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书复杂的表情，孔令秋还以为沈书已经被对方针对了。
随即眼眸微眯。
“他已经盯上你了？”
“这小子虽然是世家的人，但是你也不用慌，季林很看重你，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跟他讲。”
“当然，我这边也在盯着他。”
“毕竟我们御灵司也不是吃干饭的。”
相较于军部。
御灵司其实大多数时候还是很有排面的。
因为军部是个庞大且实力强大的暴力机关，御灵司就属于小而美的强大机构。
甚至设立之初就是为了限制军部以及其他部门，并且这个部门不是你有钱有资源就能进的，没天赋就是没天赋，硬抬进来也只是底层而已，充其量让你当个中层。
所以孔令秋说这个话的时候还是很有信心帮沈书摆平麻烦的。
闻言。
就在沈书准备跟的孔令秋说一下他跟刘钧之间发生什么事的时候。
“巡查使。”
“刘钧和刘家对您发起控诉，元老会紧急召开会议，季林中将让您跟他一起去。”
蒋峰跑了进来随即说道。
见此。
沈书微微颔首。
随即拍了拍孔令秋的肩膀。
“不是他盯上我了，是我盯上他了。”
说着。
沈书径直走出了房间。
这话让孔令秋一脸懵逼。
因为他刚刚从外界回来，听说了最近海蓝星的事情，所以才前来恭喜沈书，并且想要提醒一下沈书，大功之下小心小人暗害他，确实不知道更为详细的内情。
此时罗霄也是有些疑惑。
两人赶忙出门，随即就看见。
沈书和季林一起朝着主星的方向飞去。
“发生了什么？”
听着孔令秋的发问，罗霄此时也有些懵逼。
他知道的事情稍多一些，但以这两人的恩怨，充其量就是互相看不顺眼，怎么可能让元老会紧急召开会议？
“你等等。”
随着两人各自发动自己的关系网。
很快。
罗霄的眼眸就瞪大，表情凝重且严肃。
“坏了！”
“坏了坏了坏了坏了...”
孔令秋的见此只觉得心被猫爪一般。
“什么坏了，你特么能不能说完啊？！”
虽然他一贯以儒雅的形象示人，但他到底也是人，急了也会骂人的。
此时罗霄表情严峻，将沈书和刘钧的恩怨说了出来。
“搜魂？！”
“搜刘钧？！”
“他胆子这么大？”
看着孔令秋震惊和质疑的表情，罗霄叹口气。
“别人或许没有这个胆子。”
“但你认为沈书会没有嘛？”
这话让孔令秋陷入到了沉默。
随即沉吟半晌后。
“我跟我老师联系一下。”
“沈书到底也是御灵司的人，看能不能把这事压下来。”
闻言罗霄摇头道。
“难。”
“那些人不会放过这个事的。”
“现在只能看，季林和军部的态度了，他们强硬一点，说不定还能保住沈书，否则的话...”
罗霄眼眸闪过一抹危险。
孔令秋知道对方没有说的话是什么。
否则的话，那些人可是会抓住这个痛点往死里整。
“啧...”
孔令秋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毕竟搜魂了一个副巡查使，这不是口头上简单就把事平过去的。
可就在这时。
一道道强横的气息从军部内飞出。
孔令秋和罗霄两人看着那一个个飞往主星的身影。
这些人或许不是军部最为强大的人。
但这些人却都是军部资历最老的人。
可以说是军部的基石，一个个都是顶梁柱。
但此时，却纷纷现身朝着的神圣城邦飞去。
此时另一边。
军部的专属船坞，一艘艘舰艇停靠，一个个军部将领在收到季林消息之后，能赶来的都来到了联邦主星。
......
神圣城邦。
沈书跟季林身后，沉默的朝着的元老会走去。
相较于沈书穿着普通的军服。
季林的衣服却稍显夸张。
他的衣服挂着各种各样的勋章，毫无疑问，单单看到那些勋章就足以说明季林对联邦的贡献。
一路上，沈书无言。
季林也十分沉默。
不知道是还在生沈书冲动的气，还是因为其他。
但随着的距离元老会越来越近。
季林忽然驻足。
他看着那高高的塔尖。
浑浊的眼眸逐渐从那塔尖之上失去聚焦。
就像他的人生，慢慢失去了目标。
“沈书，你说，联邦到底会走向何方。”
他没头没尾的话，让沈书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
看对方这个样子，想来这次确实要给自己的撸下去了，他心里有些失落，毕竟，在他看来，他确实是为了的心中的正义，为了之前海蓝星上发生的一切，才做出了一切。
但同时，心中也有着痛快，期待着对方把自己撸下去，然后往死里整，这样，他就能彻底放下心中的枷锁。
在矛盾的心理下。
沈书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向尖塔，随即不屑一笑。
“毁灭。”
他毫不犹豫的讥讽道。
有特么这么多虫豸，怎么搞好国家？
但看着对方鬓角的白发以及胸前的徽章，季林确实对他不错，只是...少了些魄力。
随即叹口气。
“我虽然不知道到底会走向什么方向。”
“但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政体早晚会毁灭，能够延续的只有文明。”
“问题是，你想留下一个什么样的文明。”
“是懦弱无刚，在后人的叹息和恨铁不成钢中屈辱的毁灭。”
“还是宁可雨中高歌死。”
听着沈书的话，原本有些落寞的季林也有些恍惚。
“宁可雨中高歌死？”
他砸吧着这句话，仿佛要将这句话搅烂一般。
“宁可雨中...高歌死...”
他的眼神逐渐聚焦，眼中的尖塔重影消失，它依旧锋锐，依旧是代表了联邦的进步之矛。
“呵...”
“唉，终归是老了啊...”
季林感叹一句。
他的一生是挣扎的，身为顶级世家，却背叛了自己的阶级，他不如那年轻一派的锐利精进，仿佛要刺穿一切阻挡，也不如的那些的遗老遗少一般迂腐。
他想要改变联邦，却缺乏锐利。
想要当虫豸，却对不起良心。
他挣扎着，他成为了所有人的敌人，却因此获得高位。
成为了一个裱糊匠。
他挣扎，他迷茫，他也看不清前路...
他就像是一个寒夜中，举着火把为联邦寻找的新的生机，但又畏惧黑暗，畏惧死亡...
或许。
他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代表着军部精锐的利刃。
但...
看着那犹如将人吞噬碾碎的漆黑入口。
他的眼眸逐渐锐利，身形不经意间的挺拔。
但他愿意将自己的利刃化作铁水，溶成一个新的盾牌，为新的利刃保驾护航！
“走吧！”
他大步朝着元老会走去，就像年轻时那样。