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叹息带着跨越时空的厚重与威严,直接穿透到了司星炎的丹田中。刹那间,崩解的大道雏形旁,原本温顺悬浮的淡白色灵气骤然沸腾,化作漫天光雨朝着暗金色道路涌去。那些碎裂的星纹似被唤醒,在叹息声的牵引下重新聚拢,表面泛起与法相同源的玄光。
更令人震惊的是,丹田内的恒星核心猛地爆发出璀璨金光,核心表面的星纹与大道雏形的纹路精准对接,形成一道闭环光链。光链流转间,不仅止住了大道的崩解,还将司星炎体内躁动的帝王之气与星辰之力强行梳理,化作两股平稳的气流,一左一右环绕着大道雏形缓缓转动。
原本大道雏形控制不住的崩解之势彻底逆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柔和的牵引力——大道雏形开始主动吸收司星炎丹田内的那两股力量,路面上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星纹重新变得清晰,甚至比先前更加深邃,隐隐透出宇宙星河的浩瀚意蕴。
司星炎只觉丹田内那股柔和的牵引力愈发明显,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细细雕琢着大道雏形。暗金色的路面上,新的星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裂痕愈合处蔓延开来,每一道纹路都泛着淡淡的金光,与恒星核心的光芒遥相呼应。
他下意识地运转帝王之气和星辰之力,试图引导体内的这两股力量更好地融入大道雏形。可就在这时,丹田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紧接着,一股远比先前更为磅礴的威压从帝王法相上轰然落下,如同九天之上的帝王亲临,连丹田内流转的光链都猛地一顿。
司星炎只觉气血翻涌,刚运转起的两股力量竟然在这股威压下拧成了一股绳,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就连帝王之气的金色漩涡也和居于丹田核心位置的恒星核心相互交融在了一起。
两股力量交融的瞬间,司星炎丹田内爆发出刺眼的紫金色神光。连闭环光链都被这股力量推着向外扩张,暗金色的大道雏形竟也被染成了紫金交织的色泽,原本深邃的星纹在神光浸润下,如同被点亮的星河脉络,每一道纹路里都流转着金紫双色光晕,连路面边缘都泛起了一层细碎的光屑,仿佛踏上去便能触碰星辰。
更惊人的是,大道雏形的长度竟在缓缓延伸,原本只够容纳两股气流环绕的路面,此刻朝着丹田深处不断拓展,新的星纹顺着延伸的轨迹飞速凝结,每一寸新路面都与交融后的紫金色力量完美契合,甚至隐隐透出“紫气东来”的祥瑞意蕴——那是帝王之气的威严与星辰之力的浩瀚彻底相融后,自然孕育出的大道异象。
司星炎只觉眉心发烫,一股远超以往的感悟涌上心头:他的大道不再是割裂的“星辰”与“帝王”,而是完全化作了统御星河的“帝星之道”。此刻丹田内的紫金色神光穿透体表,与体外的帝王法相连成一片,法相掌心的印记骤然亮起,竟从虚空中引来了一缕缕淡紫色的先天紫气,顺着他的经脉涌入丹田,被大道雏形贪婪地吸收。
随着帝星之道的雏形一点一点凝聚成型,司星炎感到他的帝王等级也在快速提升着,从他现在的皇级帝王初期,如同破竹般冲破桎梏,皇级中期的屏障在紫金色神光的冲刷下瞬间瓦解,连带着体内凝滞许久的修为壁垒,都在帝星之道的牵引下层层碎裂。
不过数息,皇级后期的气息便在他周身萦绕,丹田内的恒星核心转速陡增,与大道雏形相连的闭环光链上,竟浮现出“帝星临世”的微型虚影。虚影中,一颗紫金色星辰高悬,周围环绕着无数细碎星辰,恰好与他此刻“统御星河”的道意完美契合。
更令人心悸的是,这股提升之势并未停止。先天紫气仍在不断涌入,帝星之道的路面愈发凝实,星纹间的星体虚影开始自主运转,仿佛在丹田内构建出一方真实的星界。
很快,司星炎感觉到先天紫气的涌入速度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帝星之道的凝聚速度也骤然减缓,最终彻底停了下来,虚空中的先天紫气如同潮水退去般消失无踪。
而司星炎的帝王等级也最终卡在了皇级巅峰的境界,只差一丝就能冲破桎梏,迈入帝级帝王之境。可这层桎梏却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无论司星炎如何调动丹田内的紫金色神光去冲击这层桎梏,都被一漫股坚韧的反震力弹回,紫金色神光崩解成天细碎的光点,顺着经脉倒流回了恒星核心中。
“怎么回事?为什么无法继续突破了,我分明感觉以我现在的帝王之气应该足够突破到帝级了。”
就在司星炎心绪烦躁之际,那道跨越时空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古老钟鸣般在他脑海中回荡:“欲进帝王之阶,当往拓己之势!”
“意思是说如果我想要继续提升帝王等级,就需要发展我的势力?也就是说我目前的势力,还不足以达到帝级的底蕴?”司星炎朝那道声音询问过去,但却没有收到任何回答,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接着,司星炎丹田中的“帝星临世”虚影突然闪烁了一下,随即所有异象全部消散,重新化为了紫金色的能量回归到了恒星核心中。而帝星大道的雏形也缓缓收敛光芒,暗金色的路面褪去了紫金交织的绚烂,重新变得沉稳内敛,只余下星纹间若隐若现的微光,悬浮在恒星核心之上。
紧接着,司星炎背后的帝王法相也开始寸寸收敛光芒。最终化作一缕轻烟融入司星炎的后心。法相消散的瞬间,司星炎周身萦绕的皇级巅峰气息也趋于平稳,不再像先前那般躁动。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丹田内凝实的帝星之道雏形,以及恒星核心中静静蛰伏的紫金色力量,虽然没有迈入帝级帝王让他稍稍有些遗憾,但体内那股贯通星河与帝王的道韵,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强大。
司星炎睁开双眼站了起来,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态。经脉畅通无阻,紫金色的力量在四肢百骸间流转自如,每一次呼吸都能隐约牵引天地间的星力,连抬手投足间都带着“帝星之道”特有的威严与浩瀚。
他眼神一凝,掌心中便释放出了紫金色的帝王之气,这股紫金色的气焰不但比先前的暗金色帝王之气浓郁数倍,而且所透出的帝王威压也比之前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司星炎收回了掌心中的帝王之气,然后看向周围,这才发现天早已亮了,而木屋内除了他和躺在躺椅上打盹的了尘老和尚外,其他人都不见了踪影。
“大师!大师!了尘大师!您快醒醒!”司星炎上前推了推了尘。
然而,了尘却并没有立即醒过来,他翻了个身,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别吵……老衲守了你一夜……就没见过像你怎么能折腾的……”
司星炎闻言一怔,随即心头涌上一丝暖意。昨夜他专注突破,竟没察觉了尘一直在旁护法。他放轻了动作,不再去打扰,只是悄悄将木屋角落的薄毯拿起,轻轻盖在了尘身上。做完这些,他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出木屋,轻轻合上了那扇陈旧的木门。
司星炎走出木屋后,便打开了手腕上的通信器——这次因为参加古武术大会的缘故,所以他没有佩戴平时的腕式电脑,只戴了一部功能简约的腕表形通信器。
一看时间,司星炎顿时愣了愣,竟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于是他立即按下通信键,联系上了都灵。
“会长!终于和您联系上了,您已经结束悟道了?”通信器那头传来都灵略带焦急的声音,还夹杂着些许背景嘈杂的声音。
司星炎沉声应道:“虽说多花了些时间,但总算是结束了。你们现在在哪里?怎么没等我结束就先走了?”
“我们已经到达封禅台了,是了尘大师让我们先走的,他说让我们先登顶,占好位置,免得被其他势力挤到边缘,也能提前盯着组委会那边的动静,不让人暗中做手脚。”都灵的声音顿了顿,又急忙补充,“对了会长,您赶紧上来吧,这次大会的组委会中有意想不到的人在,若是再晚些,恐怕您要失去参赛资格了。”
“我知道了,马上就来!”司星炎说完挂掉了通信,然后脚步一动,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司星炎离开后,了尘缓缓推门而出,他望着司星炎消失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上官施主,你交代给老衲的东西老衲已经传给你儿子了,至于这孩子能不能成长起来,肩负起解救苍生的重任,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他刚说完,无心和无尘从林间快步走了过来,无心双手捧着一件折叠整齐的崭新袈裟,无尘则手持着一根泛着温润光泽的楠木禅杖。两人走到了尘面前后,恭敬地行了一礼。
了尘微微点了点头后,接过无心手上那件红色的袈裟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一边扣着袈裟的环扣一边问道:“那些摸上山来的人有多少?”
无心躬身回道:“回师父,大约有两百多人,看他们的装束,应该是NAtURE重工的私人兵团。”
“看来南宫家族对秘境钥匙的执念,比老衲想的还要深!”了尘扣上袈裟环扣后,又从无尘手中接过了禅杖。
无心挠了挠他光秃秃的后脑勺,不解地问道:“师父,既然您不愿意把那把钥匙交给南宫家族,又为什么要答应他们举办这场以钥匙为奖励的‘天下第一’古武术大会呢?”
了尘握着禅杖的手轻轻一顿,目光望向封禅台的方向,语气带着几分悠远:“这场大会是老衲为了完成对一位故人的承诺而举办的,而把秘境钥匙作为大会奖励亦是那位故人的要求,答应南宫家族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就算是如此,可您又为什么让南宫家族的人安插进大会组委会呢?您就不怕他们在大会中使手段作弊吗?”无心继续问道。
了尘抬手拂过禅杖上的梵纹,目光沉静如深潭:“南宫家族对秘境钥匙本就势在必得,既然无论老衲做什么都是无法阻止他们在大会上搞小动作,不如直接将他们摆到明面上来。”
了尘顿了顿,禅杖在地面轻轻一磕,声音里多了几分运筹的笃定:“这样一来,无论南宫家族想要做什么,都要掂量一下后果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师父!”无心拍了下脑门,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无尘上前一步,目光闪烁了一下后问道:“师父,那群私人兵团该怎么处理?需要惩戒堂派出武僧驱离吗?”
“不必管他们!”了尘摇了摇头说:“稍后会有人替我们将这群人赶走的。”
说着,他又抬头看了眼封禅台的方向,缓缓说道:“好了,我们也该去封禅台了,所有人都在等我们呢。”说完,这三位僧人便朝着封禅台快步走去……
与此同时,在封禅台上,都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因为就在刚才,南宫武以组委会成员的名义向他们发起了难。他以登顶封禅台时间快到为由,准备取消司星炎的参赛资格。
“登顶封禅台的最终截止时间是上午十点半,现在已经是十点二十八分了,看来你们会长注定没办法参加后面的擂台赛了!”南宫武从腰间摸出一块造型精致的怀表,看了下时间后,得意洋洋地说道。
都灵气愤地说道:“我们在上山前,无尘大师并没有说过登顶还有时间限制,你这分明是临时加的规则,是故意针对我们会长的!”
“没错,我就是临时加的规则,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谁让我是这次大会组委会的成员呢?”南宫武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唰”地展开。
他轻摇着折扇,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慢:“作为本次大会的组委会成员,我不仅拥有临时调整规则的权力,还拥有取消参赛者资格的权力!所以如果司星炎那小杂种十点半到不了封禅台,那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取消他资格了!”
“那杀了你是不是就可以让他不被取消资格呢?”一道冰冷彻骨的声音从一个角落里传来。
话音刚落,一道绿色炁刃以极快的速度飞射而来,目标直取南宫武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