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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南京城的正门便被从内缓缓拉开,晨雾中,五千夏军精兵列着整齐的方阵,踏着铿锵的步伐鱼贯而入。

步枪的冷光在初升的阳光下泛着寒意,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的声音沉闷而有力,像重锤敲在每一个城防军的心上。

城防军们握着长枪的手沁出冷汗,不少人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他们这些人大多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祖辈世代守城,可此刻看着夏军士兵眼中那股悍不畏死的劲儿,握着兵器的手忍不住发颤。

前几日乱军作乱时,他们还能靠着城墙勉强自保,可面对夏军这等虎狼之师,连拔刀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都把兵器放下!”,兵部的官员扯着嗓子喊,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谄媚。

城防军们你看我,我看你,有人咬着牙别过头,有人死死盯着脚下的砖缝,还有人偷偷抹了把脸——那是混杂着屈辱和无奈的泪。

他们不是没想过抵抗,可城墙上的缺口还没补全,弟兄们折损了一半,家里的妻儿老小都在城里,真要打起来,不过是白白送死。

一个络腮胡的队长猛地将长枪往地上一戳,枪杆发出“咚”的闷响,像是在发泄最后的不甘,随后他垂着头,瓮声瓮气地说:“放下吧……保不住城,至少保住家里人”。

随着第一声兵器落地的脆响,越来越多的长枪、大刀“哐当”作响,在晨雾中溅起细碎的尘埃。

城防军们耷拉着脑袋,肩膀垮得像泄了气的皮囊,投降的耻辱像潮水般漫过心口,可打不过的现实像块巨石压着,最后只能认命。

秦大瞥了眼这群蔫头耷脑的兵,没多余的话,只对身边的副将道:“三千人留着,按规矩登记收编,敢耍花样的,直接军法处置”。

他说是这样说,其实并不是很担心,这些城防军的家人都在城里,连那些作乱明军闹得那么凶都没有加入,证明这些人还是温顺的。

说罢,他翻身上马,带着两千禁卫军直奔中央皇城。

队伍刚拐过鼓楼街,就撞见一群乱兵正踹开一家绸缎庄的门,里头传来女人的哭嚎和瓷器碎裂的声响。

领头的乱兵刚抢了件锦袍往身上套,听见马蹄声回头,看见夏军的制服,吓得手一抖,锦袍滑落在地。

“是夏军!跑啊!”他嘶吼着转身就逃,可身后的禁卫军动作更快,“砰砰”几声枪响,那几个跑得最慢的乱兵应声倒地,血瞬间染红了青石板。

“别碰百姓!”,秦大勒住马缰,冷冷吐出几个字。

往前没走多远,又遇上几个地痞流氓拖着个老汉的头发,抢他怀里的钱袋,老汉死死抱着不放,被一脚踹倒在地。

禁卫军的士兵眼疾手快,举枪便射,子弹擦着地痞的耳边飞过,打在墙上溅起火星。

“就地处决”,一个连长厉声喝道。

士兵们也不耽搁,直接举枪就射,瞬间就干掉了这几个地痞,几个地痞死后,钱袋也掉在地上,被士兵捡起还给了惊魂未定的老汉。

“多谢多谢,军爷们威武”,老汉感激得直接就跪了下去,还不住的磕头。

一路行去,枪声不时响起,有时是对着顽抗的乱兵,有时是鸣枪示警。

街道上渐渐有百姓从门缝里探出头,看见夏军士兵规整的队列和严明的纪律,眼里的恐惧慢慢褪去,多了几分好奇和期盼。

到了皇城门口,傅淑训带着一群官员早已等候在那里,见秦大来了,忙不迭地迎了上去。

秦大翻身下马,朝傅淑训行了一个军礼,“见过傅大人,本人禁卫军军长秦大”,又对身后的士兵道:“守住各个入口,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原来是秦将军,失敬失敬”,傅淑训不敢托大,直接行礼作揖。

秦大连道不敢,他心里清楚,这个明朝南都的首领已经是自己人,于是说话相当的客气。

傅淑训开始给秦大介绍身后的重要官员,所有人都依次上前打招呼,很多人显得相当谄媚。

秦大与傅淑训等人寒暄几句,目光便投向皇城西侧的演武场——那里正是范景文收拢的八千残兵驻扎之处。

昨日乱军肆掠时,这群人躲在皇城里按兵不动,现在勉勉强强的排出了一个阵势,不过秦大怎么看就怎么别扭。

“这些人有一部分是军队,还有一些是衙役,乱军之所以没有冲进来,全都是他们的功劳”,傅淑训介绍道。

“嗯,听说是范大人把他们聚集起来的?”,秦大问了一句,语气听不出喜怒。

“正式本官”,范景文出列拱了拱手。

“那就带路吧”,秦大也不客气。

“秦将军请”,范景文转身领路,刚到演武场门口,就见八千兵丁挤挤挨挨地站着,手里的兵器歪歪扭扭,不少人还敞着衣襟,裤脚沾着泥污。

为首的一个武将穿着件皱巴巴的官袍,看见秦大,脸涨得通红,想拱手又觉得不妥,手在半空僵了半天。

“你们倒是识时务”,秦大勒住马缰,目光扫过人群,“但夏军不收散沙”。

话音刚落,身后的禁卫军“哗啦”一声列成横队,枪口齐刷刷对准演武场。

阳光下,枪管的寒光让本就心虚的残兵们一阵骚动,有人腿一软差点跪倒。

“想解甲归田的,把兵器堆到东边,脱了军服站左边,想继续当兵的,把兵器擦干净,站右边”。

“但记住,夏军的兵,只认规矩和本事”,秦大的声音透过方阵传得很远,“给你们一炷香,想不清楚的,按乱兵处置”。

人群里炸开了锅。一个满脸刀疤的兵痞突然嚷嚷:“凭什么听你们的?老子跟着范大人守过城!”。

他刚说完,旁边就有个年轻士兵拽他胳膊:“疤哥,夏军打炮的时候,咱们可是在城楼上看着的……”。

“看什么看?”,疤脸还想嘴硬,却见禁卫军里走出个黑脸连长,手里拎着把军刀,几步冲到他面前。

刀疤脸下意识举枪,连长手腕一翻,刺刀“噌”地挑飞他的长枪,然后一拳“啪”地抽在他脸上,打得他嘴角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