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潘道荣听见了沈川的话后,浑身猛地一颤。
当即转头看了过去。
“是你!”
只见沈川正在看着他微笑。
“是,是你!”
潘道荣看见沈川的一刻,瞳孔猛地一缩,脑子瞬间就宕机了。
他万万没想到沈川居然也在这里,撞见了自己爬狗洞逃跑的一幕。
看见沈川,他不仅是害怕,更多的是羞愧。
自己好歹也是一名率领过数万大军的将领,居然沦落到爬狗洞逃命的地步。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真是没想到啊,宇文洪基居然还没杀你。”沈川淡然一笑道。
他当初和沈天烈放潘道荣离开,就是想要气一气宇文洪基。
可没想到宇文洪基不但没杀他,还让他继续留在战场上戴罪立功。
“那是因为陛下对我十分器重!”潘道荣硬着头皮,十分傲娇地道。
他骨子里有一股天生的傲劲,每次说话的时候都给人一股子莫名的自信……正因为如此,宇文洪基才会那么相信他。
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机会来到前线戴罪立功。
可沈川这里不比南境,他的话音刚落。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把他打得七荤八素。
出手的人正是把他找到的一个军官。
那军官指着潘道荣骂道,“他妈的,一个败军之将,还敢跟王爷装逼,给我老实点!”
潘道荣虽然挨了一巴掌,但他依旧十分不服气,“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本将军……”
话音未落,“砰!”一个大脚丫子就踹在了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个脏兮兮的鞋印。
士兵们都是穿着军靴,这一脚下去,顿时眼冒金星,鼻血狂飙。
“来人,给我打!”
那军官一声大吼,身边几个士兵当即冲上来,对着潘道荣就是一顿揍。
“哎呀。”
“哎,别打了……”
潘道荣的自身实力不弱,可征战了一天,早已经是疲惫不堪,也受了伤。
这里这周围都是北境士兵,每个人都处于战备状态。
只要他敢反击,必然都会下杀手。
况且沈川也在,也出手杀了他!
所以,潘道荣只能捂着脑袋,被动地挨打。
“行了。”
沈川轻轻一挥手,暴揍潘道荣的士兵们全都退到了一旁。
“潘将军?你没事钻到狗洞里去干嘛。”沈川笑着问道。
“我,我……”
潘道荣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来人,带上他,跟我去见主帅!”沈川对身边士兵吩咐道。
“是!”
两个士兵应答一声,左右架起潘道荣,一同进入了庆阳城……
…………
庆阳城大火燃烧得虽然旺盛,但大军和百姓们一齐救火,大火也很快熄灭。
不过经过了战火和大火洗礼的庆阳城,已经是满目疮痍。
城墙外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城墙内也到处都是战斗的痕迹,房屋倒塌,闹着刺鼻的焦糊味。
一处府邸内。
沈天烈刚刚放下武器,手下的参将就立刻展开了地图。
“那个刘稳应该往这边跑了。”沈天烈指着地图道。
“主帅,我们要派兵追击吗?”身边一名参将低声询问道。
“不必了!”
沈天烈沉声道。
“我大军攻城数日,现在已经是人困马乏。”沈天烈看着地图继续道,“而且庆阳城一破,到南安城的路上已无要塞!”
“只需等待东境和西境传来好消息,一同挥师南下,即可踏平南安城!”
沈天烈看着地图,眼底闪过了一丝精芒。
此番北境大军连破南境两座要塞城池,这两座城池一破,一路平川。
剩下的,只有南安城这块难啃的骨头了!
攻打南安城,不是北境军的事情,而是要三路大军会师,一起攻打。
况且,他们现在也不能给宇文洪基太大的压迫力,否则宇文洪基就会闭门不出。
他要的,是把宇文洪基引出来!
“是!”
属下的参将立刻应答一声,通知北境大军原地休整。
“报!启禀主帅,安定王回来了。”一名亲卫快步上前禀报道。
“哦?川儿回来了?”
沈天烈听说沈川回来,眼前瞬间一亮。
沈川此去南境十万大山,来来回回足足有一个月有余。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让宇文洪基的后方乱了起来。
正因如此,庆阳城后续的兵力才会资源不足,在东境,西境,北境三路大军的猛攻之下,才有了转机。
“快去……”
沈天烈刚要去请,沈川就笑着走过来,“爷爷,不用了。”
“川儿,干得好!”
沈天烈大笑一声,拍了拍沈川的肩膀。
现在,他完全以这个孙儿为荣了。
“您看,我又把谁带回来了!”
沈川一挥手,几个士兵将鼻青脸肿的潘道荣带了上来。
“跪下!”
士兵狠狠踢了一脚,潘道荣的腿。
“噗通!”
潘道荣立刻跪在地上。
“潘将军,没想到又见面了。”
沈天烈看着潘道荣笑道,“这次攻城战,多亏你守卫的城门防卫比较松懈,才让我们能攻破城门。”
“话说回来,我还要谢谢你才是呢。”
“不可能,本将守卫的城门怎么可能松懈,分明是你派兵猛攻,刘稳那个混蛋不给我支援才导致城门失守的!”潘道荣低喝道。
潘道荣虽然能吹牛逼一些,贪生怕死一些,但不得不说,作战能力还是有的。
只是北境大军的攻势太猛了,根本防不住而已。
“无论如何,本帅今天依旧不会杀你。”沈天烈淡然一笑道,“来人,把他放了,让他自己回去吧。”
“啊?”
沈川和潘道荣同时懵了。
他们谁都没想到,沈天烈居然又把这个潘道荣给放了回去。
不过帅令就是帅令,随着命令下达,几个士兵立刻将潘道荣押了出去。
“爷爷,您为什么又把他给放了?”沈川有些不解地对沈天烈问道。
“不得不说这个潘道荣是个可用之才,只是为人太过狂傲。”
沈天烈神秘一笑道,“而且他可是我们的福将,有他在我们不仅灭了宇文洪基的五万精锐。”
“由他守卫庆阳城,还是被我们最先攻破的。”
“等他回了南安城,宇文洪基若是再不杀他,我们可能就会很容易地攻破南安城了。”
沈天烈脸上的笑意明显,并带着一种莫名的坚定。
“这……”
沈川有些无语,哭笑不得地道,“您还信这个吗?”
沈天烈听他的话后,饶有深意地一笑道,“川儿,有时候行军打仗靠的不止是天时,地利,人和,有时候有些东西你不得不信。”
“这可是我多年来,总结出来的经验呐。”
说着,他再次拍了拍沈川的肩膀。
“哦,明白了……”
沈川点了点头。
至少沈天烈这么做,是有他这么做的道理。
“来人!”
“在!”
亲卫立刻恭敬地走上前来。
“去做几个好菜,今晚本帅我要孙子好好喝几杯。”沈天烈对亲卫吩咐道。
“是!”
亲卫应答一声,当即转身离去。
“呃……”
沈川暗自嘀咕,“这句话怎么听起来,好像是骂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