眼的小事。
无论多难,我们都能一起扛过去,对么?”
她眼里含着一汪血泉,红的像入了魔。
“阿符…该死!你不要来掺合我的事!”
她扭过头弹掉脸上的泪珠,不想我看到她的软弱。
我拉过她的手,“我一直盼我们都能做正常人家的女子,能过正常的生活,正常的去工作,恋爱…
但命运多舛,如果不能,我也希望我们能爬不同的山,最后还能回到同一条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