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将瑶抱下车,一路疾跑。
满脸焦急的冲向村长家。
没人翻译,几人只能靠着比划和猜测告诉村长事情发生的经过。
村长给瑶检查了,摆手告诉众人瑶没大碍。
大家都长舒一口气。
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关山突然在众目睽睽下晕倒。
村长一看可不得了,叫来自己的儿子,将关山抬去药庐。
林敏芝他们虽不懂村长在说什么,但见情形也知道关山的情况不妙。
跟着去了药庐。
村长剪开了关山的衣袖,下面露出一片青黑。
大伙倒吸一口凉气。
关悦坐在关山身旁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
顾禾张着嘴巴带着惊讶道:“那个仂的嘴巴是淬了毒吗?怎么会这样?”
见此情形,黎谨着急忙慌的询问林敏芝。
“刚才仂冲向你,你没受伤吧。”
林敏芝摆摆手。
“我没事,他都来不及张嘴,我一拳就把他打出去了。”
“可是他的嘴那么毒,说不定血也有毒。”
林敏芝瞪了黎谨一眼,“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嘛。”
村长这边给关山处理完伤口,想要嘱咐几句,可大家互相听不懂。
只能盼着陈克明回来。
天灰蒙蒙的还没亮时,陈克明带着一支训练有素的武装队伍进了村。
他下令带走村长一家和瑶。
关山挣扎着起身,挡在瑶的身前。
步履虚浮,毫无血色的他,在这些人面前毫无威慑力。
陈克明不想废话,只道:“相信我,你们就跟着来。”
村长一家嘴里叽里咕噜。
陈克明的手下反手就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大嘴巴子。
关山因为担心瑶,一直跟在瑶身边。
车子开了大概两三个小时,他们到了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
“这是蒙銮昭公主的宫殿。”
五人跟随着陈克明一起进入宫殿。
宫殿庄严,金顶白墙,花园郁郁葱葱,仆人们各司其职。
昭公主身穿乍卡帕,金纱披帛,青金棕渐变筒裙,脖颈上挂着如意纹造型黄金镶红宝石项链,耳朵上戴着同款耳环,妆发有些凌乱。
她轻柔的抚摸着睡着了的瑶。
“他们人呢?”
“在侧厅。”
昭公主通身气派,气场十足的来到侧厅。
陈克明带着五人向昭公主行礼。
昭公主对五人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又叫来人带关山去御医那。
又嘱咐身边女侍带林敏芝他们下去休息。
只剩下几人在时,四人将陈克明团团围住。
“陈克明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克明谄媚一笑,“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
“那好你说,要是不老实,别怪我们不客气。”
“嘿嘿。”
“嘿什么嘿正经点。”
“其实我都跟你们说了,我们跟昭公主是合作关系。只不过我这次的任务跟你们在某种程度上殊途同归,具体内容属于机密,对不起,我不方便告诉你们。”
“你的任务,我们没兴趣。说好的,僵尸油的解药我们什么时候能拿到。”
“我问过昭公主了,解药明天就可以送来。你们要回去了吗?”
关悦和林敏芝故意戏谑陈克明。
“怎么舍不得我们?”
“你是不是现在心里在想怎么终于可以远离我们了?”
“没有,只是……”他话是对林敏芝他们说的,眼睛无意识的瞥向黎谨。
黎谨冷笑,有些负气的说:“他既然躲在你后面不肯见面,那就一辈子都不要见面了。”
陈克明瞪大双眼,望着黎谨离去的背影。
“他…他怎么知道了?”
林敏芝拍了拍陈克明肩膀说:“别把人当傻子。”
关悦也跟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被他最害怕的两个人夹在中间,陈克明笑得很难看。
顾禾站陈克明身前拍了拍他脑袋。
“小子,你太小看我们了。”
陈克明一副天要亡我的样子瘫软在地。
关山被送回来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几人便商议明天一拿到解药就回国。
关山面露迟疑。
黎谨看出关山的心思,警告他说:“瑶的身份不简单,我们有我们的任务,他们的事,我们不要去掺和,小心卷进不必要的麻烦。
关山当局者迷,他呐呐说:“毕竟瑶帮了我们那么多,我只是担心她现在的情况。”
“她有昭公主罩着,你一个外人担心她,未免显得太多余了。”
“我……”
“明天我们就启程,这是命令。”
关悦也劝解关山:“哥,你喜欢瑶什么?你们俩连语言都不通,还能喜欢上,我也是服了你,我告诉你,这件事,我坚决反对。”
第二天,五人从昭公主御医那拿到药后又搭上陈克明的车。
“为什么停在这里?”
“黎哥,我义父想见你。”
“我不会见他的,抛妻弃子的小人。”
“义父他也是有苦衷的。”
“他能有什么苦衷,我妈因为他被外公囚禁了十五年。”
黎谨一掌拍在身旁的合欢树树干上。
树上盛开的合欢花下起了粉色的花瓣雨。
“阿谨。”一声轻唤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花园入口处。
那里站着一个个子高挑,背脊挺直,两鬓的发丝略显斑白的中年男人。
五官和轮廓跟黎谨都有几分相似。
黎子义望向黎谨的眼神里带着怜爱和愧疚。
近乡情怯,对人也一样。
黎谨避开黎子义灼热的视线。
黎子义知道孩子在埋怨自己,自己假死金蝉脱壳在当年也是无奈之举。
这些年他也一直在想念着他们娘俩。
黎子义转头,走上前跟其余几人打招呼。
“你们好,我是黎谨的父亲。”
“叔叔好。”
“我想跟黎谨单独谈谈,你们看可以吗?”
大家伙很识趣的将空间让给两父子。
不过大家都没走太远,美其名曰两人要是打架了,他们好第一时间冲上前去。
黎子义幽幽道:“阿谨,当年的事不是你表面上看去的那么简单。事实上,整个事件都与你想的相反,当年是我们设的局,为的是引出那个幕后的人。
可惜那人实在是太狡猾,这么多年我们也没抓住他的狐狸尾巴。”
黎谨气急转身,脸上挂着不可置信。
“你是说,当年不是我外公追杀你,我妈也没被外公囚禁?”
“是的,你外公早年就是地下组织的成员,不然你以为你大舅、小舅为什么能进入国家部门。将你母亲‘囚禁’实际上是为了保护她安全。
以前,你还小,害怕露马脚,所以不告诉你。
现在你长成大小伙了,我们使命也时候交给你们这一代了。”
黎谨不会因为黎子义三言两语就妥协跟他上演父子情深。
“你不用编这样的借口,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你最对不起的是我妈。”
“我知道,我也想弥补。”
“弥补?你弥补的了吗?那是我妈十多年的青春啊。”
“阿谨,你已经是大人了,我们作为国家的人,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
“抱歉,我没看到你什么身不由己。你现在在暹罗过得如鱼得水,没什么不好。”
“我……”
“不想说就别说,我们要赶路,不奉陪了。”
黎谨撇开黎子义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掌。
“不是这样,只是我现在不知道从何说起。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我慢慢告诉你。”
黎子义小心翼翼的样子让黎谨有些动容。
他傲娇的点点头。
黎子义高兴的立马喊下人准备饭菜。
饭桌上,黎子义的目光一直流连在黎谨身上。
这些年他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娘俩的消息。
在重新跟大舅哥顾水生联系上后,顾水生有时会借着家信告诉他顾清婳娘俩的事。
他知道自己儿子有喜欢的姑娘了,他也知道顾清婳被接回了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