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官员纷纷弹劾,说天怒发生,乃是不祥之兆。
“陛下,此乃妖邪祸乱朝堂,必有害于我大秦社稷啊!”
“还请陛下找出祸端,以免危害朝堂啊!”
“此乃天怒,乃天子之德不端而至!”
“住口!”张良一步踏出,指着那人怒斥道:“天子?谁是天子?”
“自然是陛下啊!”那人愕然道。
“庸才!”张良指着那人怒骂,“你还好意思在朝为官,连陛下乃当世人皇都不知!骊山上的石碑还立着呢,你难道不知道?还是说,你是敌国派来的间谍!”
那名官员吓得两腿哆嗦,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臣……臣不是啊!”
“不是什么!”张良追问。
“臣不是……”
“不是没记住陛下乃人皇是吧!所以,你就是敌国的间谍!”张良指着官员道。
官员吓得两眼一翻,差点晕死过去。
扶苏在上面看到这一幕,真的很想笑。
他感觉此时的张良宛若被赵惊鸿附体了一般。
“还有你!”张良指着另外一人,“谁在祸乱朝堂?谁是祸端?你们说的是陛下,还是其他人?”
那人赶忙道:“陛下乃仁德之君,吾自是指其他人!”
“那你说是谁,指出来,陛下当场就能将其处理了,说!”张良怒声道。
那人低头,又不敢言。
张良站在前排,看着一众官员,伸手指着他们,怒声道:“一群酒囊饭袋之辈!”
“你!”
官员们纷纷怒视张良。
张良丝毫不惧,“你们身为朝廷官员,自当是人中龙凤,整个大秦,整个大秦的百姓都将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希望你们可以给他们好的生活!可如今看来,大秦百姓托付错了人了!但凡你们稍微有能力一些,但凡你们稍微张嘴去问一问情况,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至于在这里妄言!”
“什么天怒!那是人祸!乃匠造处人为所致,意外发生了爆炸而已!”
“如此情况不清,便慌慌张张叩拜天地,口中讼念神明名号,乞求原谅,真是可悲!百姓如此做,我尚且能够理解,他们能否吃饱穿暖,全靠天意,下雨刮风,全靠老天爷赏饭吃。”
“你们呢?你们可是读书之人,让你们用才学来治世,可不是让你们来敬畏神明的!”
“再者说,论敬畏神明,倒不如多多叩拜咱们的陛下,这才是咱们大秦的真神,才是能解决所有问题的人!”
张良一番话,让一众官员哑口无言。
扶苏忍不住询问:“张爱卿,今日为何如此愤慨?”
之前的张良可不是这样的。
张良冷哼一声,“吾为丞相,为百官之首,见下面官员如此昏庸无能,着实生气!再者,他们竟然想要利用这次匠造处的意外爆炸,想要威胁陛下,甚至还想铲除异己,这种手段三岁孩童都看得明白,臣今日就是要警告他们,休要在我面前耍这种手段!残害忠良,我第一个不答应!”
扶苏明白,今日张良之所以如此愤怒,乃是因为这些人明显想要利用天怒之事趁机对付赵惊鸿。
扶苏也当即表示道:“诸位爱卿,朕希望你们记住今日,所有事情在上奏之前,需要先自己查明!还有奏折!”
扶苏站起身来,满脸怒容,“朕说过多少遍了,要简单直接,说问题!凡上奏,皆需有事回报!不管大事小事,需要简单明了。还有一些在你们本职之内的事情,为何不能自己处理?难道你们所有人都只是挂一个官职,让朕为你们处理公务吗?到底朕是皇帝,还是你们是皇帝!”
官员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抬头。
扶苏见百官不言,不由得冷哼一声,“三番五次说过你们不改,这很好!朕已经让张良等人联合翰林院在制定新政策了,重新整改官员审查制度,希望你们到时候还能如此!”
百官闻言,一个个不由得面面相觑。
现在的审查制度都已经够他们头疼的了。
好在当官时间久了,他们也研究出来现在这套审查制度的漏洞了,加上人员都熟悉了,所以日子过得也算痛快。
但如今,如果再改,他们怕是要没好日子过了。
扶苏说完,看向张良,询问道:“匠造处之事,谁在处理?”
“回陛下,是赵将军在处理。”张良道。
扶苏询问,“可有人员伤亡?”
“受伤五人,失踪一人,失踪之人,应该已经被炸死了。”张良道。
扶苏蹙眉,“这是何等原因引起的?”
张良沉声道:“回陛下,赵将军说此乃机密,待研究出来以后,必将大大提升我大秦国力!”
扶苏不由得点头,心中很是期待。
但立即有官员站出来,拱手道:“陛下,何等机密还需要瞒着陛下!臣以为,赵惊鸿此举便是欺上瞒下,说不定这匠造处的事情,就是因他而起!”
“哦?”扶苏看向那人,询问道:“那你觉得,朕应当如何处置?”
“臣以为,应当将其关押起来,待查明真相以后,审后发落!”官员道。
扶苏点头,“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那官员心中一喜,看向一旁的同盟。
“子房,让人将那件东西拿上来吧。”扶苏道。
“是!”张良立即对外挥手。
一名寺人端着托盘走进来。
等走到近前以后,张良转身,看向一众官员,“诸位皆为读书人,家中定然有藏书。不管是竹简亦或者缣帛亦或者锦帛之类的,应当都有不少。”
官员们纷纷点头,满脸傲然。
因为在他们眼中,家中有多少良田,多少金银,这些都不过是外物,任何东西都可能是昙花一现,但是家中这些藏书,这些知识,这些传承下来的智慧,才是他们家族最宝贵的财富。
张良微微一笑,缓缓道:“一册书籍,用竹简来写,怕是需要几十斤,若是想要阅读完一册书,需要用扁担来提;若是用缣帛来写,倒也不错,但是缣帛造价高昂,且不易储存,难免遭受阴湿虫蛀之害!而锦帛更甚之,也更为昂贵。”
“你们可知,有一物,不仅方便书写,更方便携带,一册的内容,只需这么多便可全然记录下来。”张良用手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