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滑道的竞速刚落定,谢可可举着湿透的泳衣领口欢呼,水珠顺着她扬起的手臂往下淌,谢悠悠的蓝白条纹裙摆被风掀得像面小旗。他们扎进造浪池时,浪头卷过来的瞬间,徐林峰被六只手拽着胳膊往水里沉,泳衣下摆搅起的水花溅得他睁不开眼,耳边全是姑娘们混着浪声的尖叫。漂流河上的橡皮艇里,谢巧巧的酒红绑带缠上了郑心怡的波点裙摆,双胞胎在艇里笑得东倒西歪,陆沐雪趁乱拨开飘到徐林峰脸上的湿发,指尖擦过他发烫的耳垂。
等从最后一个水寨的滑梯里滑出来,太阳已稳稳悬在头顶。谢可可突然按住肚子,一声响亮的“咕噜”从泳衣底下钻出来,把水面的波纹都震得颤了颤。
“饿了。”她瘪着嘴拽住徐林峰的袖子,湿透的平角裤还在往下滴水,在滚烫的塑胶地面上积出小小的水洼,又很快被热风蒸成浅痕。
徐林峰抬头看了眼高悬的日头,阳光透过水汽在视网膜上投下光晕。“去吃点东西。”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目光扫过姑娘们——谢巧巧的蕾丝边沾了片草叶,郑心蕾的碎花裙角还在往下淌水,陆沐雪的黑泳衣贴在身上,勾勒出利落的肩线。
“那边有小吃街!”谢悠悠指着远处飘着彩色遮阳伞的方向,蓝白条纹的袖子朝那边挥了挥,带起一串水珠。
一行人往岸边走,湿漉漉的泳衣黏在皮肤上,被热风一吹,竟生出些微的痒。脚下的塑胶地面烫得能烙饼,每一步都带着水汽蒸腾的热气,可身边此起彼伏的笑闹声比冰镇汽水更解暑——谢可可在争论刚才谁滑得最快,双胞胎凑在一起拧裙摆的水,陆沐雪落后半步,悄悄帮徐林峰拂掉肩上的一片水渍。
……
几人找了个支着褪色遮阳棚的小摊,塑料椅子拉开时发出“吱呀”的怪响,椅面黏着层没擦净的油渍,沾得人皮肤发黏。徐林峰刚坐下,郑心蕾就凑了过来,浅紫碎花裙摆还在往下滴答水,在滚烫的地面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
“主人,”她先望了眼不远处水花翻涌的滑道,又转头瞅了瞅身边蒸腾着热气的小吃摊,鼻尖沾着点没擦净的水珠,“为什么水上乐园里,玩的地方和吃的地方离这么近啊?”
谢可可正撕开薯片袋,“刺啦”一声响里抬头接话:“肯定是方便呗?玩饿了转个身就能啃两口。”
郑心怡用纸巾反复擦着椅面的水,墨绿波点袖口蹭上点灰,声音软乎乎的:“我觉得是怕大家湿淋淋地跑远了,吹风着凉吧?”
徐林峰刚咬了口烤肠,油星沾在嘴角,闻言低笑一声,指腹蹭过唇角:“你们啊。”他朝两边扬了扬下巴,阳光透过棚顶的破洞落在他脸上,“玩项目耗体力,饿了就想立刻吃;吃撑了活动活动,又能接着玩——这么凑在一起,才能把你们牢牢拴在这儿。”
谢悠悠啃着玉米,蓝白条纹袖子蹭到嘴角的酱汁,含糊道:“原来是算计我们呢?”
陆沐雪递给他一瓶冰水,黑泳衣的V领沾了点食物碎屑,指尖碰过他的手背时,带起一丝凉意:“商家的心思确实细。”
谢巧巧捻起块炸鸡米花,酒红绑带滑到肘弯,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管他呢,反正又方便又好吃。”
郑心蕾眨了眨眼,忽然往徐林峰身边又凑了半寸,裙摆扫过他的裤腿,带起点潮湿的凉意:“还是主人懂这些。”
阳光透过遮阳棚的缝隙漏下来,在他们湿漉漉的泳衣上投下斑驳的光斑,食物的香气混着远处的水声漫过来,倒比任何刻意的安排都更让人觉得熨帖……
烤肠的油香混着玉米的甜气在棚下漫开,几人手里的食物很快见了底。谢可可把最后一片薯片蜷在指尖送进嘴,舌尖卷走盐粒时发出滋滋响,黑白平角裤上的水渍被热风烘得发皱;谢悠悠啃光的玉米棒上留着整齐的牙印,蓝白条纹袖子蹭了圈黄油,像画了道浅黄的边;郑心怡用纸巾按了按嘴角,墨绿波点裙摆上沾着粒炸鸡碎屑,随着她抬头的动作轻轻晃;郑心蕾把空纸杯捏成扁片,浅紫碎花裙边挂着滴可乐渍,晃悠着扔进垃圾桶时溅起点灰。
徐林峰咽下最后一口冰粉,陆沐雪递来的纸巾刚好按过唇角的糖渍。“还添点吗?”他扫了眼空了大半的餐盘,谢巧巧正仰着头把最后一颗鱼米花抛进嘴,酒红绑带滑到肘弯,露出的小臂沾着点酱汁。
“够啦。”谢可可拍了拍肚子,掌心按在湿哒哒的泳衣布料上,“再吃就该沉进水里了。”
郑心蕾扔完垃圾回来,裙摆扫过徐林峰的脚踝,带起丝凉意:“那接下来玩什么?”
远处的水声裹着尖叫顺着风溜进来,混着遮阳棚下没散的食物香,倒让人觉得这顿简单的午饭,比任何歇脚都更提劲——湿漉漉的泳衣被体温烘得半干,胃里填得暖暖的,浑身又攒起了折腾的力气。
徐林峰用纸巾蹭掉指尖的油渍,抬头望向远处错落的滑道与泳池,日头正烈,水汽在阳光下腾起层朦胧的雾。“剩下的项目,咱们挨个扫过去?”他屈指敲了敲塑料桌板,发出“笃笃”的空响,“看看时间赶不赶得及,争取全玩遍。”
话音刚落,几道目光“唰”地聚过来。谢可可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玻璃珠,桌下的手悄悄攥成拳,指节泛白;郑心怡和郑心蕾飞快对视,姐妹俩的裙摆同时晃了晃,墨绿波点与浅紫碎花轻轻碰在一起;谢悠悠抬手把蓝白条纹袖子捋到胳膊肘,露出的小臂还沾着点黄油;陆沐雪嘴角的弧度悄悄深了些,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矿泉水瓶上的标签,撕下小小的一角。
“好啊!”谢巧巧先开了口,酒红绑带随着点头的动作轻颤,蕾丝边扫过锁骨,“我还没玩够呢。”
谢可可立刻跟着点头,黑白平角裤蹭过椅子腿,发出细碎的声响:“就这么定了!谁先喊累谁是小狗!”
徐林峰看着她们眼里重新燃起的劲,忽然低笑一声。远处的滑梯又吐出一串尖叫,风吹过遮阳棚的破洞,带着水汽的凉意扑在脸上——这趟水上乐园的热闹,显然还没到该收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