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这个东西，真的是需要运气。”老龙龇牙咧嘴摸着自己的脸。
他在初空抓住白帝的一瞬间，将她救入到了法阵的空间秘境，白帝让他放手，他却依然紧紧抱着白帝不放，手在她身上乱摸，被白帝扇了一记耳光。
所谓空间秘境不过是一个昏暗的房间，我们三个人挤在里面，刚才老龙太初还挨了一耳光，不禁有些尴尬。
我先开口说：“老头，想不到你速度还挺快。”
老龙太初还挺谦虚，说是自己运气好。
老龙太初以为这个空间仍能四处去，结果一头撞到了墙上，“地方有点小啊。”
我哼了一声，“有地方能躲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我的体内没有灵力，有的只是幽冥之力，设置这个秘境用的是法阵残存的灵力。
当时情况十分危急，我并未搞懂这个法阵的设置，只能一个一个挪动着黑白点去试，心里急出火来，老龙太初还在边上不停的催促，“好了没，快点啊，那个女疯子快拖不下去了。”
突然“嘭！”的一声，一股巨大的神压从空中袭来，老龙太初被拍到了地上；当年炼制巨型甲虫时，一直隐在我皮肤里的护体宝甲一下子窜出体外，凝成了一付厚重的铠甲，把我包的严严实实。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老龙太初是上古神龙都被压趴到地上，如果我身上没有这付铠甲，怕是早被压成了一滩血水。
我抬头向上望去，初空单手持刀，停在空中，她双目微闭，身后有九个金色光球，放出万丈光芒。白帝站在她身前，她本只剩灵体，现在虚弱的几乎变得透明。
“你的法阵弄好了没。”老龙太初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要往法阵里钻。
“好了，好了。”我说着伸手把闪从体内放出，“先把白帝救下来，我们一起逃进去吧。”
“它太慢了，我去吧。”老龙太初话音未落，就在我身旁消失不见。
此时，初空的一只手已经抓到了白帝，瞬间，老龙太初出现在白帝身侧，他抱住了白帝，转瞬便消失不见，初空微微一愣，“老泥鳅……”
“小子，快进来，把封印设上。” 老龙太初抱着白帝钻入法阵，消失不见了。
我刚要转身，初空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冰着一张脸，双眼冷冷地看着我。
我说：“你可别进来，要不然，我们都会封印到里面，谁也出不去。”
说完，我跳入了法阵。
老龙太初在法阵的空间秘境里，得意地笑着对初空说：“抓不到了吧。”
我小声地说：“你别惹她生气，时间仓促，这个法阵并不完善，你说的话她听的到。”
其实我心里知道，这个法阵的空间秘境，除了能稳身，什么用都没有，初空若是挥刀一劈，就能将其毁去。
她真是好骗，或者是她以为我不会骗她。我心中暗暗自责。
初空站在法阵边上，她并不能看到我们，我们也看不到她，但能听到她大声喊道：“老泥鳅，当年你说为留龙族一脉，求我放过你，并保证决不敢再有二心，今日却敢抢我的人，你们把他扔出来，我非活剥了他的皮不可。”
白帝轻轻笑了笑，“我觉得那个小姑娘纯真善良，她不过是想把我们留下陪她，你出去让她消消气，她肯定不会剥了你的皮。”
老龙太初大惊失色，转头对我说：“我不出去，你们千万别听她的。”
我说：“我觉得白帝说的对。”
这时，外面又传来初空的声音：“你们把放牛的交出来，我一高兴，说不定会放你们两个离开这里。”
老龙太初和白帝齐刷刷地看向我，我说：“我不出去，你们千万别听她的。”
一天过去了，初空暂时离开了，她说为我准备了一份礼物，还没做完，她回去继续做了。
老龙太初问我：“小子，她为你准备了什么？”
“不知道，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她了……事已至此，先躺一会。”我心里很想出去，把这个法阵修补一下，但没有这个勇气，又不想被他们发觉，就在屋子里找了个角落躺了下去。
老龙太初就是话多，他见我不想说话，又慢慢挪到了白帝边上，“女疯子，一开始我觉得你挺厉害的，怎么会打不过她。”
白帝狠狠瞪了他一眼，看了看手中的长枪，没好气的说：“兵器不趁手。”
“你以前用的是什么兵器？”
“锦瑟。”
“哦，的确是有些不趁手。”老龙太初若有其事的点点头，然后又问：“什么是锦瑟？”
“就是五十弦的古琴。”
老龙太初没有见过古琴，他看了看白帝手上的长枪，又低声地说：“其实，我觉得古琴和长枪的差别不是太大……”
白帝哼了一声，“村神，什么都不懂。”说完，她抱着长枪，靠着墙坐了下来。
昏暗的房间里安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踢了踢我的肩膀，我睁开眼睛，看到是白帝。
她问我：“你，对凤族了解多少？”
老龙太初本躺在房子的另一个角落里，听到有人聊天，马上支起了耳朵。
白帝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她虽然靠吸食灵兽的内丹恢复了神力，但她还未能生出本体，许多神法施展不了，能施展的也只有从前十之二、三的战力。
她要用我的身体做她的本体，她一直寄生在我的身体里，知道我体内有九条灵脉，可以施展神法。
我心想，这九条灵脉曾是当年子不语在我体内留下的，不想现在能派上用场。我问道：“你不是在我的身体寄生百年了吗？”
她说：“不一样，如果你的身体能直接用，我何必用灵体和那个……傻姑娘打斗。”她说傻姑娘的时候，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这个房间，她大概早就发现了这个空间秘境，实际上根本挡不住初空，所以才会叫初空为傻姑娘。
我躺着没动，也没有开口。
白帝接着又说：“我不是要用你的身体，而是助你成神，让你用我的神力和功法。”
听到成神，我翻身坐了起来。
“当然不是永久的成神，你和那个傻姑娘打完后，你还是现在这个样子。但，你要用我的神力和功法，必须要和我意念相通，当我和你融合为一体时，你过往的经历和我过往的经历，都会再经历一遍。”
白帝盯着我的眼睛，问道：“所以，我想问你，你了解凤族吗？”
老龙太初爬了过来，“他不过是一个凡人，怎么可能了解神族，这里只有我最了解你，你用我的身体吧。”他说着，张开双臂做了个拥抱的动作。
白帝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老泥鳅，你再多嘴，我就剥了你的皮。”
老龙太初缩坐回自己的角落里，一双眼睛悄悄地看着我。
“能诛己心者，才是改命人。凤族最强的功法，叫做凤凰涅盘，也就是死后复生，我本以为在我死时能够施展出来，但我一念未绝，坠入了冥界，你能放弃所有心愿，从容赴死吗？”
她让我想清楚，再回答。她坐回到自己的角落里，闭着双眼，口中轻轻哼着一首曲子，空灵、忧伤且宁静。
这首曲子，我好像从前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